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她這吃相，都快趕上豬了！

　　難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再填一把柴火，柳瀟瀟爭取語言上再粗俗一把，道：“俺是牛家村出來的，小的時候，家里窮得很，沒見過，也沒吃過這般好東西！俺爹俺娘都是莊稼人，俺從小就在泥地里滾大，俺——”

　　“明日我們啟程去牛家村。”太子好聽的聲線，截住了她以“俺”開頭的語句。

　　“咳咳——咳咳——”柳瀟瀟再次噎住。

　　太子完全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態，給她倒了杯茶，還很貼心地給她拍著背順氣。

　　待柳瀟瀟咳出一塊雞肉，終于從閻王爺手下搶回條小命后。

　　太子又道：“第一次見丈人，不知道帶些什么好，便著禮部按照禮法備了一些。這是卷冊，你看還需添些什么？”

　　動用了禮部？還列了卷冊？

　　“咳咳——”柳瀟瀟復又被茶水嗆到。

　　太子殿下！

　　您這叫殺人于無形啊！

　　柳瀟瀟平復下橫尸遍野的心情，努力撐出一個四平八穩的姿態，道：“那個，太子殿下，我們是不是進度有點快？”

　　太子淡淡一笑反問道：“快嗎？都一年多了。皇帝選妃也不過月數。”

　　依舊是一派理直氣壯的模樣。

　　柳瀟瀟道：“那不一樣！我們統共見面不超過五次！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太子笑道：“五次？你倒是記得清楚。”

　　拜托，聽話要聽全好不啦？

　　抓重點！重點在次數少！

　　我們不熟，很不熟，好不啦？

　　太子瞥了眼柳瀟瀟笑道：“很多女子都是在新婚之夜，才見新郎第一次。”

　　柳瀟瀟噎住，太子辯才果真了得。

　　她默了一默道：“我們村，比較偏僻，山高皇帝遠，習俗上也變了不少。在我們那，處對象處個七八九年都是常事。”

　　太子笑意更深：“一般十五六歲便到了結婚年紀，要是七八九年的話，那豈不是從六七歲就開始——呵呵，你們那里的民風，著實有點開放。”

　　“不——不是——”柳瀟瀟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頭。

　　“不是什么？”太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我們那一般結婚都比較晚！三十多歲未成婚都是常有的事！女子要滿二十二歲，男子要滿二十歲，堪堪才夠成婚資格。”

　　她說得煞有其事，他聽得樂在其中。

　　編，繼續編！

　　太子雖不言不語，但每根汗毛都對瀟瀟展示著不信任，全當故事在聽。

　　沒編！我真的沒編！

　　那就是我們那的習俗，只不過編到了牛頭村身上罷了。

　　要不扯謊也扯不到這般順溜啊！

　　待她很真誠地將謊扯完，太子道：“按你那邊的風俗，五次著實少了些，以后我會繼續努力。”

　　不要啊！

　　太子殿下，堪堪五次，就有一次被砸暈，兩次流鼻血，三次被噎住，四次被嗆到。

　　您不用努力，就已經差點要了她的小命了，您再這么努力下去，她保不齊會英年早逝啊！

　　“多吃點，還是有點肉好。”太子夾了塊豬肝擱到她的碗里，順道還捏了捏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