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
玉貴妃先是愣了一秒,她沒想到羅剎天居然也會說抱歉,然后殷勤一笑:“尊上這是要找王后?”
“不錯。”
還沒等玉貴妃接下句,白霄霽便搶先答道:“我來給尊上帶路!”
說著白霄霽便走到了羅剎天身前,臨走時還不忘給玉貴妃做個鬼臉。
玉貴妃氣的青筋暴起,她本想讓白霄霽回去讀書的,可是還是讓他給跑掉了,但是羅剎天她又惹不起,只能把這口氣憋回去了。
青丘帝君所住的凌雪殿是整個青丘王庭最大的宮殿,可卻還沒有羅剎神殿大。
還沒到凌雪殿門口,守衛(wèi)便趕緊通傳,一刻也不敢怠慢。
等到悅璇踏進門的那一刻,王后已在凌雪殿主殿的中央等著了。
一進殿門,便有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把悅璇嗆的不輕。
王后見悅璇前來,微微頷首行了個禮:“見過尊上,君上抱恙,常年服藥熏香,屋里味道重了些,還請尊上莫怪。”
悅璇大眼一看,眼前這婦人有些微胖,卻不顯得臃腫。那一雙杏眼與白霄霄頗有幾分相像。她身著一襲乳白色襦裙配著藕糖色披肩,頭上沒戴什么珠釵,取而代之的是絨花做的頭飾。整個人有種素雅的氣質。
“參見母后。”白霄霽畢恭畢敬的朝眼前這婦人行了個禮。
悅璇這時才敢確認眼前這位就是王后,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樣認錯了。
白霄霽弓著身子,給身旁的白霄霄使了個眼色,想要讓她與他一同對母后行禮。
但是白霄霄干的事情總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說了一句“平身。”
“噗。”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白霄霄,可她卻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三妹,我是讓你給母后請安。”
‘三妹’二字一出,王后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王后指著白霄霄的手指微微顫動,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你說,她是你……三妹!”
激動的王后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一把就緊緊抱住了白霄霄,嘴里還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念叨著:“霄霄,母后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與王后一樣驚奇的還有白霄霽,“三妹已經回來三日了,為何無人給母后傳信?”
王后的眸底略過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光:“也許是你王兄太忙了,忘記了吧。”
“嗯嗯。”白霄霽點了點頭:“那你們再此敘舊,兒臣便不打擾了。”
悅璇見狀,也要走,可是白霄霄卻緊緊拉住了她的衣裙:“大姐姐,帶上我一起走~”
悅璇一回頭,看見白霄霄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于是她便不忍心轉頭就走了。
“霄霄,不得無禮,你應該叫尊上。”王后連忙糾正道。
“我不!我不!”白霄霄蠕動著小身板想要掙脫開王后的懷抱。
“大哥哥都沒把大姐姐叫做尊上,你們跟她不熟所以才叫她尊上,我和她已經在一起住四天了,很熟了!”
確實,對于剛出生不久的白霄霄來說,4天已經很久了。
白霄霄扭了扭屁股,露出九條肉肉的白白的尾巴晃了晃,瞪大了她的那雙圓圓的杏眼看向悅璇:“所以大姐姐,你看在我這么好看的份上就把我也帶走嘛~”
悅璇的少女心簡直要被萌化了,但是她還是得狠的下心,因為此時她若再不讓白霄霄回到她母親身邊,以后只怕這孩子會與她更加難舍難分,畢竟她們早晚都是要分開的。
“霄霄,聽話。跟你母后住在一起,我隔幾日就來看你。”
青丘王后這是第一次聽見羅剎天沒有自稱為本座,不免有些詫異。但只有悅璇知道,若不是來到青丘,她已經很久不曾以本座自稱了。
“那,隔幾日呀?”白霄霄依舊依依不舍的追問道。
“隔七日。”
“不,隔三日!”
“就隔七日!”悅璇依舊不依不饒。
“隔三日嘛~”
“不!”悅璇斬釘截鐵的答到。
隨即,白霄霄哼唧了兩聲,兩滴豆大的淚珠落地。隨后,那眼淚便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悅璇見狀下意識的就抱過她開始安慰:“好啦好啦,我從了你了,三天就三天,好不好?”
白霄霄吸了吸鼻子,收住了眼淚,但聲音卻還是帶著哭腔:“那你可不許反悔,你要是反悔了,你就是……就是不祥之人!”
在他們來到青丘王庭的第一天,百里策就給白霄霄講了不祥之人的定義。白霄霄那時才知道不祥之人的祥不是飛翔的翔。
“好,我肯定守約。”
悅璇和白霄霄告別后就離開了凌雪殿。白霄霄則目送著悅璇的身影漸漸消失。
回到悅璇所居的墨玉軒,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屋里的椅子上,覺得房間和心里都空嘮嘮的,也不知是怎的,以前她自己獨居從不覺得孤單,可自從有人陪伴以后再獨居卻覺得分外孤單。
而且現(xiàn)在百里策也沒有和她在一個宮殿里。
她只有一個人喝著悶茶。
這時,外面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悅璇,是我,百里策。”
自百里策失憶以來,為了與琴鼓山上的人打成一片,他們就沒有再以主仆相稱,而是直呼對方的名諱,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進來吧。”
悅璇一轉頭,正對上百里策一手掂著一壺小酒一手抓著個玩偶踏進房門。
淡淡的酒香沁入心脾,讓悅璇覺得手中的茶瞬間沒味道了。
“你怎么來了?”
百里策把酒和布偶隨手放在桌子上:“見你把白霄霄送走了,這不,怕你孤單,就來陪你說說話。”
悅璇翻了個白眼:“切,你何時見過我會怕孤單?”
“呵。”百里策輕笑,他還真見過,不過他不能說。
“我怕孤單,我怕孤單行了吧。”百里策真拿她沒辦法。
百里策見她表情帶笑,可頭還是撇到一邊,便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這樣,我自罰一杯。”
說著,他舉起酒杯就要飲。
可悅璇卻想起了上次與他一起喝酒時發(fā)生的事情。
“等等。”
百里策聞言放下酒杯。
“你先別喝,先用銀針驗毒,若再像上次一樣,這里可沒有塔那拉那樣技藝高超的醫(yī)仙為你解毒。”
百里策下意識的回了句:“沒事,不會的。”
這時,悅璇和百里策的表情都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們都意識到了這話中的不對勁。
他居然都沒有問她上回怎么了就說不會的,難道?
“你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