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初苒突然有些想笑。
“你就是這樣哄騙他們的嗎。”
沈君知抱著她,沒有說話。
良久,暗一默默爬了進來,將一盆清水,放在初苒的面前。
欲離將她的手放入水中,輕輕揉搓。
墨色浸染在水中,水慢慢變黑。
沈君知望向暗一。
暗一心中了然,將水盆端走,又是端了一盆進來。
許是等到初苒的手上再無墨跡,沈君知才停下來。
手上被墨汁遮蓋的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浮現出來。
沈君知微微愣住,將初苒的手握住。
“為什么剛才不說。”
“非要讓我發現才說嗎。”
似乎有些生氣,語氣有些僵硬。
初苒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沒有說話。
許是不忍心看她這般委屈巴巴的樣子,沈君知也只得自嘆一口氣,又是任勞任怨的處理起她手上的傷口來。
傷口不大,卻很多,許是被瓷器劃傷。
“為什么沒有藥味。”
初苒望著手心里薄薄的一層藥膏,突然問道。
這個藥膏。
她用了很多次。
沒有藥味。
但是卻很好用,比原主配置的傷藥還好用。
而且,沈君知身上……有很多瓶。
像是批發的一樣。
想著,又是捻起些許藥膏,輕輕嗅了嗅。
很好聞的香氣,沒有一點藥味。
“喜歡嗎。”
“那便多給你一些。”
說著,又是從衣服里拿出了幾個瓷瓶來。
塞到初苒的懷里。
像是個邀功的小孩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她。
初苒有些失笑,良久,才活動了一下手指,已經沒有了絲絲縷縷的痛意,很清涼。
初苒微微摸了摸沈君知的頭,隨后又愣住。
露出一抹苦笑。
“來了啊。”
她呢喃著,卻不知該怎么做。
沈君知有些疑惑,順著初苒的眼神望去。
只看見門被推開,兩個人愣在原地。
陳氏,和蕓轍。
初苒有些無奈。
感覺蕓轍似乎被氣得發抖,卻不知該說什么。
“參見陛下。”
兩個人彎著腰,看不清神色,似乎要跪下,沈君知急忙制止。
“不必多禮。”
說罷,便看見蕓轍眼里隱晦的神色。
“不知陛下來小女閨房,有何事。”
“小女還未出嫁,陛下這般做,許是不太合乎道理。”
“若是傳出去,小女的名聲,會毀掉的。”
蕓轍當真是個精明的。
劃分關系這一手倒是很好。
“況且,陛下是一國之君,怎么能因為小女耽誤了國家大事。”
“就算陛下情愿讓小女背負上禍國妖妃的稱號,老臣……也舍不得。”
“畢竟蕓楠……是老臣的掌上明珠,從小集萬千寵愛……”
蕓轍絮絮叨叨的話還在繼續,初苒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良久,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以下犯上,蕓轍才悻悻地閉了嘴,不再說話。
“我很愛她。”
“我只娶她一人。”
“今日拋開君臣關系,我想同您,好好談一談。”
沈君知倒是彬彬有禮,完全沒有帝君的架子。
“請。”
蕓轍看向眼前的沈君知,微嘆一口氣,只得跟隨。
走前,還暗暗地瞪了初苒一眼,有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