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的衛謙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轉道去了京城演武場,熊晏聽人通報有人找原本有些納悶好奇,出來一瞧衛謙背著手站在門口還有著幾分派頭。
“你怎的來了!”
熊晏三步并兩步高興地迎了上去:“結果可好?”
“好。”衛謙說完看看四周人來人往朝他勾勾手:“借一步說話。”
熊晏把衛謙領回自己平日休憩的營帳,有些許簡陋。熊晏瞧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衛謙往嘴邊一送這哪是茶水,早已涼透連茶色都看不出來,面上神色立馬嫌棄起來也沒入口直接放回桌上。
“熊晏,咱倆自小相識,你實話實說,你覺得我是什么人?”
熊晏冷不丁聽他這般問詢,有些意外但還是認真的思索片刻:“小人。”
衛謙的笑瞬間僵在臉上,手不漏痕跡攥成拳。
“你還真是實在。”
“你既然都認真地問了,我自是認真地回答。”熊晏一臉認真,搞得衛謙啞口無言,只得安靜片刻冷靜一下繼續問道:“你可聽說武試中我欺辱布衣試子的試子?”
“衛謙,我們身為官家子弟要以身作則,怎可欺辱百姓,更何況是武試試子!”熊晏直接從座位上彈起義正言辭的訓斥他道,衛謙抬手捂臉,他這真是畫蛇添足給自己找不自在。
“你給我坐下。”衛謙咬牙切齒真想抬手揍他一下解解氣:“誰和你說我真欺辱試子了!”
“你自己剛剛說的!”熊晏馬上接言,衛謙終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拳頭朝他胸口就是一拳,熊晏吃痛捂住胸口:“你干嘛!”
“我這不是問你聽沒聽說過,又沒說我真欺辱試子!”
熊晏這才明白過來坐下有些擔心的說著:“衛謙,欺辱試子乃是大事,若是讓人做了文章告到武試主試官或者殿上被參,你進了小圈也沒用,會直接剝奪三試殿試資格的。”
“我知道,這不我才來找你。”衛謙看向熊晏,熊晏心中犯嘀咕帶有質疑的眼神指了指自己:“你來找我?”
“對啊,我相信你,你幫我查查吧。”
“幫你查什么?”
“到底什么人要害我。”
兩人商議許久,衛謙腹中打鼓實在頂不住饑餓這才打道回府,熊晏坐在原地愣了許久,按理說他并不需要理會這些瑣事,若按父親的想法巴不得衛謙一開始就被刷下武試煞煞衛洲將軍的臉面,自小衛謙沒有一件事也是能和自己相提并論,眼見衛謙得罪了人被人在武試中安排陷害,就此下去定是進不了三試殿試,也算是合了爹爹的意,更何況從小衛謙就不學無術胸無大志也的確不適合當將領帶兵,就是這個在所有人眼中都不起眼不看好的人,為何他生出了一絲憐憫之心?
“這個衛鼠,平日得罪人都不自知,真是活該,我才不幫。”
熊晏一哼飲盡杯中涼茶。
可是眼下衛洲將軍授命離京不在京城,衛謙若是有他人可依又怎么會跑到自己對頭來京城演武場找他呢,如若他真是和他所說的一樣,那才會讓真正的小人得逞吧,如果他日讓此等小人帶兵出征,恐怕還真不如衛謙……
熊晏想來想去狠狠地敲了自己腦袋兩下,他是瘋了么,怎么會覺得衛謙有領兵打仗的本事了……
晚上約定的地點,一身常服的熊晏站在屋檐下看著衛謙一身夜行衣躡手躡腳溜出后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嚇得衛謙下意識就要出手還回去。
“是我,是我。”
熊晏壓低聲音趕緊解釋道,衛謙瞪了他一眼兩人躲到街邊轉角:“可問到了?”
“我這一問才知,滿京城好像也就我不知你在街邊欺辱布衣試子此等大事了,一個比一個說的夸張。”熊晏說完見衛謙扁扁嘴有點無奈:“你別泄氣啊,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查清楚不就可以還你清白了。”
“走吧,先去醫館。”
熊晏按照地址將衛謙帶到醫館,試子趙歷疆來自襄安,為了武試千里迢迢提前一月便來京準備,布衣出身毫無背景。趙歷疆自小習武在襄安一家酒樓當小廝平日遇上鬧事之人還當酒樓的打手,身手在當地還是不錯,這才進京參加武試想碰碰運氣掙個功名回家。
趙歷疆僥幸通過一試,但在二試的第三輪比試中,運氣并不好和衛謙排到了一組,結果毋庸置疑被衛謙在臺上三招兩式打下了場。報名武試時趙歷疆就聽說了朝廷一品大官衛洲將軍的兒子參加此次武試,但傳聞中這將軍之子好逸惡勞不擅武藝作風不端是個廢柴并不是什么高手,于是就算第三輪知道對手是衛謙后,趙歷疆也不將衛謙放在心上,直至輸了比試失去武試資格,趙歷疆心中不服氣多次尾隨衛謙要再次單挑,務必心服口服,若不與他比試則是有黑幕并非實力所得成績。
衛謙被趙歷疆說得心煩,一時說他買通試官作弊一時說衛謙給自己再試前下藥,于是在第四輪比試完的回家路上不得已答應了趙歷疆。趙歷疆比試前在大街上吆喝了許久聚了一群百姓還有走過路過的武試試子見證,衛謙很是抗拒趙歷疆如此夸張的聲勢,于是速戰速決將他打倒在地便離開。
就是這么簡單一場試后比試,在所有人眼中都能理解并且理所應當,卻不知為何給衛謙招了一身麻煩惹了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