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獸登記表。”
業務員面無表情道。
陳莫遞上去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這是新寵獸登記記錄表。”
業務員微微皺眉，將資料退回：
“新寵獸登記需要找院長簽字，你明天再來吧。”
陳莫不解道：
“為什么等到明天？找院長簽字，不是你們的工作流程嗎？院長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他簽字。”
業務員晃了晃手腕上的老力士：
“院長辦公室在七樓，至于為什么等明天，因為今天花燈節，我們現在要下班了。”
“？？？”陳莫有些哭笑不得，“請問你能稍等幾分鐘嗎？我這就去簽字。”
業務員將電腦關閉，資料一一退回給陳莫，撩了撩耳邊長發，笑靨如花道：
“王經理~走啊，挑口紅去。”
理都沒理陳莫。
“你特么挺奧利給啊。”
“不是，你要是提前下班，就別給我們發這么多號啊，我排了兩個多小時，現在業務還沒辦，你們下班了？”
“感情你玩我們呢啊？你個業務員這么有素質的嘛？老子現在就投訴你！”
“投訴有啥用啊。兄弟消消氣吧，我比你還慘，這有一批寵獸物品要進場，硬生生因為一個簽字拖了一周了，業務沒辦成，老板快罵死我了，誰不知道他們飼育師協會牛的很，一個個眼睛都長在天上，得嘞得嘞。”
陳莫身后的人群已然炸了鍋，開始吐槽埋怨。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那業務員仿佛對這等場景見怪不怪了，漫不經心道：
“投訴信箱在那邊啊，每周五清一次，要投訴的抓緊了。”
“你可真是模范業務員。”
“謝謝夸獎，愧不敢當。”
就在這時，一只手重重拍在陳莫的肩頭，接踵而至的是一道蒼老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鬼小子你終于來了。”
陳莫轉頭看去，缺見身后站著個蓬頭垢面，須發皆白的老人，卻是之前在黎年家，見過的找老頭。
“前輩，您等我？”
這找老頭不修邊幅，身上穿著一件邋里邋遢的袍子，褲腿上還沾染著綠色的液體，八成是實驗時粘上的妖獸血液，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怪味，就像是洗潔精混雜著消毒液的味道，令人作嘔。
他這一出現，吐槽聲更大了，大家都紛紛避退，老頭身旁三米內，除了陳莫，已然沒人敢靠近了。
“你小子也是真的能拖啊，我苦苦等了你一周啊，你今天才來這辦手續。”
陳莫登時了然。
這老頭八成是查到了飼育師協會，沒有小黑的登記備案，料到自己會來辦手續，所以苦苦等待自己。
他強忍著胸中煩悶，疑惑道：
“您找我有事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啊，或者去我家里也成啊。何必在這里等著？”
趙老頭聽完，面色一變，罵道：
“馬了巴子的，黎年那個半截入土的老東西，賊的很，死也不和我透露你的聯系方式，氣死我了，我這不是沒辦法么。別提了，你的寵獸呢？那只黑貓呢。”
一提到小黑，趙老頭的眼睛發出綠光，仿佛變成了一只饑餓難耐的野狼。
黎老是明白人啊，幸虧他沒給你我的聯系方式。
陳莫沉吟道：“我沒有帶小黑來，今天來這里是辦...另一只寵獸的手續。”
就在這時，一道嬌喝遠遠傳來。
“說什么呢吶？！你才半截入土呢！”
聲音由遠及近，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倩影自人群中款款走來，眉若遠山，膚如凝脂，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條紋T恤搭配牛仔短裙，為本就是桃李年華的她，更添幾分青春活力。
來人不是黎甜是誰？
趙老頭傲然的背過手去，吹胡子瞪眼睛道：
“鬼機靈，跟你爺爺一個模樣。”
“哼！我肯定會告訴我爺爺！咦，陳...陳莫，你也在？你是來考核飼育師的嗎？”
黎甜最后一句卻是對著陳莫說的。
陳莫攤手道：
“我來辦理寵獸登記手續，如果時間允許，當然也想考核下飼育師，可是，今天花燈節，協會提前下班了。”
黎甜來了興趣：
“登記手續？那只小黑貓嗎？在哪里？在哪里？幾天不見它了，怪想的。”
陳莫搖頭道：“不是它，是皮卡丘。”
他一提到皮卡丘，登時吸引來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連那個業務員都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黎甜雙眼一亮：
“哈哈哈哈，我說這段時間，怎么憑空出現一只新寵獸，原來又是你師父的手筆啊，我可喜歡皮卡丘了，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讓我看看唄。”
趙老頭疑惑道：“什么皮卡丘，皮卡山的？你們兩個小娃娃在嘀咕什么？”
趙老頭整體除了吃飯就是做實驗，說是與世隔絕也差不了多少，怕是皮卡丘火遍全聯邦，他也不一定能知道。
陳莫笑道：
“這里人太多，等會兒吧。”
黎甜眼睛笑成一對月牙，哈哈笑道：
“可以可以。”
“小老弟兒，你這有皮卡丘？”
“皮卡丘？不是只租不賣嗎？怎么在他這？”
“真的假的？我也想看那毛茸茸的小東西，比俺家藏獒還可愛。”
人群登時炸了鍋，不過有趙老頭這一尊門神守在陳莫身旁，眾人礙于他身上的古怪味道，和奇怪裝束，都不敢太過靠近。
趙老頭摟著陳莫的肩膀，呲著大黃牙猥瑣笑道：
“一會兒我有場講座，你要不要來看啊。”
陳莫點頭道：
“晚輩求之不得。”
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翻起了疊疊浪花。
這趙老頭果然不簡單，周昌口中的宗師級飼育師，應該就指的是他了。
飼育師等級從下往上依次是，學徒、初級、中級、高級、宗師級.....
再高的級別，陳莫就不知道了。
“孫姐，幫我辦下寵獸登記手續。”
“好的。幾天不見，又變帥了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陳莫微微挑眉，向柜臺看去。
只見一對男女正在和那個業務員有說有笑，一只三尾豹貓正懶洋洋趴在男生腳邊，打著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