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陳南一個人坐在門口發(fā)呆,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對于現(xiàn)在的處境,他已經(jīng)基本了然,也逐漸接受了。父母和妹妹完全不認識他,不管是陳南還是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他們都不認識,也就是說,他們只是外表是自己的家人,但靈魂不是。
但也總比什么都不是的好。
陳南安慰自己。
穿越的事實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及所有觀。
他現(xiàn)在的外表,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陽光又帥氣,他倒是很滿意,比起自己四十歲的身軀,簡直不要好太多。
完美!誰不想年輕。
但,對于外面的世界,卻茫然得很。
杜云溪說,現(xiàn)在是華國華歷1997年,看了看他們家掛著的地圖,公雞還是公雞,卻是完全不同的國度,地名也完全不一樣,這樣的穿越也太變態(tài)了。
世界還是那么大,他想出去看看新世界。去解開身上的謎團,去開始新生活,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隨遇而安最好。
可是身無分文,身上穿的只是這個教師爸爸的衣服,這兩天他們倒是沒趕陳南走,同是江湖淪落人,杜家雖一貧如洗,人卻算的上宅心仁厚。可能是陳南冷靜下來后,危險系數(shù)降低了許多吧。
杜子仁說,是在村口國道邊上把他撿回來的,當時他腦袋上還流著血,一身西裝都成布條了,以為是汽車撞了人逃逸了,一看報警恐怕都來不及了,杜家祖上也是出過醫(yī)者的,代代手底下都還傳著幾把刷子,就鬼使神差的背他回家了,沒想到真救活了。
良久。
看著他發(fā)呆,杜云溪笑吟吟的走過來,從后面一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陳南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的笑道:“我想出去”
杜云溪洋裝生氣道:“喲,傷養(yǎng)好了,想開溜呢?”
陳南嘴角一彎,馬上接話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吃干抹凈就走的人”
這話味道就不一樣了,杜云溪雖不諳世事,但這話弦外之音還是聽出來了,不由美眸一瞪,道:“老司機啊,動不動就開車,上次差點沒撞死你,還不收斂點,哼。”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剛想對他好點,尾巴就能上天。
陳南聞言,想想也是,怎么揩油揩到妹妹身上去了,不免汗顏,心虛的立刻就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對不起啊,云溪。。。”
杜云溪:“別叫這么親切,和你不熟”
陳南:“額。。。爸媽他們?nèi)ツ睦锪耍俊?p> 杜云溪一聽就更真來氣了,這是叫順口了,真會來事,瞬間花容變色:“你,你,你,不要在亂叫了,昨天,就是昨天隔壁王嬸來串門,你當著她的面也叫我爸爸爸,人家都以為我們家招了上門女婿呢?“
陳南:“王嬸還說我這小伙挺不錯呢”
杜云溪快要氣炸了,“這!不!是!重!點!,好嗎?!!!”
哎,陳南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張口就來的氣質(zhì)剎不住車啊,老是誤傷自己人。
杜云溪見他搖頭苦笑,一副吃癟的樣子,才氣消了些。
“王嬸那張嘴,跟你一樣,碎得很,明天怕是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知道我家養(yǎng)男人了,我還要不要活。”
謠言止于智者,但是女人的嘴不一樣,那是生命不息,傳播不止的啊,杜云溪的擔憂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對于他把自己與王嬸之流并列的事情,陳南也不敢異議了。畢竟自己不在意,但女孩的名聲還是看得挺重的。
“誰惹我們大美女生氣啊”,一道有些沙啞的男傳來。。。
兩人尋聲望去,眼見門外過來一個年約二十的男子,正邁步周來,臉上賤賤的笑著,雙眼看著杜云溪。此人一身黃色休閑套裝,屎黃屎黃的,頭頂一撮綠毛,分外耀眼,脖子上掛了圈項鏈,雙手還插兜里,一看就是個暴發(fā)戶式的土鱉。
來人杜云溪當然認識,村里橫行霸道的村霸,村長的二公子,壞事做盡卻逍遙法外。
打黑除惡就應該沖著這類人來。
“關你什么事?你來我家干什么”,杜云溪眉頭一蹙,一臉嫌棄的樣子。
綠毛倒也沒生氣,好像知道杜云溪就是會這么說。
他還是嘻嘻的笑道:“我剛看見杜叔他們出去了,怕你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有壞人就不好啦”
陳南心里一笑,這毒販一樣的破身板也想當護花使者呢,現(xiàn)在英雄救美的橋段門檻這么低了嗎?
見綠毛還是用那雙色色的眼睛盯著她,杜云溪覺得渾身不自在,瞥了一眼,說道:“蘇東村還有比你壞的人嗎?
綠毛好像收到表揚信似的。
“這個還真沒有”
傲嬌,夠傲嬌。
“有病”
“你有藥嗎”
杜云溪覺得和這個無可救藥也無藥可救的蘇家二少沒有任何可聊的地方,氣呼呼的回房間了,還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遲早得治治這小妮子,脾氣越來越爆了。
蘇二少望著緊閉的房門說道,眼睛戀戀不舍的挪開了,還咽了咽口水。完全沒把陳南放在眼里,陳南心生不爽,眼前這個綠毛怕是他在新世界碰到的第一個渣渣,居然膽大妄為到當著他的面惦記他的妹妹。
蘇二少可沒有這么多心理活動,他看見陳南看向他,瞪眼道:“看什么?
陳南淡淡一笑,又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眼睛好像在說,瞅你咋地?
“對了,你是哪里來的野種,怎么住在杜云溪家?”
看他不說話,蘇二少以為震懾到他了,越發(fā)囂張。
陳南冷眼道:“我是她哥哥”
蘇二少聞言,當即怒聲道:“你放屁,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你哪里冒出來的?
頓了頓,又說:“干哥哥是吧,嘿,我可警告你,不管你是誰,給我離杜云溪遠點,老子養(yǎng)了十多年的花,你敢動一下我就廢了你”
陳南看著綠毛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情,別說,還真有幾分黑道大哥的味道,估計平時這樣的話也沒少說,怕是真能唬住不少人。
陳南仍舊平靜的看著綠毛的表演,沒有說話。
他并非怕了眼前這人,憑借他現(xiàn)在的身體,估計一腳就能把他踹飛了,但是閻王好對付,小鬼難纏啊,這里畢竟是人家地頭上,事情鬧大了,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怕拖累杜云溪啊。陳南一時拿不定主意。
蘇二少也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貨色,今天是來泡妞來了,身邊也沒帶人,陳南人高馬大的,他哪里是人家對手,見場面上也沒吃啥虧,丟下一句不痛不癢的威脅就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