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個把小時,尼奧依然是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桌上原本放置的兩大盤滿滿的水果,幾乎都要被他給吃完了。
百無聊賴的他甚至都已經開始盯著墻壁上的鐘表開始看著這指針不停地走動著,畢竟在這個時代可供消遣的娛樂方式實在是太少了,尼奧甚至在心中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就在這時,尼奧突然聽到會客廳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后便是大門推開的聲音,貝克也是及時地走到了門口,準備接下來的服侍。
“你就是尼奧嗎?”
一個沉穩的中年男子聲音傳來,尼奧連忙起身,他發現一個長著高高的鷹鉤鼻,身材魁梧有力的男人正在脫外套。
“嗯,是的,伯爵大人。”
尼奧見貝克接過對方剛脫下的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瞬間就明白了眼前的這人就是正主,連忙回答道。
伯爵挽起自己的衣袖,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尼奧對面的主座上的,然后用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尼奧一遍,然后說道。
“說實話,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可不算好,畢竟你的身上完全沒有一個頂級劍士的樣子。”
聽到這話,尼奧也是有些無奈,畢竟他現在這具身體雖然經過了兩次改造,但是畢竟多年的養尊處優使得他甚至一點老繭都沒有,這大概也是昨天被人挑釁的原因了吧,被人當成了軟柿子。
而伯爵稍微頓了頓,接著說道。
“你也請坐,我只是非常直觀地發表我的第一印象罷了,這其實對你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尼奧微微頷首,也是坐了下來,只不過姿勢就比之前正式了許多,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的,身體略微向前傾,做出一副傾聽狀。
“當然,我還是很相信馬庫斯他的眼光的,如果不是他年輕的時候受了內傷,恐怕現在的實力完全不亞于我。這也是我邀請他加入我家族的一個原因,我希望他的見識跟實力能夠成為我家族的一大助力。”
顯然,馬庫斯的身份的確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騎士隊長這么簡單,尼奧其實那天看到他的劍術也是明白了這一點。而現在聽到對方再度提及,也是有些困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手下的得力干將,我的幾個孩子都曾經經歷過馬庫斯他的教導,他在我的家族當中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騎士那么簡單,更像是一種亦師亦友的關系。”
“伯爵大人,還請原諒我冒昧打斷你的話,那么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尼奧越聽越感覺不對勁,也是顧不得貴族之間的禮儀了,連忙沖著對方發出了自己的詢問。
“哦,是這樣的,馬庫斯在答應我加入家族的時候,曾經許下了三個愿望,其中就有一個是希望找到一個能夠繼承他衣缽的人,而你正是他想要找到的那個人。”
伯爵直接單刀直入地講述了問題的來由,這一下可讓尼奧有些懵逼了,自己不過是跟馬庫斯一起并肩作戰,然后得到了對方贈予的寶劍,怎么就成為了對方的繼承人呢?
“可是,為什么會是我呢?”
“你手中的長劍就說明了一切,馬庫斯可不會平白無故地將自己的寶劍贈予別人,他自己使用的劍是我從家族里的寶庫找到賜給他的。而你手上的這把,則是他當初退出軍隊時候留下來的唯一長物。”
說到這,伯爵指了指尼奧腰間的那把長劍,也正是因為這把劍的緣故,他才選擇了止息怒火,畢竟他承馬庫斯的情也算太多了,在加上湯姆的死亡跟馬庫斯也有著說不清道不盡的聯系。
不然的話,身為他次子的湯姆就這樣死去了,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地就消弭呢?哪怕是有在帝國交際圈中遠近聞名的華生先生作保,那也是不存在的。
而這時,尼奧才猛然醒悟,他低頭看向自己腰間的長劍。
不得不說,這把長劍雖然跟那些所謂的神兵利器比起來還是有些許的差距,但是尼奧用起來卻是分外的順手,他感覺這把劍仿佛是會呼吸一般,簡直就是他手臂的衍生。
那時候,尼奧只是想著對方借給自己一用,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這一眼卻是成為了永別。而現在,自己似乎又要因為這寶劍受益,這實在是令他感到受之有愧。
想到這,尼奧連忙起身,然后解下腰間長劍,細細觀察了一遍,雙手將其遞給伯爵,非常認真地說道。
“我并不知道這把長劍象征著如此非凡的意義,當時也是馬庫斯隊長他暫時借給我用罷了,之后又是發生一連串的事故,所以我就暫時沒有歸還。現在馬庫斯隊長已經魂歸天國,我實在是不敢逾越,他并沒有說要贈予我,我現在就將其原物奉還。”
只不過伯爵卻是撇了撇嘴,帶著一絲嚴肅地說道。
“你以為馬庫斯他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因為看中了你,又怎么可能會將這柄劍暫時借給你使用呢?要知道,就連當初我的孩子學劍的時候,想要拔出這把劍,都被馬庫斯他一頓訓斥。你就是他找的劍主!”
此言一出,尼奧的內心當中也是有些感傷,他回想起來跟馬庫斯短暫接觸的點點滴滴,雖說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不得不說,馬庫斯的人格,馬庫斯的精神都在他的腦海當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刻,馬庫斯燃燒自己的生命,就是為了給他跟芙蕾雅打開生命通道的時候,他甚至懷疑芙蕾雅是不是對方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了。
而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原來對方看中了自己的劍術。
“我,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尼奧的眼眶有些濕潤了,縱觀他穿越過來的兩世,除去自己的妹妹,似乎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如此看重自己,而且甚至還是一個僅僅是相處了幾個小時的路人。
“沒什么可慚愧的,這是命運給你做出的選擇,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繼承馬庫斯的遺志。”
說到這,伯爵也是同樣站起身來,臉上透著些許的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