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好久不見。”清冽刺骨的聲音從高臺之上,緩沖而下,然后被邊界的黑暗吸收。
文強微微笑起來,手上松開,樂山借此脫身,他后退了一步。
“好久都沒有人叫過我這個名字了。”文強轉過身子,張開臂膀,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道:“好久不見,阿古。”
巫山神女的眼波并未隨之蕩漾,她把緊緊攥緊的玉手了無痕跡的覆蓋在羽衣之下。
“當時你離開前往西界,我以為那是我們最后一次的相見呢,”神女依舊眺望著遠方中的黑暗,“沒想到,你會回來。”
文強很自然的放下雙臂,“我也沒想到呢,我會回來呢,”他轉頭看向樂山,笑道:“天意難測呢,阿古,你說是不是呢。”
“哪有什么天意?”阿古的語調依舊沒有起伏,向那千百萬年來不周山上的雪峰一樣,不增不減,不凈不垢。
阿古的視線落在文強那一張年輕的臉上,緩緩說道:“阿文,你是最了解的,不是么?我們都不在年輕,想必,”
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文強唇角依舊上揚,阿古微微側過頭,錯開文強的視線,繼續說道:“想必,這才是你回來的真正理由。”
“不過偶遇老友,確實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既然你知道我為何回來,就給我想要的東西,”文強眉角下沉,“我現在還不想跟你動手。”
“我知道,這件東西我可以給任何人,唯獨,”阿古站起身來,羽衣的明黃色光彩被黑暗吞噬,那黑暗在空氣中暈染開來,一點點靠近那溫暖的色彩,又一點點退卻,包圍在其周身,阿古抖動下長袖,黑暗再次退卻到他來到的地方。
“不能給你,阿文,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阿文聽到后眉心都皺在了一起,薄薄的兩片嘴唇緊緊抿在一起。
阿古定定看著那曾經的少年,微不可聞嘆息著:“阿文,你不是他,你就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你就是你,阿文。”
“我就是我,可你們只是把我當成他的影子罷了。”阿文噗呲笑出了聲,“說到底,我也是從他的影子中誕生的,你們這么看也無可厚非。”
“可是現在我也是他了,不是嗎?”阿文雙手抱著胸口,揚起下巴,笑著說道。
阿古一滯,半張的小口再次打開:“阿文,你就是阿文,阿文就是你,對于我,您就是阿文,不是任何誰,況且,他的命數也不是你能承擔的,”
“我不如他?”阿文打斷阿古,斜睨著她。
阿古嘆息著:“他是殉道者。”
“殉道······者么”阿文一怔,這是他眉想到的。
“他并不比我們任何一個幸福,他不是你值得攀比的對象,你現在只是僅僅寄生在他復制品的軀體上而已。”
阿古的聲音悲涼滄愴,在灰暗中回想,從遠古大荒傳來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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