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手持長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鮮血從他的右肩,順著右臂流到手肘處然后滴落在一塵不染的鐵制樓梯上。
“在這個地方跟這種怪物作戰實在太不利了啊?!卑⒊喟盗R一句,然后手中長槍再向著那只有微微亮光的黑暗掃去。只聽一聲金屬碰撞,手中的長槍便再一次擋下了守序者的突襲。而那守序者見一擊不成,倒也沒有繼續追擊,反倒是又遁入黑暗,準備從另一個角度突襲。
阿赤向后退了兩步,一面靠墻至少能幫他化解來自一百八十度的進攻,但光是應付來自剩下一面的連續進攻都已經讓他有些應接不暇:“飛燕她們應該已經成功上飛艇了吧。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那這樣說的話,我最好還是退到平地,或者塔外跟它打比較劃算?!?p> 這么想著,阿赤背靠著墻壁,小心翼翼地向下探著腳步。
鏘鏘鏘——
急促且令人心煩的金屬碰撞聲又一次快速逼近,這一回甚至能借著幾個窗戶傳進來的微弱光線看到那兩把短刀上的血紅。
“煩死了?!卑⒊嗯龋p手一扭,手中的長槍槍尖再一次旋開,一發炮彈便從那里面射出,然后在黑暗中炸裂開來。
那名守序者也沒有哀嚎,只是一手抓住階梯上的欄桿,竟又強行換了個方向朝阿赤突來。
“嘁,持久戰嘛?!卑⒊嗌钗豢跉猓仙韽娕ぃ忠淮斡瞄L槍擋下進攻,不耐煩地罵道:“你這種連續不斷的進攻方法,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討厭的人啊?!?p> 鏘鏘鏘——
與此同時,同樣在跟守序者交火的,還有鄭九歌與胖子二人。
“九歌,這個供能廠是有問題的。”胖子扶著墻,很勉強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鄭九歌應了一聲,此刻他的右手機械臂已經展開了盾牌,而短刀則是被他收到了刀鞘之內等待下一次的拔刀:“我大概也發現了。這上面特斯拉電球的數量比我們估計的還要多了一倍吧。”
嗖——
也不知道眼前的守序者是否真的聽得懂人話,但那守序者卻是不讓二人繼續交流,直接端起雙刀就再次朝著胖子沖鋒而去。
胖子一個踏步,左手的機械臂再一次生生擋下守序者的攻擊:“九歌,這里應該還有兩只這種怪物,你小心一點。”
“很快就只剩一個了?!编嵕鸥枥淅涞卣f道。與他的聲音同時到達的,還有十二把如星屑閃耀的飛刀。每一把都直接命中了守序者腹部的位置。
鄭九歌一邊留意著四周,一邊觀察著守序者腹部盔甲在這飛刀沖擊之下的變化。十二把飛刀,讓這盔甲上產生了一些裂痕,但跟之前一樣,并不足以將其破開:“看來材質是差不多的,這究竟是什么材料。”
不過他這句話話音才落,就立刻下意識地一個翻滾閃向一旁。而自己原來的位置附近則是如同閃現一般地出現了最后一名守序者,手中的刀刃無奈地撲了個空。
只是這守序者如同要撕咬獵物的饑餓野狗,一擊不成,身體只是一扭,憑借著其快得離譜的速度又一次突進至鄭九歌身前。后者只得臨時用機械臂上的護盾向前格擋。
嘶——
除開金屬碰撞聲外,鄭九歌能感覺到機械臂上被劃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不過借著這個近身的機會,他也是用閑著的一只手從腰間的腰帶上抽出飛刀。超近距離的六連擊,效果能不能有剛才十二連擊的一半?還說在近距離下效果會是相等?
“九歌,別再做實驗了,盡快解決吧?!迸肿酉袷强闯鰜磬嵕鸥柙谕嫖兜乜粗w刀與那守序者盔甲的碰撞,提醒式地罵道。
鄭九歌倒也知道情況,不需多加提醒,他一個撤步便從守序者的身旁閃開,然后他的影子便從他的身側出現。鄭九歌的眼神變得凌厲,右手機械臂上的盾也隨即收了起來:“那么這一擊就是要解決你們的了。”
大鐘樓旁的飛艇上,懸浮在半空中的飛艇看似已沒有生氣,只是靜靜地停泊著。然后便能看到三個黑點從船艙內部慢慢地移動了出來。那三個黑點不是別人,正是已經了解了情況的潘少徒一行三人。
而幾乎是在同時,從甲板上一個作為內部監察室使用的房間里也走出來了五個人?;蛘哒f是一個人和四個高大的人形生物。
“可以的話,我是不愿意面對面解決你們的??粗诿媲八廊?,也算是我在這惡世中混到了罪?!睘槭椎氖且粋€戴著黑色鑲暗金紋面具的男人:“但是可惜了,我還是每天為自己贖更多的罪吧。”
柳飛燕并沒有管眼前這個面具男人的長篇大論,她的目光先是集中在這個男人身后的四名守序者,然后又看到了被其中一名守序者放在地上的,已經陷入昏迷的瑾兒。
潘少徒當然也注意到了地上的瑾兒,不過從本能的直覺上來說,這個黑色面具男人身后的那四名守序者似乎屬于更高層次上的恐怖。若是直接跟這四個守序者交手,就算是有一名眷顧者在自己這邊恐怕也懸。
“那就先下手為強好了?!敝x秋風似乎讀出了潘少徒的不安,事實上有四名牛高馬大的類人怪物站在自己身前,換誰都得不安。只見謝秋風毫不猶豫,當即是拈弓搭箭,四矢齊發:“這種覺悟,早就該做好了不是嗎?!?p> 話是如此,隨著那四支箭矢射出,對面的面具男人當然也知道了已經沒什么狠話好放。他甚至沒有下命令,站在他身后的那四名守序者便如同猛獸出籠一般向著各自的目標前進。其中先手找謝秋風的就有兩名守序者,在那一息之間,四把短刀便向著謝秋風的而去。
謝秋風倒也知道先手是個什么情況。當即是心神一凝,剛剛飛出的箭矢又直接回到了三秒前的位置。其中的三支箭更是直接迎面碰上了一名守序者。只聽金屬碰撞聲一起,鎢鋼制成的箭頭竟沒入了那名守序者的玻璃頭罩之中,只可惜力道尚缺,沒能直接貫穿。
那個帶著黑色鑲暗金紋面具的男人的眼里當即是傳出了嫌惡的眼神:“想不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眷顧者。跟她一樣,真是有讓人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