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禮物

　　李蕓如約來到城北的茶樓，接待的小二上前詢問是否是李家小姐，在李蕓點頭后，小二帶著李蕓來到二樓的一間包廂前就離開了，袖玉上前推開門。

　　房間里坐著一個氣質溫婉的女子，聽到聲音抬眸望去，微微一笑道：

　　“李小姐。”聲如春風，給人的第一感覺就非常好。

　　李蕓走進房間，袖玉隨后跟上關上門，李蕓坐在女子的對面，問道：

　　“你找我，有何用意？”

　　女子為李蕓斟了一杯茶，柔聲說道：“李小姐不必著急，我們可以慢慢聊。”

　　李蕓瞥了一眼對方為自己倒的茶，輕笑道：“這茶我可不敢輕易喝，蕊顏姑娘。”

　　“李小姐真是聰明，一眼就猜中妾身的身份。”蕊顏掩唇笑道。

　　李蕓雙手置于膝上，臉上帶著笑，可眼里卻不見絲毫，“綺歡樓的花魁蕊顏被人贖身，這件事在京城也是說的風生水起，何人不知呢？”

　　“妾身知道，妾身的身份見不得光，但既然妾身已經是老爺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要更多。”蕊顏輕撫鬢角，目光柔柔，“李小姐也是女子，該明白妾身的心思。”

　　“我為何要明白？幫了你，在府里不過多了一個人同我作對，我能得到什么？”李蕓直接了當的刨開談，雙手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吹散升騰的熱氣。

　　蕊顏笑的眉眼彎彎，“李小姐怎么知道妾身會與你作對？畢竟，李小姐遲早該嫁出去，不是嗎？”

　　隨即蕊顏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紙條上透出墨跡，“至于好處，妾身自然不會虧待了李小姐，這個就是妾身為李小姐準備的一點小禮。”

　　李蕓坐在椅子上并未伸手去拿，蕊顏起身離開，打開廂房門之前，蕊顏回頭對李蕓說道：

　　“妾身就住在這附近，李小姐若想見妾身，可以把信送到茶樓，妾身先行離開了。”

　　說罷，蕊顏就推開門走了。

　　待腳步聲漸遠，袖玉看了一眼門口，拿起桌上的紙條，打開一看是一個人的名字，李蕓放下茶杯接過，對上面陌生的名字皺眉，這時小二進來詢問是否要添水，袖玉搖頭說不用，小二剛要走，袖玉又把人喊住了，走過去詢問是否認識紙條上寫的人的名字。

　　小二想了想，回答道：“這是住在西邊巷子里的趙婆子，以前幫人接生的，后來就沒做了。”

　　接生婆？蕊顏告訴李蕓一個接生婆的名字做什么？

　　“謝謝小哥，忙去吧。”袖玉對小二說道。

　　小二點點頭離開了。

　　袖玉回到李蕓身邊，“小姐，蕊顏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給你一個接生婆的名字？”

　　李蕓覺得這件事并不簡單，收起紙條對袖玉說：“我們去找找就知曉了。”

　　隨后，李蕓帶著袖玉去到小二告訴的地方找，因為并不知道趙婆子到底住在哪，所以拉了一個過路的大嬸詢問。

　　大嬸看了一眼，見李蕓衣著不像普通人，于是幫她們指了路。

　　兩人順著大嬸所指的方向來到的趙家門口，只見大門歪斜，墻上長滿了青苔，一副破敗景象，袖玉見狀說道：

　　“小姐，這里真的還住人嗎？”

　　李蕓也覺得這樣的房子哪里還住得了人，兩人拔腿欲走，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出來的是一個體型健碩的大漢，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腐朽的味道，熏得袖玉直接后退一步，李蕓強忍著才沒動彈，但卻也眉頭微皺。

　　“你們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做什么？”

　　李蕓屏住呼吸，問道：“我們是來找趙婆子，不知她是否在家？”

　　聞言，大漢回答說：“我娘病了，剛睡下，你們改天再來吧。”

　　李蕓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后說道：“若趙婆子醒了，能否勞煩大哥到城東的李府告知一聲，小女子姓李名蕓，是李府的大小姐。”

　　說罷，李蕓讓袖玉打開荷包，將一些碎銀子送到大漢手里，看在銀子的份上，大漢同意了。

　　兩人走遠后，袖玉才敢大口呼吸，李蕓也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那個蕊顏是不是在耍我們？小姐，她可是從青樓出來的。”袖玉不滿的說道。

　　李蕓回答說：“是與不是，等見到了趙婆子一切就明了，我們回去吧。”

　　袖玉點頭。

　　回到李府，正巧在回院子的路上遇到管家，身后還帶著一個丫鬟和兩個侍衛，想來就是李蕓所要的人，李蕓看到管家身后一直低垂著頭的丫鬟，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跪下說道：“奴婢沒有名字，請小姐賜名。”

　　李蕓聽著丫鬟的語氣并不如普通丫鬟的謹小慎微或是諂媚，而是不卑不亢，李蕓不由說道：

　　“你抬起頭來。”

　　丫鬟抬頭，雙目直視李蕓，丫鬟樣貌普通，但雙目有神，看著十分精神，李蕓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但還是詢問了管家。

　　“成林叔叔在哪找到的人？”

　　管家如實說道：“是在人牙子手里買來的，這個丫頭父母雙亡，被叔叔賣到了人牙子手里，學過幾年管帳。”

　　聞言，李蕓倒是有些憐憫這個丫鬟，讓丫鬟起來，說道：

　　“以后你就在我身邊做事吧，便喚做聽雨。”

　　“多謝大小姐賜名。”

　　告別管家，李蕓帶著袖玉、聽雨和兩個侍衛回到了院子，大概分配了一下要做的事，李蕓就讓袖玉去安排，袖玉便領著聽雨和侍衛離開。

　　李蕓看著聽雨離開的挺直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很快又甩開這些，開始著手為弟弟李峰做起衣裳。

　　近些日子，韃靼來使即將到達京城，京城里也開始出現一些異域面孔，李蕓接到皇后的傳話，告訴李蕓在七天后的宴會上留了她的位置，并送來不少珠寶，讓李蕓到時好好打扮。

　　袖玉看到這些珠寶，又得知皇后特意為李蕓在宴會上留了一個位置，不禁感嘆道：

　　“小姐，皇后娘娘對你可真好。”

　　李蕓笑笑沒說話，聽雨則垂手站在一旁。

　　這時，守在院子門口的侍衛送進來一封信，袖玉看到又來了一封信，不禁嘟囔道：

　　“怎么又來了一封信，不會又是那個蕊顏送來的吧？”

　　這番話被聽雨聽進去了，眼睫輕顫。

　　李蕓笑著拍了一下袖玉的額頭，打開信，發現是越婉玲寫給她的信，信里交代李蕓明日清晨帶一件衣裳到城郊的一個小樹林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