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躺在軟榻上早已等候多時,楊妃是皇上的最寵愛的妃子,她早早地就來到此地,聽聞神醫今天幫皇上治療,她也想親眼看看,這位莫大人口中的神醫究竟是何方神圣。
“皇上,需要傳御醫嗎?”
皇上眉頭微皺,這天氣一日更比一日炎熱,他早已經受不住,頭疾愈發嚴重,昨夜更是在與皇后溫存后整宿睡不踏實,最后直接來到偏廳,在軟榻上躺了一整晚,此刻心情不太好,有一肚子火不知對誰發。
“傳吧,快傳,神醫呢?神醫怎么還沒到?”
“快傳御醫,喜鵲,你快去門口處瞧瞧,這神醫為何至今未到?”
“是,娘娘。”
喜鵲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小跑出去。
皇后整理好衣裝,也過來偏廳,昨夜皇上與她溫存,原本以為他們可以有難得的恩愛時光,孰料不多時,皇上頭疾嚴重,最后也沒過夜,聽聞到偏廳這里來了。
“皇后娘娘吉祥。”
“免禮,皇上,今晨感覺如何?”
皇上也沒什么力氣說話,只是揮一揮手,皇上便踱步過去,俯在他的身旁,憂心地說:“這頭疾為何如此嚴重?我看怕是昨夜的檀香讓皇上加重了病情,那神醫看來怕是不中用,皇上,這怕是有心人……”
“姐姐莫要多慮,一會兒神醫來到,看看再說。”
楊妃對莫非大人是深信不疑,當聽聞此神醫是鄯少將軍府上派來的,更是篤定,這鄯少將軍從前便忠心耿耿,沒有異心。
“神醫來了,神醫來了……”
喜鵲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看到皇后娘娘,立馬作揖。
“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穿過她看到了踏步進門的鄯文宇少將軍,以及他身后的昨天的蒙著面紗的神醫。
“皇上安康,皇后娘娘吉祥,楊妃娘娘吉祥!”
鄯文宇作揖,代珍也跟著他的模樣跟眾人打了招呼。然后得到皇上的首肯之后,她便走上前。
“代神醫,皇上昨夜吸了檀香之后,為何頭疾更加嚴重了?”
這話里帶著問罪的語氣,代珍一聽便知。
“皇后娘娘不用擔憂,待民女看過后再下定論。”
代珍坐在皇上軟榻旁的小方凳上,對著皇上說:“皇上,民女幫您把把脈。”
皇上今天的臉色更差,面色蒼白,就連嘴唇都顯得毫無血色,眼皮似乎很重,連睜眼也是難事。
就一夜,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代珍輕輕撫上皇上的脈搏,氣象平穩,可是……可是為何心跳如此之快?如果說檀香可以安撫他的頭疾之痛,那么不應該心跳會加快啊,難道……
代珍面露難色,有點難為情地說:“皇上,民女依您的脈象看……”
她欲言又止,皇上微睜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有什么話,你說便是。”
正在代珍不知如何措辭的時候,喜鵲通傳,莫非大人到了。
莫非跟一屋子的人問好之后,便看著蒙著面紗的代珍,知道她正在為皇上診治。
“代神醫,皇上情況如何?”
代珍不好意思地看向皇上,然后低聲問:“皇上,民女真的能問嗎?”
“朕讓你說你說便是,再猶豫,砍頭!”
皇上慍怒,頭疾之痛折磨了他整宿,如今他只想盡快擺脫這痛苦,孰料這神醫卻遮遮掩掩、欲言又止,這要她來何用?
“民女知罪。”
鄯文宇看向代珍,想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為何遲遲不開口。這要是皇上怪罪下來,怕是死罪一條了。
“皇上,昨夜您……昨夜您……是否行了房事?”
此話一出,一屋子的人特別是皇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大膽莽女,竟敢對著皇上口出妄言!”
皇上揮一揮手,示意一旁的公公不要鬧事。
“有何不可?”
代珍面露難色:“皇上,這頭疾之癥最怕的便是劇烈運動,諸如……跑、跳、爬、練武……還有……房事……”
“你且說下去。”
“劇烈運動之后,皇上的身體吃不消,腦部神經急速運轉,心跳加速,便會加劇頭疾之痛。”
“那可有治愈的辦法?”
“皇后娘娘,有是有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皇上這恐怕得有至少三月的時間不能……不能……”
“皇上龍體安康才是要事,代神醫,你快快寫藥單吧。”
楊妃急了,這皇上是鄯善國的神,萬一他倒下了,這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國家該何去何從?
“娘娘,皇上的頭疾如今最快的治療方法便是針灸加藥劑。”
“針灸?”
皇后看了看一旁的御醫,命令的語氣問:“遲御醫,你怎么看?”
遲御醫快步上前,給皇上把脈,看著代珍說:“皇后娘娘,皇上心跳快,如果再不治療,怕是……”
“代神醫,你快點給皇上進行針灸吧。”
得到皇后的首肯之后,代珍便讓一旁的婢女準備兩盆暖水,然后她當著眾人的面拿出鄯文宇給她的銀針,取出其中比較細的八根。
“姑娘你會針灸?”
代珍邊拿銀針邊說:“遲御醫,是的,這針灸療法是我們每個當大夫的必須學會的手藝。”
“看姑娘如此年輕,這針灸療法有些年月了,想不到你卻懂得這門手藝。”
代珍轉過頭看著皇上,對皇上說:“皇上,民女開始施針了。”
皇上點點頭。
代珍讓鄯文宇過來把皇上扶起。
“少將軍,麻煩您了。”
“能為皇上效勞,是屬下的福氣。”
代珍又讓端了溫水的婢女過來,幫皇上把頭、臉、手和背擦洗一遍。另外一個端著溫水的婢女則候在一旁。
一時間,偏廳里每個人都不敢聲張,莫非認真地盯著代珍看,這做事嚴謹的她看起來跟昨夜的頑皮淘氣全然不同,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