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黑水玄蛇不是一件輕松簡單的事情。
一方面黑水玄蛇身為上古異獸的實力毋庸置疑。
一方面要疏散和保護黑水玄蛇活動區域的海族。
這跟周公瑾以一百零八裁決之光覆滅公主有本質的區別。
當時公主所在的區域只有周乾他們乘坐的飛艇，所以周公瑾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裁決之光。
但如果當時的公主在地面城市，周公瑾的裁決之光沒有先覆滅公主，地面的城市先被灼燒干凈，畢竟那可是弒神級的威力！
所以身為守望海的最強者娜美，才會召集萬界各族的強者集體征伐黑水玄蛇。
如同周乾那般的想法，只適用于純粹的副本游戲。
不論是周乾小隊的攻擊，還是黑水玄蛇的攻擊，都會給周圍的地理和生靈帶來巨大的破壞。
若是不計一切，守望海的王者娜美激發鮫人真身，在這片守望海的主場作戰，黑水玄蛇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但守望海的戰斗區域，還能存活多少海族就難說了。
周乾也是意識到這個錯誤，所以沒有跟左月爭論和表現。
托鐵甲鱷魚索頓的福，左月將軍對周乾等人還算是客氣。
即便二哈周長生和周乾都沒有通過測試，依舊將兩人留在了東門軍營。
夜晚，二哈周長生悄悄地對周乾道：“你聽說過滄海月明珠有淚嗎。”
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周乾點了點頭，雖然時隔太久，但這李商隱的詩還是記得。
二哈周長生神秘兮兮地道：“守望海以前就叫滄海，珠有淚說的就是鮫人淚滴成珠，這可是極少人才知道的秘聞，今晚月明星稀，哪些鮫人肯定會集體滴淚化珠。但鮫人本身對這些滴淚化珠形成的珍珠不感興趣，所以他們會任由珍珠隨著滄海橫流。今晚我們悄悄跟上去，能撿多少是多少，這些珍珠對于某些種族來說，非常重要的輔助道具。”
周乾對二哈周長生的樣子有些疑惑，但滄海月明珠有淚的秘聞勾起了周乾的興趣。
“不如叫上妲己索頓張小凡他們，人多拿的也得。”
“最好不要，他們都是征伐黑水玄蛇的重要戰力，貿然離開軍營容易引起鮫人的注意，只有我們兩個是現在沒有任務，只要打個招呼就能離開軍營。”
周乾想了想，和平島的治安比較好，只是去海邊撿漏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那我們跟妲己他們說一下吧。”
“噓，千萬別，你覺得他們聽到后會忍得住好奇心？”
“也對！那就穿上制式防御鎧甲，避免海中生物的襲擊。”
周乾和二哈周長生悄悄離開了軍營，值守的鮫人士兵沒有阻攔兩人，只是叮囑兩人不要去海邊，夜晚的海中生物很兇殘。
東門軍營離海不遠，周乾和二哈周長生花了四十分鐘就抵達了附近。
月明星稀，皎月懸空，潔白的月光灑落海面。
百十余鮫人漂浮海面，張開雙臂，仰望皎月，閉著雙眼，虔誠地頌著不知名的歌曲。
“這是鮫人的對月當歌，借助月光凈化鮫身，將體內的雜質化作淚珠流出體外。但萬物都有其價值，鮫人的雜質，是某些種族的寶貝。”
周乾好奇地問道：“周長生，你一直再說某些種族，到底是什么種族？”
二哈周長生道：“比如東勝神洲東部海域的魔龍族，他們常年高價收購鮫人之淚，但由于魔龍族跟鮫人族有歷史性的仇恨，所以魔龍族不敢直接與鮫人族通商獲取鮫人之淚，只能通過其他方式高價收購。”
魔龍族？
周乾有些猜測，但不能確定。
“哪些鮫人都在海上，鮫人之淚也會落入海中，我們如何去取？”
“無妨。鮫人之淚滴落后，會在海上靜止漂浮一個小時，才會隨著海流漂往其他地方。等鮫人都離開后，我們再去拾取，否則會被認為是對鮫人的挑釁！”
周乾和二哈周長生靜靜地等待鮫人對月當歌，滴淚化珠，然后集體離去。
“可以了！”
二哈周長生興奮地道：“今夜可是大豐收，這些鮫珠不下千顆！”
二哈周長生沒有動。
周乾也沒有動。
“周乾，你怎么不去撿啊？”
周乾靜靜地看著二哈周長生，道：“這也是我想問的，為什么你不去撿？”
二哈周長生道：“我當然要去，走走走，一起。”
但周乾的下一句卻令二哈周長生面色大變。
“恐怕不是你不想撿，而是不能撿，我說得對嗎，魔龍族的朋友？”
二哈周長生笑道：“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是二哈族，不是魔龍族。”
周乾道：“二哈族的尾巴會隨著心情的變化而變化，所以二哈族情緒一激動，尾巴就會不停地搖擺。但你不同，你眼中的興奮不會作假，你的確是很想要這些鮫珠，但可惜，你那僵硬的尾巴出賣了你。”
二哈周長生臉色變得戲謔：“觀察力很不錯！有時候笨一點可以活得更久，你為什么偏偏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一陣海風吹過，周遭環境變得更加的冰冷。
二哈周長生眼中的殺意更冷。
“你不會殺我，殺了我，你拿不走鮫珠。”
“你為何一定認為我需要你幫我拿鮫珠，你的理解恐怕有些問題。”
“若是你能自己取得鮫珠，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叫上我？”
二哈周長生沉默片刻，道：“你怎么猜出我是魔龍族的？”
周乾微微一笑，道：“猜不出來但可以胡謅一個，既然魔龍族需要鮫珠，我就猜你是魔龍族，對不對不重要，只要把你擒獲，你自然會說實話。”
“擒獲？就憑你，哈哈哈哈！”
“莫非你不明白那么多人我為何要挑上你嗎？”
“一個戰五渣又充滿了好奇心，是最好忽悠的人選呀！”
突然，二哈周長生的笑聲戛然而止。
一個冷冷的女聲響起：“周乾，下次你再把我放進你那臭哄哄的衣服，本姑娘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