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文宇讓代珍等三日后,代珍也就不多過問。他有他的想法和安排,她也自然放心。
這兩日春蓮把她伺候得很好。
“少將軍呢?”
“最近少將軍總是和幾個護衛在房里商量事物,反倒是莫大人,這些天經常和祝護衛外出,但每次外出后也會和少將軍他們在一起,房門一關,也無人知曉他們在做些什么?!?p> 春蓮捂嘴笑笑:“姑娘,以前您總不過問少將軍的事,如今張口閉口皆是少將軍少將軍的……”
“好啊你春蓮,竟敢笑我是吧?”
下午時候,代珍無所事事,已經兩天沒有見著他們了,百無聊賴的,刺客也沒有,她連消遣的機會都沒有。鄯文宇也守得嚴,不許她和春蓮外出。
“姑娘……姑娘……”
“什么事如此著急?”
春蓮氣喘吁吁:“少將軍……讓您過去一趟。”
這不是約了三日嗎?如今才過了兩日。于是,她便立馬跑到鄯文宇的房門前,連敲門都省了,直接推門而入。
鄯文宇正和莫非在談著什么,看見她進來,先是錯愕,繼而鄯文宇眼神中充滿寵溺,說:“來來來,珍兒,看看這里。”
他把一張牛皮圖打開,代珍往上面一看,便已知曉七八分。
“少將軍是想來一招甕中捉鱉?”
“還真是凡事都躲不過珍兒的眼。”
鄯文宇贊賞地看著她,不過代珍細想,問:“明日可行?”
鄯文宇笑笑:“今晚便可?!?p> 莫非也說:“珍兒,本大人今晚帶你看一出好戲?!?p> 用過午膳后,鄯文宇破天荒地帶著代珍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閑逛。這反而讓代珍渾身不舒服:“少將軍,你這是怎么回事?如此明目張膽,莫非是想引蛇出洞?”
“珍兒明白便好?!?p> 出門不帶護衛,穿得富麗堂皇,旁人一看便知曉他們的身份。鄯文宇更多地是想要把討賴的人引出來。藏在客棧里的這兩天,他已布局好一切,今晚有霧有風,若是借助風沙的威力,想必討賴的人不一定能取勝。
他等的就是一個時機。
“珍兒可有喜歡之物?”
代珍許久不曾這樣閑逛過,一時間眼花繚亂,覺得什么都很好看。這古代的飾品原本就做得煞是好看,再加上純手工,精致、別致。代珍拿著一個雕花的手絹看了又看,然后笑著對鄯文宇說:“少將軍你看,這花繡得可真好?!?p> “珍兒喜歡?”
代珍點點頭:“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少將軍,這花看似只有一朵,顯得孤獨,其實渾身傲氣,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實屬堅強之物?!?p> “好一句堅強之物?!?p>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把錢銀給了老板,手絹送給了代珍。
“珍兒也有一股堅強之氣,此花配珍兒,好看!”
代珍嬌羞地笑了笑,把手絹珍藏在袖口里。
兩個人在大街上逛得差不多,鄯文宇就帶著代珍回到客棧。他特意交代春蓮要早些伺候珍兒沐浴更衣,晚上有一場好戲要看。
這是遠征以來代珍第一次充滿期待感,心里有點忐忑,又有些好奇,不知道今晚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一出什么好戲。
沐浴過后,春蓮按照少將軍的吩咐,讓代珍穿上一襲淡紫色衣衫,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
“為何要打扮成男兒身?”
“姑娘,春蓮不知,這是少將軍的吩咐,春蓮照做便是?!?p> 也是,鄯文宇的指令從來不會錯。
當代珍一襲紫衣出現在客棧大堂的時候,莫非和鄯文宇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紫衣飄飄,發絲高高,原本不算高的代珍此時看起來卻像是仙人般,面若桃花,縱然故意裝扮成男子,卻也難掩出眾的樣貌。如此裝扮,女子看了則會芳心暗許,男子看了也怕是會神魂顛倒、無法自拔吧!
罷了罷了……
“珍兒,來,一會兒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來?!?p> 鄯文宇一遍一遍地交代著,然后三人才上了同一架馬車。
“我們這是去哪兒?”
“村子外的一處沙丘?!?p> “沙丘?”
“珍兒,今晚好好看看,這些黑風寨和討賴的人想在我們鄯善國占便宜,可沒那么容易!”
莫非就是這樣,總是笑著,可代珍知道,他的每一次笑容背后總會藏著不少的計謀,這次也是如此。
“珍兒莫慌,一切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p> 馬車直奔村外沙丘。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代珍只聽得馬車外開始刮起風沙,“哐哐當當”的聲響一聲比一聲大。
“天時,我們占了優勢。”
“鄯將軍神機妙算?!?p> 鄯文宇不動聲色,把張毅喚了過來:“讓上面的鄯家軍準備就緒。”
“屬下明白!”
代珍突然來了興致,她往鄯文宇身邊靠過去,好奇地問:“他們什么時候會來?”
鄯文宇笑笑:“很快?!?p> 果不其然,張毅走后沒多時,外面便已傳來腳步聲,從聲音上聽來,人數還不少。
代珍忽然就緊張了起來,手心開始冒汗。這一架馬車也就她和鄯文宇、莫非三人,雖說他們二人武功高強,可是她什么準備都沒有啊,若是發生什么事,她豈不是又要成為他們的負擔?
鄯文宇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左手一伸,把她的手掌握在掌心里,安慰地說:“珍兒莫怕,有本將軍在,不會有事。”
莫非看見這一幕,心里也頗不是滋味,看來他的珍兒已心有所屬,他怕是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