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的見面定在三天后,在這三天里,“割腕事件”成了同學們飯后閑聊的話題,不過時間久了就淡了,班里看著風平浪靜,該上課上課,該下課下課,好像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李宛通知了韓露家長,韓露回到家后父母問起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回答的很含糊,說是和王然有點小摩擦,就說了她一下,王然想不開云云,父母嘴上嘟囔著凈惹事,但對這次的見面也沒多在乎,他們讓她專心學習,見面的事不用管了。
韓露嘴上說好,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這幾天李宛一有空就到醫(yī)院去,她想知道王然究竟遭遇了什么,以便在見面會上幫王然一把,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王然是斷沒有辦法去見面會的。
王然看起來恢復的不錯,也沒有什么偏激的行為,可以正常交流,但只要一談到那段時間的事情,王然就會像發(fā)瘋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墻上撞。
第一次把李宛嚇壞了,眼看著王然撞昏過去,以至于后來讓護士把她周圍所有危險的東西,例如水果刀,碗一類的都藏起來,防止她自殘。
醫(yī)生給出了最終結論,坐實了這個抑郁癥。
李宛想盡了辦法也沒有得到什么有利的證據,只聽到她說了韓露三人的名字,她有和班里的學生談話,但班里學生的回答出奇的一致,不知道,不清楚。
她問到安靜,但她的答案也一樣,沒錯,她和王然一樣沒種,她順從了大流,說了假話。
雖然她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全過程的旁觀者,那天王然的敘述很重要,無疑是最有利的證據。
出來之后,韓露和她的兩個好朋友,張一凡和鄧雪正站在外面,里面的對話可以聽到,韓露對她笑了笑,算是示好。
她早猜到安靜不敢說,像她這樣平時不驕不躁,脾氣好的性格,是斷沒有這個膽子的。
安靜低著頭回了教室。
韓露的父母都是教育局的領導,人脈廣,順從了人們怕惹事,怕麻煩的特點,很多人都選擇了沉默。
下課的時候,唐笑把安靜叫了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他們兩個把胳膊搭在欄桿上,安靜看著地面,他們所在的樓層是三層,視野還好。
有幾個女生奔著去廁所,路上追逐打鬧,有兩個男生在小賣部偷偷買了煙,藏在褲兜里生怕別人發(fā)現,一群男生在操場上打籃球,有兩個男生在扣籃的時候撞倒在一起,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她認識,是白邱。
“那天你怎么知道王然在那里?”唐笑沒看她,也望著遠方,不過他在看樹葉之間的間隙里閃著的光。
“無意發(fā)現的。”
可見這個回答唐笑并不滿意,他也不太信,誰會沒事到那里去。
“她有和你說什么嗎?”
安靜沒吭聲,許久的寂靜,長到唐笑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他隱約覺得她和和王然之間有著某種聯系,但安靜不愿講,他也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