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啟平已經是怒發狂舞,眼神之中已滿是瘋狂之色,只見以他為中心,卷起漫天飛沙走石,血紅色的光芒仿佛要沖破天際,他周身的空間竟然漸漸崩碎開來,頭頂之上懸浮起一尊血紅的骷髏坐禪像。
空間中回蕩著靡靡之音,然而本該是靜人心魂的大梵之音,而今聽來竟讓人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那寒意直襲脊髓,不由得讓人心生恐懼。
“眾弟子聽令,隨我速速撤離。”
大長老趙籍鈺一聲大喝,如同千年老鐘轟鳴,直響清明,眾人即便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么,也明白此時此刻已經是危險異常。
血紅色的骷髏坐禪像在空中漸漸生出血肉,一絲絲的肌肉,一根根血管,到最后的手腳,眼珠……就這樣活生生,血淋淋的在眾人面前幻化成人形。
待眾人回身看去,這哪里是會手持佛珠,口中阿彌陀佛的尊者,浮現在天際之上的明明是一個牙尖嘴利,生得滿身癰瘡的恐怖厲鬼,張著血碰大口,在天際之上俯瞰著地上的眾人。
金條大吼道:
“俺滴個乖乖,這蕭老兒怎么還有這么個壓箱底的恐怖玩意,這不是要龍命么。”
凌禹川一把拍到金條的龍首之上,即便面對如此恐怖的一幕,他也沒有絲毫的膽怯,剛剛晉升到元嬰期的凌禹川,比之合體期九階的金條看起來還有強橫幾分。
他鎮定地對金條說道:
“你乃是上古神獸,速度本就無人能及,你快些幻化出巔峰形態,帶領著在場的眾人離開。”
“啊呸……你還知道老子是上古神獸,老子的身體豈能容人隨便踩踏再說了,老子帶他們離開,你怎么辦,你就算晉升了元嬰期,和老子的實力還是隔著十萬八千里呢,你要是掛了,老子還得給你陪葬。”
凌禹川并未理會金條的抱怨,只回身直直的看了金條一眼,只這一眼,竟然讓合體期九階的金條心生恐懼,要知道,即便是面對修為在自己之上的蕭啟平,金條也不曾有過多的懼怕,而剛剛凌禹川的一個眼神,竟然直接讓金條的腦海里想到了自己粉身碎骨的模樣。
“得得得,你甭拿眼神脅乎老子,老子去就是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有啊,你留在這可以,你可別給老子掛在這,不然老子一世英名,就都毀于一旦了。”
接著,金條騰空而起,幻化出碩大的龍身,將在場的一眾人員通通裹挾著帶出了此地。
林辰看著身邊的挺拔俊逸的凌禹川,這才發現,他竟然如此讓人安心,那個只會偷偷哭泣的孩子,如今也長成了能夠撐起一方天地的男兒。
“林辰,一會兒我要借助玉墜秘境之中的靈泉之水,我用寒冰之力將靈泉之水冰封,靈泉之水本身的靈力就異常強大,加上我的寒冰之力,威力更是非同尋常,定可將其殲滅。”
林辰眼神堅定,手中緊握著幽藍色的玉墜,二人已經無需多言,多年陪伴,二人的默契已經沒人能夠打破。
秘境開啟,靈泉之水如飛瀑一般傾泄而下,不過喘息之間,皆化作冰棱,漫天之上,除去那張著血碰大口,兇神惡煞的厲鬼之外,就是這密密麻麻的冰棱。
凌禹川控制著萬千冰棱進攻,同時施展著屬于元嬰期才能掌控的冰封百里,剎那間,偌大的山峰皆被冰雪籠罩。
跟隨著煢壅龍金條逃出生天的眾人回身望去,只見到那恐怖的厲鬼像被冰雪牢牢禁錮其中,占地數百里的九長老卓研的主峰也全部被冰雪籠罩住,無論亭臺樓閣,花草樹木,亦或是林間雜獸,無一幸免。
眾人心中惶恐不安,如此威力巨大的冰封之力,應當是凌禹川的能力極限,若是還不能徹底殲滅蕭啟平,憑借在場的這些人,當真就無可奈何了。
雪白之中,凌禹川已經身形踉蹌,虧得林辰在一旁攙扶著他,這才勉強立住身形。
“阿川……結束了嗎……”
林辰顫抖著問道,凌禹川的眼神之中也滿是疑惑,只見天際之上的厲鬼像漸漸崩碎,可身立于地面的蕭啟平卻依然在喘息,盡管他此刻已經異常狼狽,可依然在茍延殘喘。
林辰不忍凌禹川在與其對弈,她飛身上前,取出靈戒中的靈劍,趁著蕭啟平還沒反應過來,一劍直擊心臟。
就在林辰心中一喜,只聽見身后和遠方傳來凌禹川與金條的驚呼。
滿山的冰雪崩碎,整片空間也崩碎開來,空間崩碎,帶來的后果就是空間扭曲,最后一刻,蕭啟平選擇了自爆靈根,他還捏碎了手中持有的厲鬼魔器,撼天動地的力量不僅摧毀了山峰也扭曲了空間,林辰被這巨大的沖擊震的口吐鮮血。
當血紅色的光芒漸漸斂去,人們才發現偌大的主峰已被削去一半。而一片狼藉之中,林辰與凌禹川已經不見了蹤影,而跟隨他們二人后的金條也消失不見。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大魔頭蕭啟平終于徹底泯滅在這世間,化為浮塵,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