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體育館網球場。

　　向瑤看著北晚和董懷安打網球。

　　這個是北晚想出的讓他們見面把話說開然后和好的“好”方法，可是，一個小時過去，董懷安一句話都沒說話，打球的力氣卻越來越大，北晚馬上就要頂不住了。

　　這個方法真是“好啊”。季北晚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瘋了，這么大勁兒！”

　　“是你非要打的，繼續啊！”董懷安賭氣道，“和事佬也是你要當的，加油吧！”

　　北晚恨恨的搖頭，走到向瑤身邊坐著，大口喘著氣。“不打了，董懷安。你還真小氣。明明是個男的。氣量呢！這樣怎么找女朋友！真是的。”

　　向瑤把水和毛巾遞給張亦初。看著場地那邊的少年，他還是一身冷氣，已經是零下了。原來看他暖，只是因為他對自己暖而已。

　　“我來和你打。”

　　向瑤的聲音在場館里回蕩著。最震驚的是季北晚，她的小可愛除了彈鋼琴，什么都不會！難道，填了新愛好么？

　　“我不會放水的。”

　　“我也是。”

　　向瑤接過季北晚的球拍和護腕，

　　“你會么？”北晚小聲說。

　　“不會。目測不難！”

　　什么！！！！

　　北晚蒙了，她的小可愛這么什么都敢做了！她不在的這兩年，誰把她的小可愛變成了小傻子。

　　她學著北晚的樣子開球，還好，過去了，但速度卻差了一點。但是，她可以感覺到球飛舞的聲音，她的腦子里響起了熟悉的天鵝湖的片段，她的腳踩著旋律聽著球的聲音，自然的打起來。

　　“為什么要答應張亦初？”

　　“她爸住院了。大手術，沒錢請伴奏！”

　　“為什么不和我說話？”

　　“因為不是你沒和說。”

　　“你生氣了么？”

　　“什么？”

　　“那天那么說你，你生氣了么？”

　　“沒有。”

　　董懷安的眼睛瞇了起來，上網殺球。而向瑤心里的節奏還沒停，正是最好聽的部分。而她的體力是接不住他的殺球的。

　　“瑤瑤，停下來。”

　　可是已經晚了！

　　向瑤右臂骨裂，打上了石膏。

　　太二。

　　在看到向瑤時，張亦初嘆了一口氣。

　　“你怎么樣？疼么？”

　　在電話里聽到骨裂，張亦初想到的車禍，立刻從她父親的病房去找她了。看著她打好的石膏的右手。和包好的膝蓋，她松了一口氣。

　　“不疼。大夫說沒事兒，不用住院，就是兩個月不動，長好了就行！只是，幫不了你了！”

　　“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你沒事就好。你這是怎么搞的！？誰弄的？我替你收拾他。”

　　“沒有，是我自己摔的。”

　　“這么衰，姐們兒你也太背了。晚點給你帶吃的，你想吃什么？”

　　“和你在一起玩兒，我都胖了，還是少吃吧。你笑笑，我沒事兒。”

　　“你還算胖，我才胖了呢，臉都大了。不笑運氣差，一笑臉更大。”

　　“你笑出聲了，小可愛，哈哈哈。”

　　哈哈哈……

　　交完費的北晚和董懷安看著兩個人，嘆了口氣。坐在病房外。聽著病房里的笑聲，董懷安覺得，他的擔心是多余的。他的師妹其實真的不需要他的擔心。

　　一直覺得自己在照顧向瑤，這些不說話的日子里，他的心里總是忍不住去看她，去擔心她。開始想念那雙圓圓眼睛里的小疑惑，開始懷念她如同小羊駝呆樣子，還有那個不停練習的小身影突然回頭的看著的臉！

　　也許，他也是被照顧那個。

　　“瑤瑤的運氣真好。”董懷安笑了一下，身邊的氣場也變了，“看著她，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會覺得暖暖的！”

　　“是啊，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就有你和張亦初這樣的朋友。”季北晚的語氣，像是累了，“感覺，和她越來越遠了。”

　　“是啊，我們都想把她留在在自己身邊，可是，她這么好，總會長大，總會遇到除了我們之外的知道她好的人！”

　　“是啊，我也本以為自己會高興，可是卻滿滿的失落，真是丟人啊。”

　　董懷安看向北晚，她低著頭，雙馬尾下垂擋住了臉，看不見表情。這是第一次，她不說話，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

　　她大概有著和他一樣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