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雉入海化為蜃,能吁氣成樓臺城郭之狀,將雨即見,其脂和蠟作燭,香凡百步,煙中亦有樓臺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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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沒錯,面前這個道貌岸然的臭道士實際上是只黃鼠狼精,怪不得長的賊眉鼠眼的。
那道士捋了捋山羊胡,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做派道:“只是兩個不成器的蝙蝠精罷了,等下本道長就將你們收了去!”
等等?蝙蝠精?!他們是穿的一身黑還是咋地,為什么會是蝙蝠精?
敖鑄冷笑一聲道:“小爺我今天不讓你們開開眼,就不是敖鑄!”說著毫不費力的掙脫開繩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來。
李兆與那黃鼠狼精皆是一驚,特別是那李兆,用顫抖的手指著他們道:“你你你,這可是捆妖繩,你怎么會?”
“因為你大爺我壓根不是妖!”敖鑄罵道,然后看向還在地上坐著的鳳淼淼,“喂,別裝了,趕緊起來吧。”
害,真沒勁,還想多逗會他們呢。
“話說,為什么我們又換回來了?”鳳淼淼打心底的發出疑問。
敖鑄攤攤手:“誰知道呢,興許那藥性是一陣一陣的吧。”
黃鼠狼精見二人并沒有多余的動作,料想他們不過是會些功夫的修道人。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來面前這兩個年輕人也沒什么真本事。便大著膽子,把手里的浮塵一揚:“你,你們可知,私自闖入平民百姓家可是犯罪!”
敖鑄的注意力成功的被他轉移了過去,挑著眉毛道:“那你可知道,靠吸食人類的精氣修煉可是要被挫骨揚灰,不得入輪回的嗎?”
黃鼠狼精的臉由黃變成了白:“胡說!”然后轉頭跟李兆交代道:“快去請官府的人來,他們肯定不敢傷人!”
李兆點點頭,正準備跑出去,木門“嘭”的一聲關上了,他使足了力氣怎么掰也掰不開。
敖鑄收回手:“今晚誰都別想出去。”
這個敖鑄終于干點正經事了。
黃鼠狼精見情勢不妙,往他們這撒了一把黃紙便準備溜走。
敖鑄眼疾手快的用地上的繩捆住了他,邊用力系緊繩子邊道:“這破繩子雖然沒什么用,但用來捆你這個黃鼠狼精還是綽綽有余。”
黃鼠狼精見他已識破自己的身份,料定自己再嘴硬下去定不會有好結果,便服軟的求道:“大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被貪念蒙蔽了頭腦,是李兆,是他提出來的,不關我的事啊!”
此時的李兆早已縮在墻角瑟瑟發抖,他早知道這兩人是個大麻煩,就不會把他們綁起來了。
鳳淼淼走到那人跟前,看著快縮成一團的他道:“那根香燭到底是怎么來的?還有到底怎么救醒柳父?只要你說出來我們考慮放你一馬。”
“跟他廢什么話!打一頓就好了!”敖鑄走上前抬起手,還沒落下去就被鳳淼淼打了下來。
“你消停一會吧,你看他瘦成這樣,打一頓指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你在心疼一個凡人?”
鳳淼淼朝這個抓不住重點的臭龍翻了一個白眼:“我們現在是給朱砂當差,你就別惹事了。”
敖鑄放下手瞪了他一眼,那李兆的身體又像篩糠般抖了起來:“我我,我說就是。”
“那柳父并沒有什么病,只是在做夢。”
“做夢?”鳳淼淼疑惑道,“你還有讓人一夢不醒的本事?”
“不是我。”李兆搖搖頭,“是珍珠。”
“珍珠又是何人?”
那李兆突然又不說話了,縮成一團沉默了下去。
敖鑄又把袖子擼了起來:“你是真的想挨打是嗎?”
李兆條件反射的捂住頭:“別打我別打我,我帶你們去見她。”
李兆終于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瞟了一眼敖鑄便小心翼翼的挪向門口。
敖鑄打了一個響指,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最好別想逃走。”
鳳淼淼看到李兆的背因為敖鑄的這句話又顫抖了一下。
唉,還是他運氣差,攤上敖鑄這么一個暴力狂的人。
(我:你瞅瞅你自己就是個淑女嗎?誰天天喊著要打架的?鳳淼淼:你閉嘴!不服打一架!我:………)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黃鼠狼精躺在地上哀嚎道:“大俠,先放開我啊,大俠……”
“這黃鼠狼精也太吵了吧。”鳳淼淼就勢捏了一個口訣,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徹底聽不到了那只黃鼠狼精難聽的聲音。
門:求你們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吧,沒看到我快散架了嗎?!
李兆帶著他們來到了旁邊的一個小草屋里,里面黑漆漆的,他就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火折子,廢了半天勁終于點亮了一只蠟燭。
靠著微弱的光,鳳淼淼終于看清了房間里的東西:正中間只有一口不大不小的缸,里面咕咚咕咚的像是有什么東西。
越走近,香味就越濃。
但是水缸里盛的并不是水,而是滿缸的血!
奇怪的是,并沒有任何血腥味。
一只黑色的貝類東西裸露了出來,正“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這是什么東西?”鳳淼淼問道。
敖鑄皺了眉頭:“是蜃。”
“什么?蜃是什么東西?”
“蜃貝這種生物十分罕見,他們具有制造幻境的能力,也難怪柳父會昏睡不醒。”
二人正專心致志的研究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李兆神情突然變得扭曲起來。
李兆從衣服里掏出一顆珍珠樣的東西,只不過這課珍珠比平常的大了很多,顏色也紅了很多。
他把珍珠捏在手里惡狠狠的道:“你若不想讓你的內丹毀在我手里,就想法困住這兩人!”
缸內的蜃貝突然有了動靜,開始一張一合起來,敖鑄和鳳淼淼不明就里的盯著它看,精神卻越來越恍惚,直至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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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淼淼是在一片柔軟中醒來的,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淼淼起床了,要吃午飯了。”
這聲音是那么溫柔熟悉,看清旁邊的人后,鳳淼淼不禁酸了鼻子,一把抱住了溫柔聲音的本人:“母后!嗚嗚嗚我好想你,我以后再也不亂跑了!”
鳳后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傻孩子,一大早說什么胡話呢。”
房門被推開,一個少年跑了進來:“懶丫頭,快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呦,怎么還哭了?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