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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與年

閑日中記——理想

日與年 薄暮引向明 771 2020-12-18 09:40:55

  (一)

  提筆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我已經坐上返校離家的火車,我的心正同汽匣傳來的放氣聲搖晃。

  鐵路在城市中延伸,綠皮火車上的我,順著軌道穿過這個古老的城市。只有在離開的那刻,我才感受到緊緊盤入地里的根。

  斑駁的墻,在一寸土地中生長的樹,老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全都如泡影般,閃過。就如同十八年前的第一次啼哭,已經被遠遠丟在身后。

  (二)

  北上的風掠過關中平原,帶走粒粒黃土,殘存的溫度也被卷攜而去。秋天到冬天,只在眨眼的一瞬完成。起初我并無感覺,在我心中,時間的流逝應當更慢一些。但現實依舊。雪花輕飄飄地從陰云中出場,在風中起舞,緩緩落下。卻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柔弱,它帶著萬鈞力!一聲脆響,打破蒙在心頭的屏障。那一刻,時鐘的指針像是被人撥弄著,加速旋轉,將我拉至現實。

  我獨自立在廣闊的世界中,眼前一片茫茫。寒風充斥著天地間,遠處有幾個人影,正搖搖晃晃地走,穿的是紅色、橙色與黃色的衣服。

  (三)

  “嗡!”兜里手機傳來震動,群里的人們正聊著關于理想的話題。說起理想,我突然感到一陣虛無,這個詞語己經很久沒被提到。不知從何時起,我丟了自己的理想。

  早在少年時代之前,我曾擁有多個理想、警察、醫生、科學家、宇航員……但,正如此時所見,我連其中任意一個也沒有踏入。現在想來,我竟不知該用什么心情來面對這些,懊腦?悔恨?無所調?心弦竟被如此事物撥弄。

  曾幾何時,我總認為自己是一塊美玉,本就該在這世間光彩照人,成為這個時代珍貴的寶物。但我同那蕓蕓眾生一樣,整日迷惘度目,無所事事。有時可能會被偶然觸動,掀起一場夏季的暴雨,迅猛而短暫的燃起一段壯志豪情。卻出不了幾天,思想強行充盈帶來的勞累便將其擊滅,一切煙消云散,回歸平靜。自己鍍的偽裝,丁點不剩……自律、自知、天賦,從無一樣體現于我身,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寫作也不過是一個笑話罷。

  人們常把生命比為一幅畫,可畫中應有多少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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