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距離朱砂離開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里,鳳淼淼被迫迅速認識了許多草藥名,醫術也噌噌噌的往上漲。
雖不至于妙手回春,但基本上每個來看病的人她都能一眼看出對方的不適。
比方說眼前這個喊頭暈眼花,整天吃不下東西的少婦。
鳳淼淼抬眼瞄了她一下就朝旁邊的珍珠道:“黃芪、白術、苧麻根......”
少婦聽到這么多藥名,嚇得臉白了又白:“大夫,我這得的...莫不是絕癥...”
“哦,不是,你懷孕了。”鳳淼淼將珍珠打包好的草藥遞給少婦,“這是安胎藥,拿回去每日煎一副吃了....”
少婦看著鳳淼淼面無表情的模樣又問了一句:“當真?”
鳳淼淼生生的扯出一抹笑:“當然是真的。”
少婦這才道了謝,留下銀錢走了。
她是真的沒力氣笑啊,這回春堂一天幾十個看病的,她累的腰酸背痛,真不知道朱砂頂著老婆婆的身體是怎么扛下去的。
而那條該死的臭龍非但不幫她,還整天喝茶睡覺同隔壁小孩斗蛐蛐。
剛在心里罵著,敖鑄就拿著自己的勝利品——一根糖葫蘆回來了。
珍珠剛剛還趴在柜臺上一見著她立馬精神起來了:“淼淼哥,你回來了!”
敖鑄吹著口哨來到了鳳淼淼面前:“嘖嘖嘖,看我家掌柜的累成什么樣了,來,爺把這串糖葫蘆賞給你了,就當是犒勞你。”
紅紅的小球外邊裹著一層亮晶晶的東西,山楂和糖衣混在一起的酸甜味沖擊著鳳淼淼的味蕾。
罷了,跟誰作對也不能跟好吃的作對。
鳳淼淼白了他一眼,一臉傲嬌的接過糖葫蘆:“算你識相。”
一口咬下去滿嘴的香甜,真的是太對得起它的外表了!
“珍珠你吃嗎?”鳳淼淼把剩下的遞給她,珍珠皺著眉毛搖了搖頭。
不喜歡吃糖葫蘆嗎?
那正好!
珍珠把視線轉移到敖鑄身上,突然嘆了口氣:“淼淼哥,我想回家了。”
“想回就回。”敖鑄打了一個哈欠。
鳳淼淼不解:“為什么?你不是還要說跟我...跟淼淼一起去她家嗎?”
珍珠又嘆了口氣:“淼淼哥,你知道嗎?剛剛店里來的那個客人長的可像湖里的水草精了,我有點想他們了。”
“也行,是該回去一趟了。”鳳淼淼點點頭。
可珍珠壓根不搭理他,繼續跟她的“淼淼哥”說著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等太久。”
敖鑄繼續潑著冷水:“隨你,反正朱砂一回來我們就走。”
珍珠當他這是答應等自己,開心的點了點頭。
本來她打算即刻就走的,這樣也能早點回來。
不過珍珠很不明白,為啥那個敖鑄大人非要留她到晚上,說什么她畢竟是只妖,晚上走不會嚇到人。
珍珠想想覺得他說的對就答應了。
然后她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那個敖鑄大人吃飽了就出去散步了,淼淼哥卻破天荒的陪她坐在門口聊天。
“對了,給你一個東西。”鳳淼淼攤開手掌,一只小巧的海螺出現在她掌心。
珍珠拿起海螺捧在手上,星星眼的盯著它:“好漂亮啊,這是什么?”
“作為海市蜃樓的贈禮。”
鳳淼淼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海螺,它立馬發出黃色的光芒,光芒褪去,珍珠的手上出現了一條手鏈,那小海螺正垂在上面悠悠的晃著。
“這是傳聲螺。”鳳淼淼亮出自己手上同樣的一個手鏈,“你把它放在耳朵邊試試。”
珍珠照做把它放在耳邊仔細聽著,鳳淼淼俯下身去對著自己的海螺小聲的嘀咕著什么。
“一路平安!”珍珠清晰的聽到海螺里傳來了鳳淼淼的聲音。
“我太喜歡這個禮物了!”她伸出手在眼前晃著海螺手鏈。
“我還以為你會嫌棄它呢。”
“怎么會?”珍珠甜甜的笑著,“淼淼哥你比白天好多了。”
鳳淼淼頓時一個激靈:“太感動了,你這么說我好欣慰!”
哼,她就知道那個敖鑄從里到外都沒有討喜的一點。
珍珠喃喃道:“白天的淼淼哥感覺兇巴巴,有點像晚上的敖鑄大人。”
(在街頭散步的敖鑄突然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鳳淼淼實在忍不住的靠在她身上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說的也太準了。”
珍珠疑惑的看著她:“怎么了?”
“沒,沒事。”
該死,這討厭的身體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換回來。
珍珠走后他們又過上寡淡無味的生活了。
鳳淼淼耷拉著腦袋趴在柜臺上:“我好想她啊。”
旁邊的敖鑄毫不留情的揭開她的面具:“我看你是想她做的飯了吧。”
“嘁,難道你就不想嗎?”
“不想。”敖鑄把茶壺擦的噌亮,“小爺我半年不吃飯都沒事,不像某人一頓不吃肉就喊,柳家送來的銀子都快被你從天香樓點菜用光了。”
鳳淼淼猛地直起身子:“今天中午點醬板鴨吧!”
敖鑄:……
但是醬板鴨還沒到,珍珠的聲音就到了。
鳳淼淼拿起忽閃忽閃的藍色海螺放在耳邊:“珍珠你這么快就到家了?”
那邊只有沉重的喘息聲。
“回個家你累成這樣?”鳳淼淼疑惑道。
那邊還是沒有聲音,良久才斷斷續續的傳來極小的說話聲:“淼淼哥,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然后再也沒了聲音。
鳳淼淼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珍珠她,發生什么事了?
敖鑄見鳳淼淼的表情實在不對勁便問道:“怎么了?”
“珍珠她好像遇到了危險了。”鳳淼淼拍了一下桌子,神情嚴肅,“我得去找她!”
敖鑄還是不緊不慢的擦著茶壺:“你知道她在哪嗎?”
“我給她的傳聲螺有感應能力,可以知道她的位置。”
鳳淼淼閉上眼睛,默念口訣,腦海中閃現出一個黑色的山洞,山洞外還蹲著一只全身冒火的獵狗。
“東臨山?”敖鑄聽了她的描述,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怎么了?”
這家伙怎么什么地方都知道。
“珍珠怕是真的有危險了。”
“為什么?你……”
敖鑄拉住她的胳膊:“我在路上跟你說。”
他們剛跨出回春堂的門,迎面就撞上了一個身影。
鳳淼淼被撞的腦袋一昏,那人卻站在原地絲毫不動。
“二位這是急著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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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潭月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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