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敗原本是想先隱忍,將令牌交出,以求眾人能安然離開。但是細細一想,以宗滅的性格,在拿到令牌后必定不會放虎歸山,而是會毫不手軟地對付他們。
不得已蕭不敗只得率隊友先下手為強,欲尋覓機會逃走。但是在對方七人和成片狼群的包圍夾擊之下,卻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唐舞向眾人道。說罷率先一步踏出,沖向宗滅。身旁的七人也接二連三地加入戰場,援助蕭不敗四人。
蕭不敗四人見到來助力的唐舞倪芳二隊,大喜之下精神一振,都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奮盡全力展開反擊。
于是本來一邊倒的場面立刻有了反轉,宗滅和盧科見到唐舞等人都吃驚了一瞬,但卻沒有慌亂。盧科閃身到了一旁,吹動號角,不一會兒,竟有虎嘯之聲在不遠林間響起,隨聲而至的是三頭毛發成紅色,獠牙尖利的巨虎。
“血虎!”蕭不敗和唐舞等人不禁失聲驚呼,就連宗滅都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暗慶幸沒有與盧科等人鬧掰。
血虎本是這座陽子山里霸主般的存在,竟然也被盧科所控制了?每一只這樣的巨虎,可都擁有著與一位優秀黃階弟子不相上下的實力。
唐舞見狀臉色也是一變,但她還是堅定不移地與蕭不敗等人攜手,力抗強敵。半個時辰過去,雙方皆未能占到太多便宜。宗滅再次施展出他那奇異的嘶吼,眾人雖有提防著他這招,但還是有分心抗敵的人中了招,好在和宗滅有些距離,傷勢不重。但這招不分敵我,雙方的人都中了招,依舊還是沒有打破平衡。
盧科說:“宗大哥,我控制這些畜生的時間快到了,我們還是先跑路吧,不然一會兒吃虧的可就是我們了!”
“可惡,攪局的女人!”宗滅恨恨道,但還是虛晃一錐后招呼隊友們退走了。
“唐姐姐,他們逃了,追嗎?”倪芳喘息著問道。
“不追。不知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詭計。”謹慎起見,唐舞還是決定保守一點,免得陷入圈套。她并不知道盧科對兇獸的控制是有時限的,否則此時定然會追上去撿個大便宜。
唐舞望向蕭不敗。而他此時也緩過氣來,對著唐舞和倪芳深深一抱拳,道:“二位雪中送炭,蕭某感激不盡!”
唐舞只是淡淡笑道:“蕭兄不用客氣,唐舞只是純粹看那宗滅不順眼罷了。”
蕭不敗打了個哈哈,道:“不介意的話,我們三隊暫時同行吧。我想,這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
唐舞也點點頭,若是宗滅他們再找回來,那么落單的蕭不敗和自己等人只怕都要吃大虧。
至此,唐舞小隊得到了九枚令牌,倪芳小隊七枚,蕭不敗小隊依舊是四枚,杜澤小隊七枚,蔡紫然小隊四枚,宗滅小隊八枚,盧科小隊一枚。
“哎呀——舒服!”曾龍打了個哈欠,伸個了懶腰,他這一覺睡得老香,而今只覺精神抖擻,體力充沛。他揉揉眼睛,看了看周圍,只見眾人正以一種鄙夷的目光瞧著他,他不禁感覺奇怪,問道:“怎,怎么了嗎?”
“唉,人家林子新受了傷都早早起來活動了,你這家伙怎么現在才醒來?”杜澤搖頭道。
林子新在劉心明和蔡紫然的輔助之下,傷勢雖未能痊愈,卻已經能夠正常地活動了,這恢復速度眾人感到不可思議。至于郭霞,則已奇跡般地痊愈了。
“可能是他昨天狼肉吃的太撐,所以睡恁么沉。”袁蕊打趣道。
曾龍臉一紅,趕忙爬起身拍拍衣服,對眾人道:“走吧,現在子新既然恢復行動能力了,我們就上山頂去!”
“嗯。”眾人同意。
走了半個多時辰,眾人發現前方不遠處有裊裊炊煙升起。
“嗯?有人在做飯?”袁蕊疑惑地撓撓頭。
“走過去看看。”蔡紫然道。
眾人走近了,頓覺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味撲鼻而來,又聽得有一人爽朗大笑道:“哈哈!你瞧瞧,這普通的野雞野菜過了薛大哥的手,三下五除二便成了人間極品!美味佳肴!所謂是化腐朽為神奇!真是妙啊!”
劉心明等人聽到這聲音,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尤其是袁蕊,這不是那擂臺上見到她就不知所措的司馬荒的聲音嗎?
“嘿嘿,別人在那比賽,我們卻在這野炊,倒是逍遙快活的很!”司馬荒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那掌勺的人則嘆息一聲:“唉——要是能的話,我們早去和別的隊伍一較高下了。可惜我們實力有限,又無盟友,只能保守一些,躲開其他的隊伍,到最后再上山頂去,也許還是能比那些失去令牌的隊伍名次稍高點的。”他名叫薛海,是司馬震天導師門下的黃階弟子之首。
另一個黃階弟子詹大河則也嘆了一聲道:“唉,是啊,出了門才知道朋友有多重要。我想任何兩個小隊組合在一起,都能勝過實力最強的那一隊吧。”
劉心明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楚,心生一計,向眾人道:“他們不是不想得到好成績,只是信心不足,而且勢單力薄,又無膽氣主動尋人合作,生怕被人吃掉手上的牌子。我們如果能拉他們一把,想必他們斷不會拒絕,而是會選擇加入……往上走說不定會有更多的隊伍抱團在一起,我們這般做也能給自己更添一分保障。所以,我們不如……”
商議妥當后,他和蔡紫然等人悄悄分散開來,將里面的四人團團包圍,劉心明率先一聲大笑,接著周圍眾人也都發出了大笑聲,笑的要多假有多假。薛海等人面色一變,以為自己被包圍了,紛紛站直起身戒備。
劉心明朗聲道:“林間的兄弟們,我們這里兩支隊伍,有兩位黃階擂臺前五的高手,現在正欲趕往山頂,你們若是愿意的話,不妨一起上山,互相照應。如何?”
袁蕊也發話道:“是呀!要不然我們手上這幾枚令牌可不太夠呢!”
薛海聞言心念急轉,如今被兩支隊伍包圍,而且兩隊中各有強者,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太現實。何況如果以現在孤零零的姿態登上山頂,那很可能成為待宰的羔羊,除非能完美地躲開每支隊伍,并在最后時刻到達陽子碑處。但顯然,這是需要很大運氣的,可以說是概率極小的事件。所以,還不如與這兩隊人聯手上山,到時說不定能抱上大腿,保住自己的令牌。
他這么想著,旁邊的司馬荒也慫恿道:“薛大哥,就跟他們抱個團吧,人多力量大。”
薛海聞言點了點頭。司馬荒雖然修為不是隊里最高,但他是導師司馬震天的長子,所以話語權也頗重。
只是薛海此刻沒有注意到這位師弟那有些激動漲紅卻又帶著濃濃喜色的臉龐。司馬荒方才聽到那女子吆喝的聲音,立馬就認了出來,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袁蕊啊!自從那日他和袁蕊交手后,那著綠衣、舞紅綾、體態纖細的女孩就深深地烙刻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于是薛海在經過了一番斟酌言辭后,向著四周抱拳道:“在下等愿意隨同前往山頂,路上與諸位相互扶持。還請各位師兄出來見面。”
“好!夠爽快!”杜澤喝道。
兩隊人緩緩從四周走出來,杜澤上前一抱拳道:“黃平山導師門下,杜澤!”
蔡紫然也盈盈一笑,平靜道:“周贊導師門下,蔡紫然。”
那薛海也向著二人一抱拳,謙恭道:“原來是杜師兄和蔡師姐。”
幾人于是聊起了這幾天的境況,逐漸熟絡起來。
司馬荒眼神一直在四處探尋,終于鎖定在了袁蕊的身上,但他只看得幾眼,就臉紅心跳,低下了頭,只是時不時還偷瞄一眼。
郭霞戳了戳身邊的袁蕊,輕聲道:“你瞧,那個被你揍過的司馬荒好像一直在偷偷看你,而且還臉紅呢!”
袁蕊聞言嘴一撇,道:“哼,那又怎樣?看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才沒那么多功夫理他們!”
郭霞壞笑道:“我到是覺得他好像某人呢!某人不也總是偷偷去瞄她那劉師兄么?”
袁蕊聞言俏臉一紅,咬牙切齒道:“你……好啊,我揍你信不信!”說著舉起手作勢欲打。
郭霞一點也不緊張,只是斜眼睨視袁蕊:“切,確有此事還死不承認。你打我呀!越打越證明你被我說中,越證明你喜歡他!”
袁蕊小臉一陣青一陣紅,又氣又惱,終于還是放下了手,耷拉下小腦袋放棄了。她幽幽嘆息一聲,終于苦笑坦白道:“唉,好啦……你說中了,可是人家卻,卻不喜歡我。”
郭霞突然正色道:“傻妹妹,你想別人喜歡你,你首先要讓人知道你喜歡他,否則有些男人蠢的跟頭豬似的!只要你不說,他永遠也不明白。”
袁蕊看了她一眼,螓首輕頷,抿著紅唇不再說話。
互相熟絡后,眾人吃了些方才薛海做的飯菜。不得不說,薛海在擂臺上雖然沒有太出色的表現,但這做飯的實力卻是人間一流,吃得眾人贊不絕口。
飯后,他們沒有再耽誤時間,徑直向山頂去了。而一路上,司馬荒的一顆心都牢牢鎖定在前方的袁蕊身上,幾番欲言又止。
“師弟,你怎么了?沒事吧?”看著司馬荒異于尋常的神色,薛海關切地問道。
“額……啊,我沒事的,師兄,沒事的。”司馬荒突然被叫,竟有些小驚慌,期期艾艾道。
“嗯,你要有什么不適告訴師兄。我可答應過師父要好生照顧你的。”
“嗯,好……好。”
司馬荒現在心里有一種上去向那近在咫尺的佳人表白的沖動,但是又有些怯意,他雖是司馬震天門下最強的白階弟子,但是論實力尚不及袁蕊,論相貌他也不算突出,論才華他更是不甚優秀。怎么想袁蕊都是看不上眼下的自己的。
他嘆息一聲,眼神變得堅定,心底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努力修煉,待將來有了成績,我必會來追你!
其實司馬荒天資過人,根骨絕佳。司馬震天自小悉心栽培他,但他本人修煉還是有些懶散懈怠。這次潛龍之戰后,他對修煉的熱情專注與之前判若兩人。令得眾師兄弟刮目相看,司馬震天更是老懷大慰。而也唯有司馬荒自己知道,他如此改變的原因究竟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