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晚宴。
聽到這個詞,蒂雅咕嘟咽了一口口水,覺得更餓了,宴會上會有什么呢?烤肉還是蛋糕?烤的什么肉?什么味的蛋糕?
嗚嗚嗚嗚嗚,她好餓啊,本來早上出門就沒吃東西,中午也只就著水和阿克沙一人吃了點椰棗蛋糕,還是有沙子的。
她也好想去晚宴!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蘇斯和村長寒暄一番后,很是自然的拋出了邀請,
“村長,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他們可以一起參加嗎?”
說是詢問,其實也就是通知一下,你這個晚宴,我的朋友們要參加。
“祭祀大人的朋友,自然是可以的。”
村長應聲道。
“嘿!蒂雅,還有她的…未婚夫?你們來參加這個晚宴嗎?”
蘇斯回頭揚聲問。
他還沒有得到他預感中的收獲,怎么能就這樣放人走?
“…不…不參加了。”
蒂雅慌忙擺手表示拒絕,往后退了幾步,有沒有搞錯?
她也就是想想,她敢去嗎?她不敢!
不管是蘇斯對于阿克沙的身份,還是阿克沙對于蘇斯的身份,都是一個雙重死結,夠她喝一壺的了。
要是讓阿克沙知道蘇斯是前段時間的赫琉沙散盜,那她一直以來的謊言就會被拆穿,阿克沙辛苦尋找的散盜就藏在她家里,她卻一個字都沒說,還刻意隱瞞,那她和他就徹底完了。
她就再也不用苦惱他會不會喜歡自己,因為全部都會變成奢望。
那么反過來呢?蘇斯要是知道阿克沙是城主書吏,以他們那群人喊打喊殺的性格,阿克沙還有命在嗎?
賊和官,有可能和解嗎?不可能的。
她的反應實在太大,不說阿蒙霍特普和蘇斯,就連梅麗特都看出了不對勁。
祭祀大人邀請是多么大的福分?她身為祭祀大人的朋友,就這么不上道?
“我說蒂雅,吃頓飯而已,我能把你怎么樣?”
蘇斯抱著膀子嬉皮笑臉道。
“我…我不去,我家里仆人還在等我,我要回家吃。”
蒂雅又往回縮了縮,剛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全然沒了,整個人成了個縮頭烏龜,死死的扒著阿蒙霍特普的衣服不松。
你不把我怎么樣?你這個x放的響亮,我那是怕你嗎?我是怕你把我情哥哥怎么樣,再說老娘不也為你著想,等阿克沙回去不給你們一窩端?
這話一出口,先不樂意的不是蘇斯,是梅麗特,打看見蒂雅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現在又聽見這人這么說話,當下就冷嘲熱諷起來。
“喲,城里來的是不一樣,您這是看不起鄉村晚宴?也是我們鄉下人哪能和你一起共進晚餐呢?”
一下就把蒂雅說成了看不起鄉下人,把她推到了和村民們的對立面上。
“你……我沒有!”
蒂雅矢口否認,早上過來時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村民們現在臉色都不太好,更有甚者眼里都帶了些敵意。
“這位小姐和小哥就讓他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要是再參加晚宴,估計就回不去了,村里沒有住宿的地方,他們還是早點走的好。”
村長出來打圓場,一雙布滿皺紋的眼深深地看了他們幾眼,他不知道蘇斯為什么要把他們拖下水,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知道,這兩個城里來的年輕人都是好人,
尼魯村的水現在太深也太過兇險,他不想把無辜的人也攪進去。
“別啊,走什么,我們住的地方還有空位,放心,男女不混住,都有單間。”
蘇斯指尖敲了敲腕上的臂環,饒有興致的說。
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如果他們執意要走,那也可以,那就別怪他撕下最后一張面皮,
走吧,但是他的兄弟們,終究會讓他們迷途知返。
“我們留下。”伸手把人牢牢護在身后,擋住了村民們探究的目光,阿蒙霍特普平靜說道。
這個叫蘇斯的人,說了這么多,是想讓自己留下來嗎?可以,正好,他也想知道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來路。
他是國王的兒子,永遠無懼未知的風險。
“你別答應啊,我想回家…”一只小手怯怯拉住了他的衣袖,蒂雅壓低聲音小聲的說。
“沒關系的。”
他沒有跟她說,現在想走,已經是走不掉了。
“可是古努還在等我啊,我不回去她會著急的。”
蒂雅試圖改變他的決定,又找到了個理由,話一出口,她心里有點不舒服,這會也真情實意的擔心起來,是啊,古努那么忠心,對自己那么好,她不回去,那可憐的老太太真的會著急的!
“我派人給她送信。”
蘇斯老神在在的說。
“我不舒服!”
“那就更要留下來了。”
“我是看見你就不舒服!”
蒂雅咬牙切齒的頂了一句,這話是心里話,看見他自己哪都不舒服!
“那你就不看。”
蘇斯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這女人事情事真多。
“不看我留下干什么?”
“留下吃飯。”
吃飯?吃你個頭吃!
蒂雅還要頂嘴,被阿蒙霍特普虛虛攔下,在這里貧嘴沒什么意義,蘇斯是鐵了心不想讓他們走,說什么都沒用。
“吃飯,聽話。”
帶著薄薄細繭的手指貼上她光裸的后頸,在上面畫了兩個象形文字。
那是他前些天教過她的詞匯,
“別”“害怕”
她的身體因他的動作而戰栗,心卻泛起了一絲苦笑,
濕漉漉的圓眼望著他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他好傻啊,他們人那么多,萬一真的發現了他怎么辦,他怎么這么笨啊,就看不出來自己是在保護他嗎?
看出了她的不安,阿蒙霍特普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蒂雅攥緊了拳頭,心里下了一個決定,不管今晚會發生什么,她一定會保護好他。
陽光大好,圖特摩斯依著神宮內巨大的敬神柱打了個哈欠,眼前是一張紙就讓自己離開那肯城的罪魁禍首,他實在是打不起什么精神。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都遭受了些什么,又要防著阿赫霍特普對阿摩斯下毒手,另一方面又被他要保護的人耍的團團轉。
這一路上就沒消停過,
上船的第一天,阿摩斯吵著要吃魚,他用叉子插了幾個,舉到她跟前她又不吃了,說好殘忍,好血腥,讓他重新抓。
他又下網,她又說阿蒙神祭祀不能吃魚,他這是害自己犯忌。
????你不吃讓我抓它干嘛?人好好的水里游著,想折騰人就直說!
阿摩斯又找了隨侍的一名老祭祀,老祭祀是神宮里的老人,當下也不客氣,指著他就是一通教育,直讓他生了一肚子的悶氣,又沒處說理。
好容易回了底比斯,又拽著人不讓走,這是什么道理?
“我說,殿下,這也回來了,我該走了吧。”圖特摩斯半抬著眼皮瞅著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走?你走什么?又沒什么事?”
一個蘋果在阿摩斯手中漸漸削好,她伸手遞給他。
他能有什么事,三哥那么能干,好不容易不在孟菲斯駐防,多陪陪自己不好嗎?
圖特摩斯擺擺手,并不想吃。
她又往前推了推,不容抗拒的塞到他嘴邊。
“吃啊,沒下毒,你不是眼看著我削的皮?”
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半信半疑的張開了嘴。
阿摩斯于是甜甜的笑了,這才對嘛,公主殿下親手削皮的蘋果,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
“對了,我三哥身邊那個女的,是他情人嗎?”
阿摩斯隨口找了個話題,沒辦法,要說別的這人也不搭理自己啊。
“沒…阿蒙霍特普殿下也不是喜歡那女的,她就是,嗯…殿下的學生,殿下教她寫字。”
嘴里吃著清甜的蘋果,圖特摩斯含混不清的說道。
果然啊,只有提三哥,他的話才能多住一點。
“學生嗎?三哥這么有耐心?”
阿摩斯不信,這話換誰都不能信,阿蒙霍特普那是誰,這事不可能是他能干出來的。
“不是……”
圖特摩斯這句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齊齊朝身后看去。
一個衛兵恭敬地走過來,對他鞠了一躬。
“圖特摩斯將軍,國王陛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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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斯:蘋果甜不甜? 圖特摩斯:甜。 阿:那我甜不甜? 圖:………你辣,不敢吃。 圖特摩斯:聽說你們想我了,老子跨上馬,幾章之后就回來!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