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降異象1
山林幽靜,時不時被風吹響了枝葉叮咚嚀響,有小動物跑過樹下,也有的爬過了樹上,安靜的生活遠避人煙,好不閑逸。
這時,一個小身影出現在此,霎時引來了這處所有生靈的注意——
小小的身影蹭蹭地往前走著,身上穿著白凈的衣袍,純潔無瑕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都還穩不住身形,走在這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仿佛下一刻就可能摔倒,看得人心里都為她七上八下,提心吊膽。
可是作為此處生靈,它們都看得出來,這個看似不起眼、羸弱的女孩兒,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從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仙氣凜然,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純潔而鎮靜,令人一見就喜歡上她。她的身上味兒聞著明明是個可口的食物,可她身上的氣息卻令這林子里的妖魔鬼怪無一敢上前去招惹。
小身影走得不快,一步步地往著林子里的禁地走去。那里是生靈們的禁地,卻是鬼魔的圣地——瘴林。那里生長著毒性劇烈的藥草,四處彌漫著瘴氣,若有人不慎闖入,不出兩息就會成為這瘴林里的行尸走肉,永遠走不出林子,就算有幸存者逃出,也將失去知覺,動彈不得,生不如死。
瘴林是神魔大戰之時遺留下來的,傳說當日魔神為了要挾天道,在大地上種下幾處魔穴,如若天道不答應他的求婚,魔穴就會不斷擴大,天下將生靈涂炭,血染大地。之后魔神被封印,留下的幾處魔穴,就形成了現在的瘴林。
瘴林毒霧濃重,普通生靈若是靠近三尺,都將被毒氣浸染,終日病痛難治。曾有生靈被獵人捕捉,不小心靠近了瘴林,所幸為林中好心的妖族所救,才得以幸免于難。
眼看著小女孩越走越近,生靈們不忍看見這個靈動的孩子成為瘴林里的魔物,紛紛不忍地閉上了眼。突然,一只小兔跳出窩,幾下竄身便到了她的跟前,擋住了去路。
小女孩這才停了下來,微微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兔子,她突然開了口:“小兔子,你在這做什么?你可知這里很危險?”她一副稚氣未消的外表,開口卻溫柔似水成熟穩重,竟是美人清素優雅的關心語氣。
小兔子目光怔愣,錯愕地看著她。
小女孩蹲了下來,伸出小手輕撫它柔軟的皮毛,揚起了使人安心的微笑,道:“勿要為吾擔心,吾來為你們清理這處害人的瘴林,可好?”
小兔子眨了眨眼睛,讓到了一邊兒去。
這個女孩身上散發著令人信服的氣息,神秘而親近,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在天邊。然不知為何,她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似乎有她在此,所有難題都將迎刃而解。
小女孩這才站起身,身影最終消失在了濃郁的瘴氣之中……
“師兄,你在不在!”人未到聲先至。
下一刻,祁玖便急切地跑進虛無殿,對著虛空間嚷著:“師兄,你快出來吧!解憂她不見了!”
空氣中一陣沉默,下一秒,風帶動了前院中一株白桃,桃花瓣瓣如雪飄飄而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祁玖面前。
“人呢?”
冰墨池突然出現,身穿一件白色衣袍,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眉宇間透著一股仙氣。然平日里只有溫潤如玉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了冷意,眼底已然浮現了殺意。
祁玖第一次感覺到了,原來冰墨池也是一介凡人,他也與平常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欲,也有關心愛護的東西,有弱點,那便是他的徒弟冰解憂。
當下將前后所發生的事情都跟冰墨池說了,只見冰墨池的臉色越來越沉,眼底殺意暗潮涌動,,一字一句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道:“我們過去!”
說罷,他身影一閃,人已經出了幾丈開外,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祁玖不敢多說,也使出全力追了上去。
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兩人便已到了城鎮上空,冰墨池的神識覆蓋在城鎮的每個角落,搜尋著他家徒兒的氣息。他睜開眼睛,身形朝著城郊外的破廟方向俯沖而下。
祁玖本就追得氣喘吁吁,這會看見冰墨池朝著破廟,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沖進破廟,入目便見冰墨池手中拎了一個粗野男人,骨折分明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用勁之大令他無法呼吸。
“師兄!”
冰墨池一身淚氣令祁玖心中一顫,連忙上前一步,抓住冰墨池的手。
“解憂在哪!”冰墨池并不理他,冰冷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眼前的坡腳男人。
“不……不知道!”男人已經被掐的臉色發紫,出氣多于進氣。
“師兄,你快放下他!”祁玖忍不住開聲替他求饒,“他乃凡人,早已惡病纏身,師父可不想看見我們誤殺無罪之人啊!師兄!”
冰墨池聽了,手一松,坡腳男人便應聲摔跌在地上。
“咳咳咳……”
坡腳男人猛地咳嗽了幾聲,看著來人,冷聲問道:“你們是何人?”
祁玖遲疑地看了看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自家師兄,對著坡腳男人一揖,問:“這位俠士,請問你可曾見過一個小女孩,還不到我膝蓋高,穿著白衣,瓜子臉,眼大大,梳了一個流云髻?”
坡腳男人一愣,打量了眼前的兩個男人一眼,問:“你們是何人?與那小姑娘有何關系?”
這個冷峻男子闖進來就將他驚醒了,現在一看,才發現那個小姑娘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小影兒回來一趟帶她出去尋她的爹娘去了。
祁玖答道:“我是解憂的師叔,身邊這位是我的師兄,剛剛多有得罪了,解憂是他唯一的徒兒,所以比較心疼她,還望俠士見諒?!?p> 坡腳男人這才轉怒為笑,拱手道:“原來是那小姑娘的師父,在下吳晨,請問俠士姓名?”
“解憂何在!”
冰墨池問非所問,臉色陰沉的可怕,就好像這人再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就要大開殺戒了。
祁玖連忙賠著笑臉,說:“對不起,吳兄,我師兄很心切師侄的安危,還請吳兄見諒,將解憂的行蹤告知于我們?!?p> “無礙!”吳晨點了點頭,細想一下,道:“大約兩個時辰前,在下的侄兒魏蘇影在城里帶回來了一個小姑娘說是沒有找到爹娘,之后在下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醒來便見到你們兩位了,那位小姑娘倒是不覺眼看見,大概是在下侄兒帶著她去城里尋她的爹娘了吧。”
冰墨池聽了,情緒這才稍稍有所緩和,當下神識外散,越卷越遠。
“噗!”
一口鮮血噴出,剛剛落到那身白勝雪的衣袍上,紅梅綻染,斑斑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