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我們這樣兵分十路,無異于大海撈針。”
鄯文宇當然知道,可是眼下派出去的人馬,哪一個回來是有線索的?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他在屋子里踱來踱去。
“你們都下去吧,蔣方,把地形圖拿上來。”
“是!”
蔣方連忙從衣兜里掏出早已爛記于心的地形圖,雙手呈上去。
鄯文宇接過,把地形圖攤開在桌子上,下令道:“沒有什么事情匯報的話,今天都不要打擾我。讓大家好生休息,明天再出發!”
“是!”
所有的人都退下了,一時間營帳里安靜異常。
往南,往北?當時的風向?按照這樣的風向和速度,風沙囊括了哪些地方?皇上到底會在哪個方向?
其實這張地形圖他也早已看過幾百回,但總想不到具體哪里出了問題,半年了,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和皇上會合?
這邊廂我們的代珍姑娘就顯得悠閑自在多了。她用過午膳之后到程景那里去看了看他,把制好的丸子給了他,并且跟他說要按時服下,還要注意休息。
“不能操之過急啊程大哥!這傷筋動骨的一百天,你能好得如此之快實屬難得,千萬不能松懈!”
“代姑娘說的是!能康復得這么快全賴于代姑娘的高超醫術!”
“程大哥客氣了,大夫本來就該做的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隨后代珍就一頭栽進藥房里,她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找到幫鄯文宇去除身上毒素的藥方。畢竟他的毒真的挺棘手的,若不及時處理,怕是命不久矣。
“小姑娘!”
代珍一看,原來是那個留著白須的歐陽前輩來了,她眉開眼笑,說:“歐陽前輩,來來來,我們一起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少將軍去毒?”
“哈哈哈,小姑娘,怕是難咯!”
“您也沒辦法是不?”
歐陽世游點點頭:“這都多久了,要是有法子,老夫早就幫少將軍脫離苦海,何必等到現在?”
“也是。”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忙問:“歐陽前輩,我有件事情想問問您,不知道前輩是否能幫我解答?”
“何事?小姑娘請說,老夫若是知道,必定如實相告。”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少將軍是如何中毒的?”
歐陽世游臉色一變,問:“何出此言?”
“依我看,少將軍中的毒并非尋常毒素,想必是……情毒。”
“情毒?”
“嗯。”
代珍點點頭,放下手頭的藥材,踱步到歐陽世游的身邊,說:“前輩,實不相瞞,少將軍身上的毒上回我已排出,可是您我深知,我排出的毒只是身體血管里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殘留在他的五臟六腑里,并且已經時日很久,要排出,還得需要藥引。”
“是何藥引?”
代珍有點兒難為情地說:“女人。”
“女人?”
“是。”
歐陽世游捋了捋白須,沉思了一下,然后才說:“小姑娘,坐下好好說吧。”
代珍讓春蓮拿了些綠豆糕過來,還泡了一壺茶,茶香四溢,頓時把藥房里的藥味壓制了,讓人心情舒暢。
嗯,是個好日子,適合談心。
“歐陽前輩若是想少將軍的毒解除,恐怕還得告訴我,他……發生了什么?”
“具體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經你這么一說,老夫倒是想起來了,當年少將軍中毒的時候,是皇甫護衛找到的老夫,當老夫趕到的時候,少將軍已經毒發。”
“當時情況如何?”
“老夫記得當時少將軍身上光是傷口,大大小小加起來不下百處,另外他的胸口處確實有一處地方是很特殊的。”
“如何特殊?”
“就是胸口處有一個洞,很小很小的一個洞,像是被什么東西刺穿,但又像是被釘子釘過,就是這么小的一個小洞。”
歐陽世游伸出自己的手掌,尾指晃了晃:“如這尾指尖處般大小。”
代珍看了看,皺著眉頭:“會是什么東西呢?”
“說不上,光是那個小洞就血如泉涌,老夫當時費了好大功夫才止住了血。”
“前輩可還記得當時少將軍中毒時是誰把他帶回來的?可有人看見他是如何中毒?”
歐陽世游細細一想,確實有蹊蹺。
“張護衛,是,沒錯,當時是張護衛發現的少將軍。”
“張毅?”
“嗯,是的,張護衛和少將軍一直在一起,后來少將軍身中劇毒,張護衛帶回來,再后來等少將軍清醒過來之后,下了令,任何人都不許把此事說出去半句,尤其是張護衛,更是閉口不談。”
“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少將軍是怎樣中毒的?”
“嗯。”
代珍覺得鄯文宇一定是刻意隱瞞了些什么,否則上次她都明說了,只要他說出自己是如何中毒的,她才有可能找到解藥。但是他依然閉口不談,好像要守著什么一樣。
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那么重要,值得他拼了命地去守護?
“那看來我們得好好策劃一下,只有知道少將軍是如何中毒的,我才能找到解藥,否則,一無所獲,他將會命不久矣。”
“唉……”
春蓮來喚她去用晚膳的時候,歐陽世游和代珍結伴往大堂走去。兩個人達成了共識,必須要找到鄯文宇中毒的原因,然后共同尋找解毒的辦法。
晚膳的時候倒是難得地看到了老將軍和少將軍,老將軍一看到代珍走了進來,眉開眼笑的,連忙招呼道:“代姑娘,本將軍喝了湯藥,睡了一個好覺,如今只覺得全身上下充滿了勁,精氣神好得很!”
“藥效剛剛發揮,鄯老將軍還得堅持再喝三副,方才能真正痊愈。”
“呵呵呵呵,必須的,本將軍如今怕是離不開代神醫了。”
整個用膳的過程,都是鄯興甪和代珍在聊家常,而鄯文宇始終緊鎖眉頭,一言不發,好像全世界欠他幾百萬一樣,生人勿進,氣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