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王鳳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王鐵山為了私利和孔王兩家有交集,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
“嗯!大人所言正是下官所想!”
“那么現在來看王鐵山幫助孔家有可能是得到了某種指示!”王鳳說完不再言語。
李正聲卻覺得脊梁骨一陣的發涼,一股寒意涌了上來。
“不用害怕!”王鳳安慰了李正聲一句接著說道:“無論王鐵山得到了什么指示,他孔僅也不可能有通天之能。你我都是秉公辦事,并沒有受人之柄的事情。再者說了,即使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你我的身后可是老大人,就是當今的皇帝也得——”
王鳳再沒有往下說。
“那大人這競標一事如何定奪?“李正聲一想到老大人的身份心中安定了下來。
“我們不管王鐵山是不是更換了標的。武訓既然當眾宣讀了競標的結果,你我就要按照這個結果分配訂單。”
“那按照這個結果,軍刀的訂單就要分給孔王兩家兩萬具。長槍和長弓的訂單給許家。”李正聲沉聲說道。
“哼!那豈不是太便宜了孔家!”王鳳冷哼了一聲道。
“大人,這件事情雖然有些蹊蹺,可是兵器一事上面催的太緊,我們必須早做決斷!”李正聲沉聲規勸道。
“唉!把武大人請進來,我們商量一下吧,定下來吧!“王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無力的回答道。
“好的!大人!”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二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和親恥,猶未雪;邊民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龍城居胥。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來日,黃沙碧草萬里,朝天闕。
“好詩!好詩!好詩!”
“真乃氣勢磅礴,氣吞山河之作啊!”
“別出心裁,又直抒胸臆,以文言志,真真我大正鐵血男兒本色!”
“大丈夫生當如斯!死亦何懼!”
“吾等明日就去軍府報名,直要做一個浴血沙場的好兒郎!“
“孔公子,此等神作,你是如何著筆,如何構思,如何創作的啊?今日吾一定要拜你為師!請收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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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閣已經大亂。
滿江紅一出,直接引爆全場。
大正王朝立國數十年來,邊境屢遭匈奴鐵騎的蹂躪屠戮,邊民被擄走殺害數萬計。朝廷卻一直奉行黃老之術,無為而治。對殘暴的匈奴人實行和親政策。所謂的和親政策,就是朝廷從宮中或者王族中選取年輕的女子出嫁匈奴。同時陪嫁巨額的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等財物,以此來討好匈奴人,希冀他們不要侵犯邊境。
這等侮辱朝廷,折損臉面的事情,大正子民早就積憤含怨日久了。
龍城乃是匈奴人的王庭和祭天圣地,對于大正臣民來講,直搗龍城是他們的崇高夢想。
而狼居胥山則是深入匈奴人腹地的一座山,位置處于漠北。如果大正王朝的軍隊打到狼居胥山,那么就意味著匈奴人要失去最后的屏障。
在場的士子文人哪一個不是胸懷報國之志,哪一個不是一腔熱血的青春男兒,哪一個不對匈奴人恨得咬牙切齒?
這是這個時代從未出現過的詩體,他們從未見過此等的詩,從未見過詩可以這樣寫,更從未見過可以把自己胸中的理想可以這樣吶喊出來!
其實他們想過,他們的夢中無數次踏上北方的戰場,鐵血彎刀,金戈鐵馬,直拼他個你死我活。
他們讀過,寫過,卻總是差了那么一些意思。
而今天有人替他們寫了出來,讀了出來,喊了出來!
而且還那么的貼切入理,那么的滿腔熱血,那么的透徹心扉!
可是當狂歡過后,大家卻發現,寫詩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孔僅躺在自己設計的躺椅上,悠悠的晃動著。
他的身旁是一個小丫頭給他輕輕的捶著腿。
王安陽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他,輕聲說道:“僅哥,十娘說一切都按照你布置的做了。王鐵山看見你繡衣衛的腰牌后答應幫助我們更換標的。”
“嗯!這個我知道了!”孔僅看了看她的肚子,笑了笑說道:“你要注意休養,到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僅哥又打趣我,我也想生小子,可是來個閨女難道掐死她?”
“你敢!”孔僅作勢在王安陽的屁股上掐了一把,“無論兒子女兒,都是老子的骨血!老子一樣喜歡!”
“僅哥,十娘說我們把標的定在了七百八十文,這個利潤太低了吧?”王安陽自幼生長在冶煉世家,對于冶煉的成本核算她非常的熟稔。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讓單子產生利潤!過來,“孔僅一把拉住王安陽往他身前靠,”我聽聽我兒子干嘛哪?“
“好!你聽聽,你兒子估計在喊阿大哪!”王安陽挺著肚子靠在了孔僅的身前。
孔僅把腦袋貼在王安陽的肚子上,仔細的聽了聽,卻真的聽見了咚咚的心跳聲。
“安陽,我聽見了,我聽見我兒子的心跳了!我兒子的心跳好強啊!”孔僅興奮的像個孩子。
“是嗎?你兒子有沒有喊你阿大?”王安陽寵溺的撫摸著孔僅的腦袋問道。
“他才幾個月,怎么會喊!”孔僅笑了笑復又躺在了搖椅上。
“僅哥,你會離開我嗎?“王安陽忽然悠悠說道。
“離開你?”孔僅一下坐了起來,“啥丫頭你怎么會這么問?”
“紫薇閣——紫薇閣好玩嗎?”
“你是想問許千彤吧?”孔僅此時才回過味來,自己兩天一宿沒有回家,妻子肯定擔心了。但是似乎說吃醋有些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