“共生會?”林宇雙眼微微睜大,他頓時清醒了不少,連狂笑意志也被他強行壓制住了。
他將對方的頭按在墻上,另一手則將斧頭的一角伸進了他的口腔內,并向一邊微微拉開。
“喂,趕緊說清楚是怎么......”
“嘿嘿......林宇先生,我說的還不清楚嗎?”利庫倒是沒有緊張,他知道——今天他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
雖然還有很多消息沒能傳給組織,但至少那金表,
估計已經寄到那邊去了。
“羅藤教授......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沒有武者和巫師天賦,但還是差點識破了我。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已經發揮出了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極限?!?p> “之前做的這么多偽裝也都成了縹緲的煙云”
“我和你們這種......天生帶著‘神’的祝福出生的人不同。”
“我沒有光鮮的外表,沒有超凡天賦,更沒有財富,只配待在下水道和陰暗的角落里啃著發霉的面包茍且偷生。”
“弱小,貧窮,這便是我生來背負的罪孽?!?p> “直到我遇見安塞學士?!?p> “他告訴了我一切,關于財富,關于階級,關于人類?!?p> “關于整個世界?!?p> “所謂的萬物共生只是個笑話,人類的存在本就是反自然的。”
“我們的命運不應該只交給社會,交給這個世界
——應當將自己的命運,緊緊地把握在手中?!?p> 他眼中閃爍著名為“狂熱”的光芒。
林宇在這一刻竟覺得對方的身影顯得有些偉大,但隨后他便打消了這種想法。
“盡管你現在殺了我,解放與共生的意志也會繼續傳遞?!?p> 他望著面無表情的林宇,知道對方不可能同意自己的理念,也就不再說這些。
利庫猛地掙扎了一下,這當然只會讓他嘴角的傷口擴大。
但他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眉目間流露出些許的遺憾與堅決。
“即使是我這樣的惡人......也需要惡人的救世主?。 ?p> 接著,他揭開上衣,露出其內一排排整齊的綁在他肚子上的炸藥。
然后趁對方沒反應過來擦亮了火柴,點燃導火線。
這些炸藥是仿制林宇的人體炸彈制作的,那里面根本沒有太多火藥。
每管炸藥上面都有幾條導管連接著體內的血管并抽取里面含有黑淵能的血液。
利庫的面龐越來越消瘦,但眼神卻逐漸變得癲狂且狂熱。
“共生會萬歲?。?!”
火光在一瞬間亮起。
林宇腦中只剩一句話——輕敵了。
利庫眉目間露出些許赴死的美感。
伴隨著他的高呼聲,林宇也迅速轉身——
然后被劇烈的爆炸沖擊將他擊飛,林宇甚至來不及用J包裹全身就倒飛出去。
這種感覺就像把你放進火爐里,用鐵錘使盡全力,一遍又一遍的敲打著你的每根骨頭。
血管仿佛要融化,內臟幾乎全部爆裂,大腦完全停止了思考。
林宇的身體強度很弱,肉體恢復需要通過不斷吞食才能恢復。
現在的他,從各種總意義上來講都是最弱狀態。
這個時候偷襲的效果絕對是最佳。
炙熱的,帶有黑淵氣息的火焰繼續纏繞著林宇剩余的軀體,那些殘肢間不斷生長的黑水也在此時停止了行動。
整個房間亂成一團,黑色的火焰散布的到處都是,中間地板被炸開了一大塊空洞。
而房間內唯一的活人,現在正在一旁的地面上痛苦哀嚎。
污血不斷從斷層處噴涌出,那些火焰進一步地分解著他的身體。
林宇那僅剩不多的理智開始崩潰。
他咒罵,他怨恨著那個自爆的混蛋。
之前想要將其肢解分尸示眾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但對方已經死了,死在了他自己手中。
而自己現在,也將在此死去。
此時的他身體各個部位都被炸開,頭部軀體與四肢就像被肢解過一樣掉落在房間四周。
沒有營養供能,他的傷口將不會愈合,那些黑水將失去活力,然后火焰會進一步分解他......
最終他將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那個家伙竟敢......”火焰已經蔓延上他的大腦。
林宇,再起不能——
當然是不可能的。
下一秒,門口處傳來一聲巨響。
“會長!”某個粗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林宇猛地一驚,接著便是無盡的狂喜。
剛剛那道爆炸聲成功吸引來了幾位守衛。
而他們,將是林宇存活下去的關鍵。
林宇詭異地笑了笑,同時放棄掙扎,利用黑水將全身的黑淵能匯聚在那斷手上。
“就用你們那卑賤的性命......”
“來換取我這偉大之軀吧!”
那剛進來的那幾名守衛望見地上的碎尸,還沒反應過來,那只斷手便蠕動了起來。
他就像是有自我思想似的,五根手指作為支架支撐著自己的身軀。
隨后猛地一彈,像是電影里蟲族的抱臉蟲那樣朝守衛飛去。
然而他的目標不是頭部,而是對方的右手。
林宇五根手指合攏,成手刀狀,然后迅速切下了守衛的右手。
幾根黝黑觸手從中伸出,連接了他右手的斷口處。
幾乎只在幾秒鐘之內,那名守衛的右手便被林宇所替代。
而那些剩下的肢體,比如頭顱內臟骨頭,通通都化為灰燼消散。
......
此時的哈洛姆海上,一艘“普通”的貨船上——
哈維站在船的前端,望著這寧靜的大海。
那清澈的海水猶如少女般純凈潔,實在無法令人聯想起她曾運載過的罪惡。
或者說,她那寬廣的胸懷足以包下和洗凈一切罪惡......
“嘿,哈維,”身穿水手服的粗壯大漢朝甲板上走過來,同時叫喚著同事的名字,“你看我發現了什么?”
哈維疑惑的回頭,望向丹尼爾。
丹尼爾警惕地望向四周,確定甲板上除開他們別無他人后,湊上前來。
他搭著對方的肩膀,同時微微拉開衣袖,露出藏在其內的東西——
那是一塊金表。
“剛才船體抖了一下,我去倉庫觀察情況的時候發現的,”他掩著嘴小聲說道,“我測過了,是純金的,而且做工不簡單,依據刮痕很可能是從一百多年前流傳下來的......那個時代的遺物,你知道有多寶貴吧?”
丹尼爾瞇起了眼,那張毫無波瀾的臉上露出些許感興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