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上面,我就不細說了。你們應該都知道的,我們這個大陸叫做仙俠大陸。而那河伯就是眾仙中的一員。”
“聽說他剛出生時就得道飛升,被大道命名為河伯,被很多辛辛苦苦修煉數千年的仙人嫉妒。”
柳寡婦嘆了口氣說:“他在二十歲那年就成為了楚惜掌門座下的一員大將和弟子,但那場戰役結束后他就消失了蹤影。”
村長不開心地說:“他們是來打聽程卿和程慧的,你扯這么久河伯是想干什么?”
柳寡婦白了村長一眼說:“為后面做鋪墊懂不懂?怎么,你連這些醋都要吃?”
村長張了張嘴,垂下了頭。他自知理虧,但見自己的女人夸河伯,心里還是無法平靜。他煩透了那些人給的身份,他現在這種蒼老的樣子怎么配得上她?
柳寡婦伸出手拍了拍村長的肩說:“好了,我接著講。”
“其實認真說起來河伯還真的和程卿沒什么關系,奈何程卿癡情,數百年間苦苦維持著主仆關系。”
“我會知道他們的往事,還是因為我也是參與者之一。”
“我兩百多歲時,師傅帶我下山行俠仗義。我們路過一個村子時,聽聞隔壁村要火燒妖女,就前去查看。這一看就發現了問題,因為那人只是個凡人。”
“我們救了她,但她說自己已經無處可去了。我們只好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到了一個偏遠的村莊里。我還在她身上做了個記號,因為她是我第一個幫助的人。”
“后來我只遠遠地去看過她幾眼,只知道她結婚了,還生了兩個女兒,生活還算順暢。直到有一天,那個村子被蜘蛛精占領了。”
“那是一只很強大的蜘蛛精,我完全打不過,只能給門內發去了求救信號。讓我意外的是,來的人居然是楚惜掌門座下的河伯。”
“那時候的河伯脾氣不能說好,只能說是一般。后來我回到門派才聽說他是被楚惜掌門趕出來歷練的。剛出山門就看到了我發的求救信號,就來了。”
“可惜的是那只蜘蛛精在他趕來之前就幾乎吸光了整個村子里的人的精氣。”
“河伯在解決蜘蛛精時,我下意識去尋找記號。記號只剩微弱的一點,我趕過去時看到她正趴在一個繭上,瘋狂地扯著妖絲。”
“她的腿已經沒了,手在扯妖絲時被繭里的特殊物質腐蝕。她注意到我后虛弱地喊了一聲:求你幫幫我,我女兒在里面。”
“我可以猜到她女兒的結局,但也不忍心看她一直挖下去。我用法術破開了那個繭,你們猜我看到了什么?”
孟兮雅遲疑地問:“兩具骸骨?”
謝言安:“應該是骨頭了,因為她們的媽媽在扯時手被腐蝕了,而她們在里面,肯定會被腐蝕得更嚴重。”
星河思維跳脫地問:“你們如果看到了程卿和程慧,能分得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嗎?”
沒等眾人思考出什么,柳寡婦就說:“很好分辨的,姐姐程卿全身只有骨頭,妹妹程慧因為被程卿護在懷里,所以除了頭之外別的地方還算完整。”
“她們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發現她們被蜘蛛精同化了,身上有了妖氣。正在我猶豫該怎么辦時,收拾完蜘蛛精的河伯出現在程慧附近。”
“他問了我一句要不要幫忙,我以為他是想很正常地幫助就點了點頭,誰能想到他的幫忙就是掏出劍往程慧身上刺?”
“還好程卿醒的早,快速抱著妹妹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了。我對他說:她們原本是人類,今天才被同化,你有什么辦法讓她們恢復原樣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在那個村莊停留了幾天,第二天,那個之前被我救過的女人就去世了。然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程卿和程慧跟河伯走了。”
“往后幾百年,我再也沒見過她們。她們被河伯帶走了,沒翻出任何水花。我原本還擔心她們是不是被處理掉了,結果某天宴會上我在河伯身后看到了程卿。”
“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她們成了河伯府里的侍女,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我開始好奇她們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那場戰役我無緣參與,只知道無數仙人死于這場戰役,而河伯是唯一沒戰死卻失蹤的仙人。”
“在河伯失蹤后,我再一次見到他就是在這個村里。不知道你們聽不聽得懂我剛剛說的往事。可能有些亂吧,畢竟中間跨度合起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謝言安向柳寡婦真心實意地道了謝,柳寡婦擺了擺手說:“不用客氣,一點小事而已。”
奶量十足小心翼翼地問:“前輩,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柳寡婦看了她一眼,饒有趣味地說:“當然可以!”
奶量十足描述了一下不明生物的樣子,很好奇地問:“前輩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柳寡婦聽到描述后心頭一顫。她沒想到,不過數百年時光,一個后天的小蜘蛛精居然就悟了蜘蛛精一族的特殊能力。
柳寡婦:“那是一種生物,沒有固定的名字。能制造這種生物的只能是蜘蛛精一族。至于它嘴里的血瘤,恐怕就是它以血肉滋養出的后代。”
“它的后代可以進一步進化,你們要小心。最好不要與其正面接觸,它不是現在的你們能對付得了的。現在的你們對上它,只能智取。”
眾人起身向柳寡婦與村長告別,他們走后,村長揉了揉緊蹙的眉說:“就這樣告訴他們真的好嗎?我本來只想透露一點的……”
柳寡婦嫵媚地靠在墻上說:“你我心知肚明,鑰匙需要有個主人了。他們這批人必須要迅速成長,而那個豈曰無衣和星河可以培養一下。”
村長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隨你吧,別太過火就行。至于培養,你就算要培養也要低調一點,小心他們被別的人盯上。”
柳寡婦撫摸著村長滿是皺紋的臉說:“好的,我會注意的。他們真是太過分了,安排個身份都這么亂安排,還不許我們改動……”
眾人走出小木屋后,來到小樹林的另一邊聚在了一起。
星河盯著眾人問:“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奶量十足搖了搖頭說:“沒什么想法,就是知道了她們的過去,就沒覺得她們有多可怕了。”
孟兮雅分析了會兒說:“感情應該是程卿的弱點與動力,至于程慧目前還不清楚,感覺這對姐妹關系應該很好。”
聶裴一臉懵:“你們都觀察出這么多東西啊,我純粹把它當成了個故事……挺有趣的故事。”
謝言安看著聶裴搖了搖頭說:“沒事,這本來就是個故事。雖然聽起來是真人真事,但也有可能是假的,半真半假可能性大點。”
“這個捉迷藏真的不是人能玩的,勝率太低了。”
星河興致勃勃地說:“要不我們去找河伯問問?但河伯的行蹤我不清楚,你們清楚嗎?”
除了謝言安之外的人都搖了搖頭,謝言安:“我做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找到河伯,之前已經完成了。但河伯讓我沒到10級就別去打擾他。”
星河苦著臉問:“那該怎么辦?要不你告訴我地址,我去問問看?”
謝言安點了點頭說:“好吧。”
謝言安在隊伍頻道里公布了河伯的位置,星河:“我現在就去問問看。”
奶量十足:“我也去!”
聶裴:“你們去問河伯啊……記得幫我問一下:如果我的斧頭掉進河里,他會不會來考驗我是否誠實。我等級好低啊,做任務去了。”
這下,現場只剩下謝言安和孟兮雅兩個人了。孟兮雅抱著膝蓋問:“你覺得她們的往事怎么樣?”
謝言安思索了一會兒說:“挺不幸的。”
孟兮雅憂郁地說:“可能因為我是女人,所以對此有別的看法,我的關注點放在了程卿喜歡河伯這件事上。”
謝言安輕笑一聲,眼底閃過溫柔說:“你的別的看法是什么?”
孟兮雅看著謝言安的笑容有些出神地想:這家伙笑起來挺好看。她下意識問:“你對女孩子一直這么溫柔嗎?”
這句話剛說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慌張地補上了一句話:“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
“我的別的看法,并不能很清晰地表達出來。”
謝言安用手撐著臉,停止了翻背包的動作,疑惑地說:“沒有,但這就算溫柔嗎?在我印象中溫柔的男孩子應該比我暖多了吧。”
孟兮雅見氣氛沒有變僵硬,局促地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下意識覺得你很溫柔。”
謝言安朝她笑了笑,轉身離開前說了一句:“我去做點任務,你自己小心點。即使是游戲,壞人也多。”
孟兮雅以為謝言安是因為尷尬才走的,所以不敢抬頭看他,錯過了他紅通通的耳朵。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后想起他轉過身看不到自己時,嗯了一聲。
隨著謝言安的離開,孟兮雅打開背包,拿出了一塊糖果含在嘴里,坐在原地等眾人。
她盯著草地發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我之前背包里這么多吃的都被豈曰無衣看到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大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