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離突然就愣在那里。

　　許久，他猛地起身。

　　“你……剛才說什么。”

　　話音似乎有些顫抖。

　　他太過于震驚。

　　初苒沒有看他，只是望向虛空。

　　眸子里，是些許嗜血的紅色。

　　再也不是那般毫無波瀾。

　　再也不是那般平靜。

　　她的眸子，是濃濃的占有欲。

　　“我是一個很瘋的人。”

　　“很瘋狂，很變態的人。”

　　“我的內心有病的。”

　　“知道嗎，給予人生命和結束人的生命有著同樣的快感。”

　　“是你先招惹的我，若是你先離開，我會收回你的生命。”

　　“因為喜歡，所以我也許會殺了你，這樣你只能給我看，只有我才能看到可愛的你。”

　　“也許我生來就是惡的，我不想被人拯救，沈君知。”

　　“沈君知，愿意為我死嗎。”

　　“現在，你還可以后悔。”

　　她給了他兩條路。

　　一條，是離開她的身邊。

　　一條，是和她一同墜入黑暗。

　　“我愿意。”

　　“我們兩個，本就是一樣的人。”

　　“我們在一起很好。”

　　“至少，我們不會去禍害他人了。”

　　“我很愛你。”

　　“沈君知，這是你自愿的。”

　　“心甘情愿。”

　　初苒突然就看向了他。

　　他的眸子里，很干凈。

　　很干凈……

　　干凈到，她想獨自保存。

　　她不是一個好人。

　　不是一個淡漠的人。

　　她是一個瘋子啊。

　　她把自己的病，很好的封鎖起來，只有見到血時，才會控制不住自己。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病好了。

　　可是。

　　不是這樣的啊。

　　她依然是一個瘋子。

　　沈君知把她堅硬的鎧甲打碎，把她心里的瘋子放了出來。

　　她竟然喜歡他……

　　喜歡到，讓他自己做出選擇。

　　他可以離開，兩人便再無關聯。

　　他還是當他的皇帝，她依然默默的去完成任務。

　　她會自己一個人，修補好剩下的傷口，再次將她心里的瘋子，封起來。

　　可是，他選擇了……和她一起墮落，一起墜入黑暗之中。

　　這是他選擇的。

　　既然選擇了。

　　就永遠不要離開了……

　　“知道背叛的后果嗎。”

　　“我會殺了你。”

　　“我會讓你和那個人永遠在一起。”

　　“我會……”

　　沒有等她說完。

　　沈君知突然抱住了她。

　　“不會背叛。”

　　“永遠不會背叛。”

　　像是在宣誓。

　　像是在承諾。

　　但是，他答應了，不是嗎。

　　欲離似乎依然在發顫，他很激動。

　　他的手死死的攥住她的腕子，留下一道道紅印。

　　初苒再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真的嗎。”

　　欲離突然問道。

　　“這一切，是真的嗎。”

　　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還是愿意沉淪下去。

　　沉淪在初苒也喜歡他的假象里。

　　只感覺手腕有些許刺痛，他看向初苒。

　　兩個人的胳膊都被劃開。

　　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流淌下來，一滴，一滴。

　　兩人的血液似乎被融合，染紅了一片。

　　傷口有些可怕。

　　不，初苒的傷口更加可怕。

　　她劃開他的手的時候，收了力道。

　　她害怕他會疼。

　　畢竟，一個中暑都要讓她抱一抱的人，必須要哄著。

　　血液。

　　一滴一滴。

　　沒有停止。

　　“看，融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