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早早地在老婦人家吃了早飯,就準備趕路。老婦人將二人送到村口,拉著蘇蕓的人手說:“這去京城的很遠啊,我給你們準備了干糧,你們路上吃,別餓肚子了。”
蘇蕓看了一眼寒玉,在寒玉臉上沒有看出什么來又看了看老婦人手里的包袱,包袱鼓鼓的,看樣子是裝了不少東西,她推卻說:“多謝大娘,只是我們昨日已經給大娘添了許多麻煩了,實在是不好再拿大娘的東西。”
大娘笑著說:“蘇姑娘你看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們兩個長的這么惹人疼的的姑娘到了大娘家,大娘能不給你們做飯吃嗎?再說了,這平時也就我們兩個老的在家里,家里也冷清的很,你們兩個姑娘來了,這家里也熱鬧些,說不上麻煩的。你們這要趕路,那去京城可遠著勒,這方圓幾里也沒得個村子啥的,你們要是餓了,拿什么填飽肚子?還是快些拿著吧。”
蘇蕓再次謝絕說:“大娘,我謝過您的好意了,但是這東西我是真的不能收的。”
老婦人臉一拉說:“怎么的,你是嫌少啊還是嫌東西不好吃???”
蘇蕓一聽,忙解釋說:“大娘,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既然不是嫌棄東西不好,那就拿著,年輕人哪里這么啰啰嗦嗦的?!闭f著,大娘就把手里的東西塞給了蘇蕓。蘇蕓這時又想到自己身無分文,路上也不好麻煩寒玉,畢竟她們也才認識,就收下了老婦人的東西。
“多謝大娘,此去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蘇蕓無以為報,請受蘇蕓一拜。”蘇蕓正欲跪下磕頭時,老婦人拉住蘇蕓說:“好孩子,用不著這樣的,時候也不早了,快些上路吧!”
寒玉解下腰間的香囊遞給大娘說:“昨日多謝大娘的厚待,若我就此離去心中心中定會不安,請大娘務必收下這些銀錢?!?p> 大娘看到寒玉此舉,甚是不喜?!拔覄偛耪f蘇姑娘見外了,你怎么又來了?”說著就推著而走?!澳銈兛煨┳甙?,別耽誤了你們的路程?!?p> 寒玉把蘇蕓扶上馬,然后自己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對老夫人說:“大娘,您回去吧?!闭f著,雙腿打了一下馬肚子,馬就跑出去了。
蘇蕓靠在寒玉的懷里,抱緊手里的東西,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讓她心里有些害怕。蘇蕓問:“韓姑娘,你也要去京城嗎?”
寒玉把手里的韁繩使勁的拉了一下,馬兒跑的更快了。她迎著風聲說:“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去看看眾人眼里那座王城也無妨?!?p> 蘇蕓聽了,雖未看見寒玉說這話時的表情但聽她的語氣就覺得她真是一個灑脫的女子,進而又想到自己身不由己,心中生了幾分羨慕之情。
老婦人看著二人消失在路的盡頭,才轉身往村里走。在半路上遇到自家的老爺子。老漢手里拿著一些碎銀子說:“事情辦妥了?”說話的聲音竟完全不像是一個古稀之人的聲音。老婦人點點頭說:“嗯嗯。”聲音也不是一個老嫗。老婦人看到老漢手里的東西問:“這是干嘛去?”
老漢揚了揚手里的碎銀子說:“估摸著是那個丫頭留下的,我收拾她睡的那屋里時看到的。”
老婦人拿過老漢手里的碎銀子,有些傷感的說:“真是個好姑娘,我總覺得挺對不起她們的?!?p> 老漢聽了,臉上立馬有著冰霜般的冷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闭f完就轉頭往家里走。老婦人嘆了口氣,跟在老漢身后。
寒玉二人走出很遠,寒玉才說起自己給那二老另留了錢。
“怪不得大娘給干糧的時候你都不推辭,你給大娘銀子時大娘不要,你也沒說什么,原來你還留了這一手啊?!碧K蕓笑著說。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身后有一點點蘭香,趁著風大,她忍不住輕輕的小心的吸了一點。
寒玉平靜的說:“那錢本就是要給大娘的,即便是今早大娘沒有送這些東西?!?p> 蘇蕓回頭看著寒玉說:“我看著,你也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會武功,出手也還算大方?!?p> 寒玉勒了一下韁繩,馬就停下來了,她說:“蘇姑娘說笑了,我不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边@是一片松林,此時日頭已有竹竿高,日光灑在松林上,地上就有稀疏斑駁的影子,在樹影里有馬上的她們。
二人走了幾天,才打聽到不遠處有鎮子可以歇腳。蘇蕓想想這幾天若是沒有大娘準備的那些干糧,她們還真得餓肚子。路上,她看到寒玉在樹上睡覺,心里著實驚了一下,只覺得寒玉厲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