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好呀,五魁首呀,六六六呀……”
養心殿內,燈火輝煌,熱鬧非凡,但低俗吵鬧的猜拳聲,在這里顯得特別的突兀,而樂在其中的人卻沒有發現。
喝的臉紅頭暈已經不能自主思考的和參,一時沒有聽清楚結果出錯了手勢,衛子龍興奮的趕忙拉住他想縮回去的手嚷嚷道。
“哇噢,參哥,你又輸了!”
和參不高興了,特別郁悶的問道。
“呀,為什么又是我呀?”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云木火上澆油的懟道。
“呵,缺德事干多了,所以運氣差也是理解的。”
聽此一話和參頓時火大,那臉瞬間紅的發紫,像生氣的紅臉關公一般對著云木吼道。
“窮酸鬼,嫉妒哥有錢就直說,說不定哥還賞你幾文錢。”
云木是人窮志不窮,聽此羞辱根本不進心,一臉嫌棄的說道。
“死胖子,你那來路不明的臭錢,還是自己留著買棺材吧。”
這兩個人一吵起來就沒完沒了,他們兩個可能忘了猜拳輸的事情,可是衛子龍沒有忘記,所以他趕忙提醒道。
“喂喂,別吵了,和大人輸了,說吧,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罵罵咧咧的和參聽此一問,未過腦子便下意識的回答道。
“大冒險。”
這玩了一晚上,衛子龍也給兩人灌了不少酒,但不管是和參還是云木都特別的雞賊,劃拳輸掉張口閉口斗只選大冒險不選真心話,想套話都如此之難,他嚴重懷疑他們在裝醉。
但兩人眼神迷離已經忘乎所以,又不像裝的。
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任務紙條推到和參面前,招呼他抽紙條道。
“嘿嘿,大冒險是吧,來吧來吧,抽一張,看是什么。”
和參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右手拿了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他的豬眼都快瞪出來了。
趁著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他趕忙將紙條捏成一團想塞進嘴里毀尸滅跡,卻不想云木手快直接搶了過來。
“窮酸鬼,你……”
和參的臟話還沒有說出口,云木已經將紙條上的紙念了出來。
“男扮女裝?”
此時此刻和參很想把云木這個渣渣打成一坨屎,真是啥事摻和進來,特別是對他不好的事情。
歡喜冤家,說的就是如此吧。
既然無法從這兩個老狐貍口中掏出有用的話語,那就盡興玩游戲整死這兩貨,最后留下一兩個把柄也好讓他利用,衛子龍也湊上去義正言辭的教訓道。
“愿賭服輸,參哥,不可耍賴哦!”
看來是逃不了這個懲罰,和參一咬牙,不就是穿女裝嘛,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指著養心殿的柱子說道。
“換就換,誰怕誰。”
這沒喝多,都沒人信。
否管喝沒喝多,一個大男人穿女裝,這比較帶勁。
“參哥,爽快,哈哈。”
衛子龍對著和參的屁股,豎起了大拇指,然后趕忙吩咐下面的人說道。
“小德子,快,吩咐下面的人,帶咱們參哥去里間,換上一套超大號宮女服,咱們參哥有肉。”
目瞪口呆的小德子愣了一下,在他懷疑的目光終還是應道。
“諾。”
畢竟這三位的身份分別是陛下丞相太傅,隨便一個人跺腳朝廷瞬間風云,他們敢玩他作為奴才沒資格多說什么,而且他也很期待,當朝丞相穿著女裝又是怎樣的風景。
和參被帶走之后,養心殿內便剩下衛子龍和云木面對面就坐。
哎呦,套話的機會來了。
“紀大人,來,咋哥倆,在喝一杯。”
在他的強行灌酒下,云木又喝了整整一大杯,剎那之間雙眼都失去焦距,這是喝的太多的節奏,雖喝糊涂但潛意識里還是不忘提醒道。
“陛下,微臣好像是姓云。”
是的,這一刻云木被陛下忽悠的,開始傻傻分不清楚他到底醒云還是姓紀,但好像確實姓云。
衛子龍打了一個酒嗝,拍著云木的肩膀點了點頭表示清楚。
“朕知道,你姓紀,這次沒記錯了吧。”
畢竟和珅身邊出現的就是紀曉嵐,紀曉嵐身邊就是和珅,兩個人不離不棄歡喜冤家,好基友一對,這是多年深受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的影響。
如此肯定的話語云木有些懵,他扶著有些重的腦門垂下眼簾思索了一會,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
“我姓紀?!對,陛下說微臣姓什么,微臣就姓什么。”
畢竟,陛下最大。
見著老東西開始糊涂,衛子龍的嘴角十分得意的翹起,看來老狐貍也有喝醉的時候,趁其糊涂之際他開始向其套話。
“紀大人,朕聽聞你前段時間病重,可有此事?”
有一點是衛子龍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就算老狐貍喝醉,心底也設了一道防線。
這個問題正好讓喝醉的云木有一秒的清醒,混濁的眼神一閃而過的警惕。
他抬眼一臉感動的看向了陛下,眼淚呀猶如那山中溪水緩慢的留了下來,聲音動容真切的說道。
“陛下,您居然連微臣生病也知,微臣這心呀,甚是感動呀,您看,這眼淚都出來了。”
好想罵人,因為,這老狐貍把他這個陛下當傻子玩,演技這么拙劣和現代老戲骨根本沒法比。
看透一切的衛子龍在內心鄙視一陣后,這才開口毫不留情的點破道。
“去去去,感動毛線,別以為朕沒有看見,你這廝剛把酒給弄灑到眼睛里去了。”
云木望天腦子不靈光的思索了一陣,顯然忘記他剛才為何要假哭了。
但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子,所以他也順著陛下的話語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
“哦,原來是微臣把酒給弄眼睛里了,怪不得感覺火辣辣的痛。”
衛子龍忍不住垮著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天浪費了他的神仙烤肉串不說,還廢了加了靈泉的上好的好酒,結果屁都沒套出一個,無奈他吩咐小德子端進來一盆清水對著云木招呼道。
“來來來,紀大人,用清水洗洗眼,不然瞎了朕擔不起責任。”
云木雙手握拳對著小德子所在位置鞠躬道謝。
“謝陛下。”
然后他直接跪地,“撲通”一聲,整個腦袋重重的掉進盛滿清水的木盆里。
這一幕把衛子龍和小德子都看驚呆了。
這廝真喝多了!
讓其洗洗眼睛,他倒好,連臉到頭,整個伸進去洗,真是人才也。
調侃雖調侃,但隨著時間流逝,發現這個云木的腦袋一直放在水中,沒有任何反應,把衛子龍嚇了一跳。
“我去,紀大人,朕讓你洗眼睛,不是讓你把頭給全部伸到水里去。”
云木沒有任何反應,衛子龍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紀大人?”
云木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衛子龍直接喊其真名。
“云木!”
見還是沒有反應,感覺事情大條,衛子龍趕忙吩咐道。
“我去,小德子,快來看看,這貨不會是淹死在盆里了吧。”
小德子急步上前將云木扶了起來,伸出手指在其鼻尖試探了一下,還有氣,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向著陛下回稟道。
“陛下,紀大人無事,只是,睡著了。”
衛子龍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意思。
否則,誰能告訴他。
這整個腦袋泡在水中,還能睡著?
這騷操作,哪里學的?
他也想學!
不會,這貨是美人魚后代吧?
不對,這長相和美人根本不沾邊,倒像傳說中有些丑丑的鮫人。
小德子將云木放倒在地,見時辰不早起身恭敬的問道。
“陛下,是否安排送云大人出宮?”
衛子龍抬眼見窗外已黑成一片,詢問了一下時間。
“什么時辰了?”
小德子回答道。
“陛下,三更了。”
衛子龍撐著下巴,看著爛醉如泥的云木陷入了沉思。
這兩老東西浪費了他的烤肉串和好酒,卻還是口守如瓶,讓其套不出他想要的信息,就這么輕易放他們離開,好似有些不甘心,怎么說也該收點夜宵費用。
畢竟他家采購的食材,都是最好的。
再則一國之君為兩個臣子烤肉串,怎么說也該給點昂貴的勞務費,但他又不能明著收取。
該怎么不著痕跡的收這錢呢?
突然,他有了主意。
“小德子,天色這么晚了,看來宮門也應該落鎖了,如此就別送了,隨便找個惹眼的旮旯安置下來。”
“諾。”
隨即他又想起男扮女裝的和參又問道。
“和大人呢?”
“回陛下的話,和大人在奴才的服侍下,換上女裝后便栽在里間榻上睡著了。”
衛子龍今晚的白眼翻個不停,他忍不住吐槽道。
“這兩老匹夫,剛說自己年輕不老,現在一個個都比朕醉的快,真是的。”
“那陛下,是否將兩位大人喚醒?”
他擺了擺手拒絕道。
“別,裝睡的人你永遠喚不醒。”
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
“還有,吩咐下去,和大人的女裝不要換下來,云木的衣服也扒了,留一身里衣便好,再安排一個看上去木訥但實際很機靈的人,最好是一個長的丑的宮女守著他們,待明早他們醒過來時,若塞錢辦事使勁給朕敲詐,千萬不要手軟,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記得教教。”
“諾。”
“還有,告訴他們,此事辦好,朕有賞!”
“諾。”
事情交代完畢,衛子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他起身伸了一個懶覺吩咐道。
“我也困了,小德子,服侍朕洗漱。”
“諾。”
“小德子,記得,明日早點喚醒朕,朕要看一場好戲。”
“諾。”
養心殿,燈滅,只剩下微弱的一盞燭光在微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