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澤經(jīng)過一夜的修養(yǎng),精神好了許多,來到小院找到父親。
“爹,我要學(xué)武”白澤說道。
“好呀,學(xué)唄,強(qiáng)身健體,對你學(xué)業(yè)也有所幫助......”白嘯嘴里叼著自己新做的煙斗,深吸一口說道。上次那個煙斗被雪玲瓏在去揚州的路上給沒收了,一個月都沒抽上,好容易回家了,趕緊享受享受。
“我說的是殺人的武功,不是強(qiáng)身健體的”白澤見白嘯不以為然的樣子,又急切的說道。
“行呀,回頭讓大牛教你,那孩子練武倒還算勤奮,就是練來練去都是那幾式,畢竟年紀(jì)還小,以后肯定了不起,就怕結(jié)婚后,沒了斗志,隨他去吧”白嘯此時就像是吸了大麻一般,頭腦思緒在云端飄蕩。
一個戒煙成功的人在復(fù)吸之后,會有一個非常短暫的適應(yīng)期,在適應(yīng)期間,所能感受到的尼古丁是平常的兩倍以上,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所以戒煙成功的人千萬不要再吸煙了,成功一次就夠了。
“啊!我是說我想學(xué)武功,不想去上學(xué)啦,你到底明不明白呀?”白澤看父親不理解,惱怒的喊道。
“哦,棄文學(xué)武呀?為什么呀?你如果不去上學(xué)了,就見不到詩博和小樂了呀,再說學(xué)武很苦的...”白嘯昨天夜里只顧著安慰白澤,其他的精力全放在防衛(wèi)上了,根本沒聽清白澤說的話。
“小樂,詩博,全死了,全死了,他們?yōu)榱司然侍珜O朱允炆全都死了...”白澤絕望的趴在白嘯身上嚎啕大哭。
“呃”白嘯顯然被這個消息擊中了,拉著白澤就往王老爺子的府跑去。
......
“黃師,這樣好嗎?”朱允炆跪坐在榻上,黃子澄同樣跪坐在他的對面。
“殿下,你是皇太孫,太子賓天之后,這大明的江山還指望著你呢,圣上如今圣體欠安,你若再沉迷于嬉戲打鬧,不僅愧對太子,而且對你的朋友也是極大的威脅,李小樂和王詩博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臣懇請殿下早做決斷為好。”
黃子澄看著自己的弟子面帶不渝,卻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樣,他性格溫良,進(jìn)退有度,寬以待人,已經(jīng)有了明君的樣子,但就是性格有些陰柔寡斷,全然沒有當(dāng)今圣上殺伐果斷的氣勢。
“允炆,你的對手在廟堂,不在江湖,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獑柲闶遣皇亲栽陂T蘇允文嗎?”黃子澄看著仍在猶豫不決的皇太孫,嘆了口氣說道。
“因為他們不敢對皇太孫朱允炆動手,只敢對自在門的蘇允文動手,因為他們是江湖草莽,不敢輕易招惹朝廷,更不用說當(dāng)今的皇太孫了,所以你只要告訴他們蘇允文已經(jīng)不再是自在門的人了,不再理會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他們就再沒有理由對你下手了,你的朋友也就安全了...”
“那好吧”朱允炆被說服了。
......
待白嘯和兒子從王府回來又去了趟李府,兩家人都是悲憤不已,而皇太孫朱允炆卻只是派人便裝送來了些金銀,并沒有其他任何帶有皇家色彩的封賞,白嘯感覺事情有些不妙,卻說不出哪里不對,而白澤傷心欲絕,淚灑前襟。
“爹,我要學(xué)武,我要替詩博和小樂報仇”白澤哭了一路,也嘮叨了一路。
“好啦,兒子,別哭了,學(xué)武的事兒你想好了嗎?爹不愿意你走這條路,這條路太危險,詩博和小樂是為了保護(hù)皇太孫朱允炆而死的,與你無關(guān)的”白嘯寬慰道。
“如果我不跟你吵架,他們不帶我去望江樓,見不到皇太孫,就不會死的,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的錯呀!”白澤有些歇斯底里。
“我要習(xí)武,我要替他們報仇......”
“抓捕兇手是六扇門的事兒,你別跟著摻和了,過兩天大牛就要成親了,你最近就別去學(xué)校了,在家待著,等大牛成完親再說吧”白嘯用了個拖字訣,現(xiàn)在白澤滿腦子都在想著報仇,不能刺激他。
白澤止住了哭泣,沒有言語,卻暗暗攥了攥拳頭,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
二人回到小院,院里的樹蔭之下幾個宦官站立在那,有個為首的宦官,眼睛瞇縫著,自帶三分喜氣,手持一本黃色的冊子,白嘯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到太監(jiān),以往朱元璋和朱允炆帶來的人里也有喬裝的宦官,但穿的這么正式的宦官卻是頭一次見到。
“您可是自在門門主白嘯?”一個老宦官上前問道。
“正是”白嘯點了點頭。
“請您面南而立,皇太孫有口諭讓咱家宣讀”老宦官來的時候,皇太孫吩咐過了,要禮遇,至于下跪和香案也免了,一切從簡。
“傳皇太孫口諭,自在門劣徒蘇允文頑劣不堪,屢生事端,即日起退出自在門,退出江湖,不得在江湖行走,不得以武林人士自居”老太監(jiān)傳完旨就離開了。
“爹,這是怎么回事兒?允文哥哥為什么要退出自在門呀,再說這自在門不就是咱們玩鬧出來的嘛,退出就退出唄,何必搞這么正式?”白澤很是疑惑的問道。
“允文這是在金盆洗手呀,你看著吧,一會兒蘇允文被逐出自在門,退出江湖的事兒就會出現(xiàn)在公告欄上,皇家做事還是這么簡單粗暴呀”白嘯感嘆道,他終于知道為什么王詩博和李小樂只是得到了一些金銀,而沒有皇家的嘉賞了。不是皇太孫薄情,而是蘇允文不能,他只是自在門的一個門人罷了,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白澤不明白,他就像是一顆在溫室里長大的幼苗,偶爾經(jīng)歷一下風(fēng)雨,就以為自己闖蕩了江湖,殊不知,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江湖就如同冰山上的一角,還是被霧籠罩的。
朱允炆也只是個孩子,他的背后肯定有個笨蛋給他出主意,讓他做出這個決定,江湖紛爭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殊不知他這么一鬧,六扇門那邊就不好插手了,因為朱允炆已經(jīng)給這件事定性了----江湖仇殺,那些刺客的目標(biāo)就不再是皇太孫朱允炆,而是自在門蘇允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