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識相的嘛。我就覺得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哀時命望著鄭九歌笑道。
“在那之前,我要看著我的伙伴們從這座島平安無事地回到我們的飛艇上。”鄭九歌望著剛剛被放到地上的虞白荷說道。
虞白荷從地上一個翻滾,然后端起了狙擊槍瞄向哀時命:“九歌,別聽他的,我們現在就把他做掉。”
鄭九歌擺了擺手:“其他人也還在危險之中。而且我已經答應他了。”
“哈哈哈,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不過你得吃下這顆藥。”哀時命望著鄭九歌,然后將一顆深藍色的藥丸向著他丟了過去:“你應該見過類似的吧?跟王國讓國民們吃的那種控制人心的安神藥類似,只不過這一顆可是那些藥的加強版,普通人吃下這一顆可是會直接腦死亡。不過作為一名眷顧者吃下的話,估計可以堅持一個小時吧。”
鄭九歌接過了藥,沒有猶豫地直接將其吃下了:“你想殺我的話又何必多等一個小時呢。”
哀時命笑道:“確實確實。以一個小時為限,你辦完事就回來這里解毒吧,我會讓我的小可愛們去帶你過來的。”
說罷,哀時命右手一揮,一只帶著翅膀,面向卻像是一只章魚的異獸便從空中的淡綠色旋渦中飛出。這支異獸大約就一米高,這還是算上了它細長得像是樹干一樣的四肢和軀干。假如有哪位信神者見到了這只異獸,一定會因為其比例之不協調以及面向之惡心而開始質疑上帝的存在。
“無妨。”鄭九歌冷冷地回道,然后便帶著虞白荷離開了這個地方。也正是在這時候,他們二人才看清楚了腳下這座幻之島的真相。
在本質上,這就是由幾只巨大得像小島一樣的浮空巨獸拼湊而成的東西。只要這些巨獸門不斷地向前更替,就能制造出一種有無限道路的錯覺。當哀時命決定要放他們二人回去以后,他們只走了不到二十分鐘便又一次看到了大兄弟號。
幾乎是在同時趕到的,還有潘少徒和謝秋風二人。如此一來,除了柳飛燕和瑾兒二人,他們總算是在大兄弟號上的甲板集合了。
“快去吃東西喝水,不管你們想不想,照做就是了。”鄭九歌登上甲板以后立刻像眾人說道。
其他人雖然感覺有些疑惑,不過他們還是照做了,然后虞白荷才向大家道出了這座島的真相,以及鄭九歌答應跟那個哀時命走一趟的事實。
“可惡啊,這就直接被擺了一道嗎?”阿赤罵道,然后用手砸了一下自己身旁的船沿。
鄭九歌擺了擺手:“我剩下的時間不多,只講重點。首先,哀時命說他是追著一名高順位眷顧者到這座島上的。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那名眷顧者是誰,可以的話就要讓他加入我們。其次,飛燕和瑾兒她們兩個好像不在這里吧,理論上來講她們應該要回來了才是。這就意味著她們兩個是出了別的事情,這個也必須要抓緊時間調查。”
“喂,你說了那么多。那你自己呢?別說得像是交代后事一樣啊。”阿赤抓著鄭九歌雙肩,用力地晃了幾下。
“別天真了。我也不知道這一次去會發生什么。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還能再見。不過我斷定那家伙和那個所謂的血月教會是不會殺掉我的,如果說眷顧者真的與某個不知名的存在有聯系的話,那么只要你們繼續追求著那個真相,我們一定會再見的。”鄭九歌由著阿赤抓著自己,然后冷冷地說道。
阿赤松開了雙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必能再會。”
鄭九歌笑了笑,然后便隨著哀時命派來的那只飛空章魚異獸離開了大兄弟號,只剩甲板上的一陣沉默。
“過了這么長的時間,我們還是那么弱么。”潘少徒錘了一下甲板,忿忿地說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有所成長了。現在這樣的情況,跟我們之前在王都那時候有什么區別呢。”
“所以這一場仗就是我們的下一個成長機會。”阿赤望了望遠方:“準備起航吧。我們的計劃不變,要闖進這座巴爾迪哥島的戰場,然后去見識一下阻斷者的內戰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吧。”
話畢,大兄弟號便在沉默之中緩緩地飛了起來。隨著那淡綠色的霧漸漸散開,眾人也看清楚了他們原先待的所謂的島原來只是個長相詭異的浮空巨獸。
“如果那時候我能自信一點,或許我們就不會登陸這座島了吧。”謝秋風望著那幾只巨獸,略帶幾分愧疚地說道。
“我們唯一的錯,就只是在于實力太弱。”虞白荷站在謝秋風的身旁,忽然說道。
阿赤擺手道:“別忘了我們還沒有找到飛燕的位置。我們可不能一下子失去兩名同伴啊。既然她不在剛才的陷阱之中,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她與瑾兒已經去了真正的巴爾迪哥島。”
“但是為什么呢?”潘少徒靠在船沿上,一手托著自己的頭:“她可不是那么沒有交代的人。莫非又是遇襲了?”
“到了就知道了。現在擔心那么多也沒用。倒是你們快點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吧。放哨就交給我了。”胖子從甲板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到了那個什么迪哥島,你們想睡可能都睡不了啦。”
與此同時,在剛才的那座幻之島上,鄭九歌正一個人漫步在無邊無際的看似荒丘的獸背上。在他的身旁跟著那只長著翅膀的章魚臉。
“你來了?”
“我來了。”
哀時命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不知什么時候停在他身旁的那艘中型飛艇:“那就走吧。”
鄭九歌順著哀時命指的方向望去,雖然那只是一艘中型飛艇,但是在飛艇的最前端還是雕了一個十分怪異的船首像。那個雕像看似一個戴著兜帽的老年人,實際上走進看便會發現那個所謂的老年人的胡須皆是由某種像蛇一樣的生物組成的。其栩栩如生的雕刻工藝,甚至能讓錯以為那些蛇形生物要張口撲向路過的人。
“所以這是你們崇拜的某位神么?”鄭九歌隨口問道。
哀時命笑了笑:“你說的神與我們的主是不同的。
鄭九歌從雕像旁略過,然后登上了從那艘飛艇上降下來的升降器:“不同在哪?”
“你信神么?。”哀時命站在鄭九歌身旁,慢慢地說道。
“不信。”
“那你信我么?”哀時命繼續說道。
鄭九歌不假思索地繼續回答:“不信。”
“這兩個不信之間的差別,就是神與主的差別。前者是在質疑有無,后者只在判斷對錯。”哀時命笑著,他的語調依舊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