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怕我不守承諾，要連同他一起鏟除？

　　賀小天有些好笑。

　　如果馬超是這么認為，那他還真錯了！

　　賀小天從頭到尾都沒有這個想法。

　　馬超若能上位，他甚至樂見其成。

　　要知道，世界總有黑白兩面，陽城作為世界的一部分，同樣是如此。

　　當然，所謂的“黑”，便代表著“地下世界”。

　　黑白兩個世界，一陰一陽，涇渭分明，但又相輔相成，誰都離不開誰。

　　水至清則無魚。

　　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存在烏托邦。

　　光明和黑暗交匯之處，才是最適合人生存的地方。

　　因此，賀小天選擇將馬超留下來。

　　如果馬超能替代龍森，接管陽城地下世界，那對蝙蝠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馬超見識了龍森的失敗后，想必不敢拒絕蝙蝠俠的要求。

　　換言之，以后蝙蝠俠若再在陽城行動，于情報獲取方面，無疑就輕松了很多。

　　別忘了！

　　賀小天若要達到“永久附身”的目標，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尚未走完。

　　戰斗仍未結束，同志仍需努力。

　　……

　　夜空。

　　繁星點點。

　　高懸的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與城市的霓虹交相輝映。

　　天臺。

　　一個男人站在邊緣，身邊立著一個黑色行李箱，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樣子。

　　頂著呼嘯而來的大風。

　　男人俯瞰這片城市，眼眸中有火焰在燃燒。

　　“說吧！”

　　突然，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令馬超微微動容。

　　“你應該不是為了讓我跟你一起看風景才叫我過來的。”

　　蝙蝠俠身后的披風迎風飛舞。

　　從頭到腳的黑色令他仿佛融入了陽城最深處的黑暗。

　　“我有一些事情想告訴你。”

　　馬超轉過身來，把手搭在身邊的行李箱上，面對蝙蝠俠，已瞧不出最初見面時的恐懼，反而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他沉聲道：“冰凍人之所以聽從龍森的吩咐對你出手，是因為龍森開出了冰凍人拒絕不了的條件。”

　　“哦？”

　　賀小天挑了挑眉，見到了馬林腳邊的最大尺寸的行李箱。

　　咔！

　　馬超打開它。

　　賀小天瞳孔一縮。

　　那是他這些天來，夢寐以求的物件！

　　能量水晶！

　　仿佛意識到蝙蝠俠的動容，馬超又“咔”的一聲合上箱子。

　　緊接著，他把箱子立起來，用箱子自帶的滑輪，推給面前的蝙蝠俠。

　　接手箱子，賀小天提了提，約莫100公斤。

　　10公斤能量水晶，在黑市上的價格在100萬上下起伏，換句話說，這100公斤就1000萬。

　　“這只是龍森剩下的一部分。”

　　這時，馬超又開口了：“另一部分在史東林的藏身處，我已經派人去搜了。一旦找到，也是你的。”

　　“你在討好我？”

　　賀小天唇角一掀，那銳利的目光落在馬超身上，讓后者深吸一口氣。

　　馬超毫不避諱：“是的，我希望你幫我。”

　　“幫你取代龍森，解決那些想插手龍森地盤的幫派，直到你徹底接手龍森的生意為止？”

　　賀小天淡淡的話音中藏著譏諷：“就憑幾塊能量水晶？你就想讓我做你的保姆，一直到你長大成材？”

　　馬超沉默片刻，道：“不是做我的保姆，是為你自己所能掌控的力量保駕護航。”

　　賀小天道：“這么說，你要做我的狗？”

　　“不是狗！是合作！”

　　馬超豁然抬頭，對這個字眼相當排斥。

　　但下一刻，他壓抑了內心的怒火，貌似平靜道：“我替你管理你的勢力，你需要一個擋箭牌，或者說傀儡，不是嗎？”

　　“我對插手地下世界的發展不感興趣，如果單單是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說服我。”

　　賀小天其實已經心動了。

　　不管馬超愿不愿意服從自己，單憑手里這箱能量水晶，便是他無法拒絕的誘惑。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瞧出馬超話雖沒說完，卻非常自信，似乎篤定自己不會拒絕。

　　他想知道馬超的自信源自何處。

　　果然。

　　“如果你真的想守護這座城市，你會需要我的！”

　　馬超話鋒一轉：“據我所知，龍森和史東林并不認識，他們之所以會湊在一起，是因為另一個人。”

　　“誰？”

　　“我只知道那是瑪姆教的人！”

　　馬超道：“就連史東林，其實都是瑪姆教的成員。據我一直以來的暗中了解，很早之前，瑪姆教便在派人拉攏龍森。他們似乎要在陽城執行一個計劃，我不知道這個計劃的任何內容，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好事。”

　　賀小天聞言，眸子閃了閃。

　　他想到了自己剛穿越那晚，在守護者聯盟外的巷子，見到的那個打電話的人。

　　現在結合自己所知的全部情況，大約便能判斷出，那人必定是瑪姆教安插在陽城總部的奸細。

　　甚至，拉攏龍森的人，都有可能是他。

　　念及此處，賀小天不得不承認，馬超絕對是個聰明人。

　　他明明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卻不將其公之于眾，而是用這個真相來吸引自己。

　　因為馬超很清楚，一旦自己在任何公眾場所，暴露了瑪姆教的存在，后者必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要知道，瑪姆教是在這個世界肆無忌憚，百無禁忌的勢力。

　　而龍森只是一個地頭蛇罷了！

　　盡管瑪姆教需要利用這個地頭蛇，可二者根本不處在同一位置，不具備可比性。

　　“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條件！”

　　賀小天道：“像龍森沾的那些東西，你一樣都不許碰！當然，有些東西，只要不過分，該怎么做，你還是可以做。”

　　這句話說得很含蓄，但馬超立刻明白。

　　“可以！”

　　他目光灼灼，毫不遲疑，一口答應。

　　說完。

　　馬超見蝙蝠俠抬了抬手。

　　唰！

　　一盞大燈，奇跡般，憑空出現在眼前。

　　燈上印著一個蝙蝠印記。

　　“U盤作廢，以后有事通過蝙蝠燈找我。”

　　話音落下，馬超扭頭一看，蝙蝠俠連帶著自己給他的行李箱，都已消失不見。

　　咔擦！

　　電流聲閃過。

　　他若有所覺，把手伸進兜里，掏出已經損毀的U盤，怔怔出神。

　　只覺得蝙蝠俠的身影，在自己心里越發神秘莫測。

　　“空間能力……”

　　“這些科技手段……”

　　“你到底是誰？”

　　馬超深吸一口氣，心中閃過無數念頭：“這么一個小城市，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了如此恐怖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