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心里不樂意了,一個雞蛋還不夠?吃死你!
目的沒達到,她也不好鬧翻,笑著應,“我這就給你煎。”
“好勒,謝謝大嬸子了。”
沒過一會兒,楊氏又夾出兩個雞蛋,給兩兄弟一人分了一個,其他幾個孩子都眼饞得很。
“二福,上官學可是天大的喜事,我都還沒去見識過呢……”
“大嬸子別急,等大哥學業有成了,也能去的。”魏顥避重就輕。
“正是正是。”楊氏假笑,“那縣爺給的推薦信能給我看看嗎?我們一家人也喜氣喜氣。”
“哦!推薦啊!我忘記了,放后面屋里了,還好今天沒去,不然空歡喜一場,等會我拿給你們看。”
“好好好!”楊氏立馬樂了。
待兩人吃完,楊氏就迫不及待要看推薦信了。
只是魏顥去了好一會,也沒拿來,叫她急了,正準備去叫時,魏顥就過來了。
楊氏接過推薦信,嘴都合不攏了。
“好好好,二福真是個好孩子。”
。
。
魏大貴去了鎮上書院,來不及多說,抓著魏明就要回家。
騾車上,魏明皺著眉,終于發問了,“阿爹,發生什么事了?我課還沒上呢!”
魏大貴簡單說了下,魏明不可思議。
“什么?阿九是縣爺的女兒?魏霖魏顥還要去縣上的官學?”
他手里握緊了拳頭,心一跳一跳的。
阿九竟然是縣爺的女兒?
他一時慌了。
還有魏霖魏顥那兩人竟然,越到他前面去了。
那怎么能行?
“明兒,別氣,你阿爺啊奶都向著你的,他們會勸說魏霖,讓他把機會讓給你!”
魏霖轉頭看著自己阿爹的一臉笑,并沒有放下心來,“魏霖會同意嗎?”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他會讓?
“放心吧!有你阿爺阿奶出面呢!況且大福那孩子最是心軟,學業又趕不上你,肯定沒問題的。”
也是!魏霖最心軟了,哪次不是阿爺阿奶說一聲,他就把東西讓給他?
小時候魏榮還在的時候,經常買好東西給魏霖,那時候他就很羨慕魏霖有這樣的父親,兩人又差不多的年紀,都跟著魏榮開蒙。
一來二往多了,他就眼紅起了魏霖,所以每次功課都想比他好。
直到魏榮死了,他甚至有些高興,高興魏霖沒了父親,他成了家里最在意的一個。
騾車很快到了清虹鄉,父子兩迫不及待的往家趕。
“魏明回來了?今天休沐?”
“啊!對!”路上遇上熟人,魏大貴隨便回了句就走。
后邊三兩個人露出羨慕。
“這孩子,有出息咯!”
“也是,聽說前些日子縣爺還來他家里,會不會是魏明這孩子得了縣爺的青睞?”
“吹牛吧!縣爺忙得很,怎會去關注一個小學子。”
“……”
****
是夜。
魏霖從魏老爺子那邊回來,心情便很低落。
魏顥看在眼里,嘆了口氣,命運終于又向他這傻哥哥伸出魔爪了。
“哥,阿爺阿奶跟你說什么了?”
魏霖果然露出一副苦逼樣,最終搖了搖頭。
“沒什么!”
“哥!!”魏顥可沒有太多耐心,“他們是想讓魏明替你去官學是吧!”
“你怎么知道?”
魏顥哭笑不得,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今天不是休沐,魏明人都回來了,還有你現在的表情,簡直是把事情寫在臉上。”
魏霖有些低落,“有這么明顯?”
全家就你覺得不明顯!!魏顥心道。
“你怎么想的?真讓?別怪我沒提醒你,魏明現在在鎮上書院,也不差的,就他這樣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你難道要讓他一輩子?”
“我…我…”魏霖說不出話來,他不想讓,可也不想讓阿爺阿奶傷心。
“我不準你讓,明天我們就出發,你別拖拖拉拉的,他們要上官學,自己想辦法。”
“可是…”
“沒有可是!”
魏顥說完,翻身就睡去,留下魏霖一人坐在床邊唏噓感嘆,左右為難。
……
第二日清晨,楊氏起了個大早,將要去鎮上的行禮全打包好,浩浩蕩蕩的一大堆,樂呵呵的要去后院叫魏顥。
后院們被敲了許久,就是不見門開,楊氏急了大喊,卻還是沒半點動靜。
一下子心道不好,馬上跑回去。
“大貴,大貴,快點…快…”
魏大貴莫名其妙,“快什么快?”
楊氏平復氣息,“那兩個奸詐小子已經出發了,我們得快點,趕在他們前邊。”
“什么?大福也走了?”
“我敲了半天門,肯定是走了!”
魏大貴咬牙,“魏霖這小子,怎么敢說話不算話!”
“別說了,趕緊追,不然晚了。”
“不急,我們有推薦信,他們拿著封假推薦信,沒用。”
昨晚魏明自己抄了份,把假的信還給了魏顥。
想到這里,楊氏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他們不仁,就不怪我們不義了,叫上炎兒吧!魏顥那奸詐的小子也配去官學?”
“也是!”
魏大貴點頭了,自己兩個兒子都去官學,豈不是臉上更有面子?
大房一家人風風火火離開,二房聽了動靜,心里只瞧不起大房。
“二貴,瞧見了吧!就你大哥那自私一家人在,哪里輪得到我們?這家必須分了。”
魏二貴老實,從小就聽爹娘的,這下子真是有些為難的。
“二貴,爹娘我們是要孝敬的,可不是像現在這樣,靠我們養著大房一家。”
魏二貴被點透了,覺得王氏說的有理。
“可爹娘會同意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咱們就找鄉正來評。”
“找鄉正?”那不就是逼爹娘嗎?
***
魏顥拉著魏霖下了騾車,馬上就往官學里奔,就是怕夜長夢多。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年輕的管事,見兩人是縣爺推薦來的,不由多打量幾番。
原以為是哪家公子哥,沒想到就是兩個窮少年,莫非是有什么大才華,才被縣爺看中?
“夫子,這是我們的推薦信!”
魏顥恭恭敬敬將信遞過去,言談舉止沒有半點差錯。
一句夫子叫得管事有些高興,卻還是謙虛道,“我不過是在書院管管雜事,算不上夫子。”
“耳熏目然,相較于學生,必也是學識淵博的,當得一句夫子。”
管事哈哈笑起來,這書院里的夫子,大多是些秀才,只他一個童生,這才由他做了管事,平常也就管管雜物,偶爾有機會才代課。
“你小子,不錯!”管事拍了拍魏顥的肩膀,給與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