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白發少年的突然襲擊,還是里波恩和澤田綱吉的及時救援,都出乎史都比意料,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慌亂。畢竟他早就知道,在這個時空他是不會死的。
里波恩快速靠近史都比,與此同時,白發少年則因偷襲不利,迅速向后跳開了。
“其實你一出現我就猜到了,這個時空錯亂就是因你所起的吧!”里波恩一邊舉槍威懾著白發少年,一邊問史都比。
史都比點了點頭。
“那就讓這些食尸鬼都消失吧·!他們顯然不屬于真實世界。”里波恩說著,澤田綱吉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們兩人的存在讓白發少年不敢進一步發動攻擊,然而白發少年并沒有因此而放棄抵抗。
“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在場的所有同胞,都因為時空錯亂感染病毒,因此才會成為食尸鬼!我不想消失,大家也不想消失,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神讓我們消失之前,消滅神!”
他說著便又向史都比彈射出更多血紅“尾劍”。然而,僅僅是一個念想,史都比就讓那些尾劍完全消失了。
眾人驚愕。
“你叫什么名字?”史都比問道。
此時此刻,白發少年真正認識到了史都比的神力,仿佛認命了一般,淡淡地答道:“金木研。”
“金木研,”史都比喊著他的名字,“你能感受到時空錯亂,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我想拯救你,還有你的同胞們。”
當他說出這番話時,不光是食尸鬼一行,還有里波恩和澤田綱吉,以及愛情公寓的眾人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即便是看上去如此邪惡,并險些殺掉你的人,你也愿意拯救嗎?”里波恩問道。
史都比深深思考了片刻,隨后坦然地笑答:“我是墮天使,撒旦之子史都比。我見過帶著天使面具的惡魔,也見過帶著惡魔面具的天使,見過說真話的討厭鬼,也見過說謊話的小可愛。因為某些原因,時空發生錯亂。不過既然這個世界由我主宰,我想讓所有內心善良,但又不得不撒謊的人統統留下。我覺得這就是這個現實世界真實的樣子。”
語畢,全場先是出現零星的竊竊私語聲,隨即是一陣歡呼兼一陣掌聲。
這是史都比發自內心想說的話,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的這番話能夠獲得這么多人的肯定。雖然對于食尸鬼們來說,一定是感激的,但在感激之外,無疑還伴有贊許。
正是這番話讓“獨眼之王“金木研也放下了敵意。
“你真的可以讓這個世界回歸正軌嗎?”金木研謹慎地問道。
“只要你們告訴我這個世界原來是什么樣子的,我就能讓它復原。”
“可是我們只知道現在是錯的,但并不知道什么才是對的。”
史都比欲言又止,其實這也正是困擾他的難題。
卻在此時,愛情公寓的曾小賢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看大家,誤會呢已經解除了,想法呢也達成了一致,在下有個不成熟的小意見。”他說著瞄了一下四周,對史都比說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天氣晴朗,四海升平,只要人人心中充滿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那樣的世界是真實的嗎?”史都比忙問。
“所有人都認可的世界,便是真實的世界。”
史都比看到這句話似乎從曾小賢口中傳出,可是聲音卻又好像來自他身后遙遠的地方。
“就這么辦吧!把我們都送回思念中的家!”里波恩也同意道。
史都比點了點頭,不過要將所有人送回家,這仍然是一個難題,因為他并不了解所有人。
不過就在他思考著這個問題時,他又發現自己突然具備了讀心術的能力,很快獲取了所有人心中那點朦朧的思念之情,并成功抓到了他們家的方位。
心念一動,主宰發功。
“都回去吧!”史都比振臂高呼。
一聲令下,包括金木研在內的所有食尸鬼,還有澤田綱吉和里波恩轉眼間都消失了……
眼下,史都比身邊又只剩下愛情公寓的眾人。當他還沉浸在剛才所做的事時,公寓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日常。
“哎!史都比,能不能麻煩您把公寓順便復原下……剛才那么一弄,衛生搞起來有點麻煩。”實用主義男突然開口。
“張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一菲道,“史都比可是很忙的,這點小事咱們一起收拾收拾就好。”
“我倒是不忙,不過有兩個問題想問你們。”史都比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臉,道,“第一個是,我這樣算是拯救了現實世界嗎?”
正問時,屋內突然傳來呂子喬和美嘉的大喊的聲音。
“拯沒拯救世界我不知道,不過你拯救了我們的小小布。”說話間他們已經抱著嬰兒出來了。
明白了答案,史都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他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家是什么?為什么當我看到他們內心的家時,感覺身體暖暖的,就連被詛咒的里波恩和痛恨世界的金木研也是一樣?”
“家是世間承載真愛的地方,家是將一切痛苦和迷茫轉換成幸福和快樂的地方,家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曾小賢再次開口,不過就像剛才一樣,他的聲音好像是他發出來的,又好像不是。
就在曾小賢說完這句話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沒有任何念頭的情況下,史都比看到一菲、張偉還有其他愛情公寓的成員竟也向先前那些食尸鬼一樣依次消失,最后就連愛情公寓甚至世界本身也漸漸隱身,只剩下他和曾小賢兩人懸浮在虛空之中。
“Bazinga!”曾小賢突然發出“逗你玩”的聲音,隨后搖身一變,化成了熾天使。
“能夠包容欺騙你的人,并體會家的意義。恭喜你通過了愛神的最后一層考驗,不難吧?我可是給了你很多提示了。”熾天使得意道,“應該說,不愧是另一個時空的我!”
可以想見,此時此刻的史都比完全是蒙圈狀態。
“我是誰?我在哪?誰在跟我說話?”
這正是他心中所想。
“你是史都比,你還在你的夢中,跟你說話的是我智慧之神熾天使大人。”
熾天使一一回答。
不過知道答案的史都比卻并沒有感到高興。
他握緊拳頭,緊盯熾天使。也許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那么討厭自己的臉。
“哎!”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拳頭,“我有點暈,你給我解釋解釋。”
“沒有生氣,看來前面所說的都是真心話。”熾天使回答道,“沒錯,你又被騙了。世界由你主宰是真,但你擁有神力是假;夢境與現實重合是真,但時空錯亂是假。讓你經歷這一切,也是那個神明的意思。”
“你說的那個神明,就是愛神嘛?”史都比問。
“沒錯,掌管真知與愛情的女神,高貴的貝緹麗彩。”熾天使又答。
這個答案再次刷新了史都比的認知,應該說,這簡直不可思議!
“小朋友,你的問號又冒出來咯!”看到史都比一臉驚訝,熾天使直接告訴了他答案,“我說的不是你在月球背面的見到的,那個與我同一時空的貝緹麗彩,而是在你時空原來的那個貝緹麗彩。因為跟你一樣吃了禁果,她成為了除你以外唯一有機會了解愛情的天使,原本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上帝和她,連她的摯友,咱們的母親特倫狄婭都不知道。因此在真知之外,她又受上帝委派掌管愛情。”
“在擔當愛情女神之后,她主動請纓化作人形,輪回于人間,以體驗世間真正的愛情。她的化身皆是一代佳人,其中包括偉大詩人但丁的夢中情人,也包括戰爭英雄圣女貞德。所以在月球背面時,我們的貝緹麗彩否認了她就是貞德,既沒錯,又有錯。那便是,她對你撒的謊。”
聯想起之前的種種,越聽熾天使解釋,史都比反而產生越多的疑惑。
“她為什么吃禁果?為什么讓你來找我?為什么要對我撒謊,還跟我說了關于特倫狄婭的話?為什么還要對我考驗?還有之前,她還讓維吉爾陪我去找真愛又是為什么?”
“其實你把所有的‘為什么’聯系在一起,答案就已經出現了。”熾天使嗤笑道。
可即便他這么說,遲鈍的史都比還是不明所以。
“接下來的話即便是我也不能再跟你多說。”
熾天使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這種藏著捏著的樣子讓史都比很是不爽快。
“你不說拉倒,她現在在哪,我親自去問她!”史都比氣惱道。
“不錯不錯,現在都敢直接去找她了!”熾天使笑道,“算算時間你也差不多該醒了,我終于也該走了。照顧你夢游的身體可是真的很累。”
他說著,突然打了個響指。然后在虛空中向史都比招了招手。
“再見了!另一個時空的我!”他向史都比喊道,隨即消失在夢的邊際。
“別再回來了!混蛋!”史都比他消失的虛空大吼。
……
史都比終于在現實中醒來了。
這里是2020年春節的中國湖北。
他的手里攢著一張紙條,他將它打了開來。只見上面寫著:
“Good Luck!(祝你好運!)墮天使 Stupid(史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