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六人中,還正有那第一人,那一個露面出土之人,他好像還是個老大,他的運氣不錯,居然活到現在了。
而同時,他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會死!
不光他會死,這里他最后的五個兄弟也會跟著他一起死!
逃?他的這一想法剛出,他又死了一個兄弟。
“不!”他悲壯怒吼道。
然后他沖了起來,向那殺人者,那本該是他們的獵物,此刻卻是他的死神。
這第一人死了。
“這家伙。。。”這時候,補漆筆有些愣了。
他發覺到這些殺手雖然技術不行,腦袋也比較呆萌。
可卻有很多殺手所沒有的東西,那便是義氣!
居然在本該逃跑的時候,他們依舊不選擇逃!而是繼續和他纏斗,雖然他從未感覺到這些弱雞有能力跟他纏斗。
可,他卻還是勉強認為,這些人是足夠硬氣的,是足夠得到他尊重的,也是他第一次戰斗的真正的對手!
不過要是這些殺手知道,這不過是補漆筆第一次殺人,甚至第一次戰斗,他們或許會感到震驚,畢竟這手法,這手段,這殺招,根本就比他們這些職業殺手還要熟練,同時這一位的心也絕對夠冷酷的!
真是,一!天生的殺手!
死,死。
又死了倆人,此刻在補漆筆面前只有最后一人了。
那個人愣在原地,雖然有面罩擋住了他的臉龐,可看他頭的轉動方向,作為觀察者的補漆筆卻也猜到了,這個人已經放棄抵抗了,他可能只是想要最后看一看自己的那些已經死去的弟兄們。
“唉。”不知為何,那殺神一般的補漆筆,在之前的屠殺中他可從未出現的憐憫心,卻在這最后一人面前出現了。
“你走吧!”補漆筆感到心軟了,所以他一甩手,給了那人一條生路。
“。。。”那個人沒有說話。
只是,在下一刻,那人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
補漆筆見狀先是一愣,然后腦子一轉,身子一動,便快步向前把那即將躺倒的最后一人扶住了。
“你?”他疑惑大驚道。
然后一把便把那人的面罩掀開,居然是個女人。
只是這時候,這個人看上去便必然活不成了。
補漆筆低頭看了看手中那面罩,看上去很精細而在這精細中卻有一粗劣甚至顯得不和諧的東西。
那是?只是一念,那補漆筆便想到了。
“是毒藥盒?這。。。”補漆筆看向那奄奄一息的女子。
殺手,不該有情有義!這是大忌啊!
補漆筆心中的負罪感,卻在這一刻突然爆發了。
第一次戰斗,第一次殺人,便是如此的屠殺。
原本,在戰斗中,在屠殺中,他甚至冒出的刺激感。
在這一刻卻好像被一盆子涼水給完全澆熄了。
“。。。”那女子還有一口氣,卻說不出任何聲音來。
補漆筆只能看到那女子的嘴微微動了幾下。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他想了想,便把這句話給念了出來。
可那女子卻在此刻,嘴巴又動了動,她好像有什么激烈的言辭要說。
“哦,原來是罵我呢!”
補漆筆本還有一絲的感動,居然有如此重情義的殺手,可明顯他只是瞎猜罷了,那女子只想咒罵他罷了。
不過,具體是怎么的咒罵,補漆筆選擇了無視。
反正,人都要死了,他也沒必要追究這最后的咒罵。
“等。我突然想起來,試一試吧!”
那女子快要死了,這時間卻過的緩慢,而就在此刻他突然想到了。
他還有救人的法子,試一試嗎?
可為何要救呢?為什么呢?
補漆筆此刻也想不明白,但他還是想要救這人。
或許,是良心發現?或許,是想要從這人嘴里知道更多的詳情。
畢竟,這些殺手肯定不是來殺他的,而是想要殺死李睿智。
那么,救了她!或許就能從她嘴里知道些許內情。
所以,他選擇了救贖。
“ci!”他扶著那女子,另一手放在嘴邊用牙一咬便是一道血痕。
然后他便把那手指放在女子嘴邊。
一滴血,閃爍著白光的血液,那明顯不是人類的血色。
那血滴便落入女子嘴中。
“哇,這一血讓我好虛!”
這是他第一次,也只能是第一次使用這一法子。
那滴血,閃爍白光的血液,自然不是他正常該留出的血液顏色。
即便他原本是觀察者世界中最底下的一觀察員,即便他現在是高了一等的巡查員。
可他也只能一滴那白色血液。
那是他原初誕生便有的東西,只有一滴,也只能保命一次的珍貴之物。
值嗎?
只是這一念,他便覺得不值了。
可他為何這么做?他也不知道。
反正他已經做了,那女子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就紅潤了起來,原本已經冰涼到僵硬的肉體,此刻卻也開始溫熱柔軟起來。
不過,此刻她還在昏睡。
“我在干嘛?明明已經是完整的思維個體了,我怎么還在做這么蠢的事情?”
補漆筆想要罵人。
可他卻無從開口,他直接默默地把那女子抱起,然后慢慢的走回了廟中。
當剛到廟門,他便看到有一人正靠墻而站。
“你還挺厲害的,也夠冷血!這是你第一次吧!”
那正是李睿智,她此刻語氣淡然極了,就好像是在聊家常。
可她明明已經看了很久了,關于這一點補漆筆很是清楚。
或許從一開始,她便早就知道了有人來刺殺她了。
而當補漆筆注意到她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沒有和那些殺手交手呢!
既無幫手,更無阻攔。
她看著他戰斗,看他屠殺。
在那一段時間中,她便是站在這里,沒有一絲幫助的意思,也沒有說一句話。
那些殺手甚至沒有注意到她,關于這點補漆筆也是知道的。
之前戰斗的時候,那些殺手絕對只看到了補漆筆。
光是那些殺手的殺氣,殺手注意的方向,便能輕易猜出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李睿智。
可在補漆筆的眼中,這一位可從未挪動過步子,自出現便一直在這廟門口靠墻而站。
“嗯!”雖然有諸多疑惑,可補漆筆卻沒想過直接詢問,他此刻也沒那個興趣去問。
作為觀察者,本來就不該如此露面,觀察者靠的是看,而絕非詢問。
所以有疑點,也要通過自己的視角去看,而不是通過言語去問,不然他還做什么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