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沿著島的邊緣升起,并將其略帶暖意的光輝灑在了亞勒群島的海岸線上。如果現在那些忙著搬運從幾千公里下方捕來的魚的漁夫愿意花點時間在港口眺望,在那一望無際的天空上,會忽然冒出了十幾個巨大汽艇的影子。每艘船上那結構復雜的巨型船帆在紅日的輝映下,成了極富美感的藝術品。
不多時,那十幾艘巨大汽艇便駛入了尼伯爾的海港,為首的是一艘在正前方刻著鷹頭的鷹船。這時在港口忙碌的人們才發現那船帆上面繪制著兩把交叉的金劍,而兩把劍的上端則是一個黑色的大盾牌,盾牌上畫著七顆圍成一個完美的圓圈的星星,就像古往今來的每一個晚上懸掛在大陸上方的七顆星星一樣。這正是王國的徽章,至高權力的象征。
“嘁,王國的這些人來這干嘛。”一名漁夫正在把漁網里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倒入一個桶子里。
“我們還是別多管閑事吧,反正王國的人只要敢在這登陸,我們的鎮長才不會輕饒他。”另一名漁夫瞥了一眼,冷冷地說道。
另一個漁夫則是湊了上來:“哈,你說那個只在晚上出行的地下鎮長嗎?母神夏娃在上,已經兩個多月沒聽到過他的消息,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荒原上了。反正也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
在議論之間,王國的船已經停泊在了港口里。靠近一看,才發現這船是個貨真價實的空中巨獸。超過八十米的高度讓它一眼望不到頂,厚實的金屬鐵皮混合著不知從哪里砍來的大型木材組成甲板能承受任何樣式的風暴打擊,而船上的那些炮孔直徑超過五米的巨炮就像是這只海上巨獸的血盆大口,似乎只是瞄準,還不用射擊,就能讓這個世界最堅強的硬漢跪地求饒。
咔咔咔——
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傳來,為首的那個鷹船上放下了一塊能容納百人的木板,通過兩旁的鐵索連著齒輪達到上下運兵的目的。
嗒——
第一個登上港口的,是一個渾身披著銀色鎧甲的男人,他的背后掛著一根不到一米的鋼管,完全看不出這根鋼管的用途是如何。他摘下自己的銀頭盔,露出了如雪一般干凈的白發。一臉認真,仿佛沒有任何的表情。
“王國十本騎的銀騎士?他怎么會在這?”街上一個戴著牛仔帽的的男人把自己的帽檐垂下:“難道王國決定要掃蕩這個地方了嗎?”
銀騎士并沒有管圍觀的人群,無論那之中有怎樣的窮兇極惡之徒,這些人都不是他此行的目標。
“男爵,馬隊已經準備就緒。”一名士兵向銀騎士報告道。在他的身后,陸陸續續的有士兵從船上下來,一同運下來的還有大量的由蒸汽科技制成的馬。
一匹機械馬信步走到了銀騎士身邊,后者一個翻身便上了馬:“留下兩個中隊在這里保護船只,剩下的三個中隊跟我來。”
話畢,大約三百名士兵立即上馬,一支騎兵大隊登時整裝待發。隨著銀騎士的一聲令下,三百余人便朝著位于尼伯爾城西北方的森林前進。
而此刻,在森林的內部,阿赤一行人艱難地乘著馬車前進。盤根錯節的樹根讓馬車顛簸不斷,還有些暈車的感覺。實在沒辦法,眾人只好拋下馬車,步行前進。
穿行在森林之中,高度早已超過百米的巨樹用它們那茂密的枝葉徹底擋住了陽光。阿赤一行人只能靠著兩盞煤油燈緩緩地向前。森林中的潮氣十分嚴重,甚至隱隱間還形成了如輕紗一般的薄霧。
嗯哼——
鄭九歌聽到了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女聲,順著聲音回頭望去,才發現柳飛燕被什么東西纏住了,正在努力地掙扎著。將煤油燈考上前去,發現有一張極其厚的白色蛛網落在了柳飛燕的頭上,她橙色的頭發現在幾乎完全變成了白色。厚厚的蛛網同樣纏住了她的雙腿,在她的短靴處由于積累的蛛網過多,甚至變成了兩團白色的線球,早已無法脫開。
“九歌,讓一讓。用長槍來吧。”阿赤說著,用手中的長槍往柳飛燕的頭上一揮,厚厚的蛛網便被他扯了下來。至于腿部,柳飛燕只好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強行從那兩團白色的線球上掙脫。
潘少徒看了看柳飛燕只剩下一層薄絲的腳部,便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彎刀一劃便將其從中一分為二:“先用這個纏在腳上吧,森林里地勢太復雜,別劃傷了。”
六人稍作歇息,便繼續朝著森林深處走去。但這一回他們倒是沒有遇到太多的困難,因為走不到一個小時,一座小屋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屋子的頂部用紫色的狼草鋪了厚厚的一層,狼草散發出的濃厚的草藥味就像是在屋子的四周布下了看不見的防蟲網。
沒等阿赤敲門,那門就自己的開了。從里面出來了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看上去似乎不到30歲的模樣。暗紅色的頭發垂在她的肩上,與她那深黑色的長裙顯得極為搭配,她用異樣的眼神掃視了一遍阿赤一行人,又用嫵媚的語氣問道:“你們剛踏進森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來了,接下來跟姐姐講講你們有什么目的吧?”
阿赤聽罷便從懷里掏出了藍色藥丸的配方:“我們需要破解這張配方,并針對此配出解藥。”
那女人凝視了配方幾秒,又呵呵地笑了起來:“行吧,你們都進來吧。我叫忌黑天,你們隨便坐就好。”
“這人信得過嗎?”鄭九歌問了一下身旁的潘少徒。
潘少徒倒是疑惑地看著那個依然打開的門口:“額……我不是很確定,但不知為什么我覺得就是她沒錯了。”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阿赤說著便拿著藥方竄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