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白被扔進一處封閉的地牢里才知道是真的遇上綁匪了。
大漢直接將人拋在地上,二白摔了個屁股蹲,一臉痛苦的“哎呦”叫喚了一聲,然后扯下了頭上的麻布袋。
環顧了四周,原來被綁的不只是自己一人,突然有一種自己不再孤單的錯覺。
里面的少年們看見又有“新人”來了,悲憫的看了二白一眼,然后低下了頭顱。
等會這人肯定會問他們是怎么回事,然后得知原因后驚慌失措。
果不其然,二白剛見扔自己進暗牢的大漢一走,便焦急的站了起來問道:“敢問各位此地是?”
鴉雀無聲,二白見久久都無人回應自己便有說道:“冒昧。。”
“行了,別問了。上一個進來的解釋吧。”
每天都會有新來的小生被抓進來,初到此地自然有許多疑問,這里的人都被問的厭煩了。
“這里是清倌樓,意思就是男妓住的地方,專門服侍一些有特殊需求的達官貴人或者是一些有錢的夫人,你還有什么其他問題嗎?”一俊秀模樣的男子開口說道。
這里面的男子長相都是上佳的,不過也都運氣不好,走在路上便被綁了過來。
二白只聽過女子在街上被綁的故事,到沒想到如今男子行走在街上也很危險。
“這,這簡直不可理喻!”二白一個頭兩個大,早知道便不扮做男子了。
這長相俊秀的男子竟是比女子還要容易遭受到壞人的摧殘。
“自然是不可理喻”之前說話的男子冷笑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今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方!”
想讓他去出賣身子倒不如直接給他把刀來的痛快。
四周靜默,安靜的只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
如若是平時,二白定會假裝不經意的偷偷瞧看這些俊逸的男子幾眼,不過此時大難臨頭,二白也便沒了那個心思。
“那你們就不想個法子逃出去嗎?”
“你看這兒,從哪逃?你是想上天還是遁地?”
四周都是封閉的,要是能逃出去他們這些男子怎會坐以待斃。
……
黑翼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二白的蹤影,心里更加急躁了起來,這二白姑娘平時走路不是磨蹭的很嗎?怎的現在四處都找不著她的蹤影。
“二白姑娘!”黑翼大喊道。
突然看見前面大樹底下有一個被人遺棄包袱,黑翼急忙上前查看。
……
“主子,當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了二白姑娘的包袱,里面有些男子的衣裳和銀子,但就是不知道人去哪里。”
黑翼怕自己拾錯了包袱特意將衣服展開,這才發現普通男子是穿不上這嬌小的衣服的,懊惱的拍著自己的頭,怎么就沒想到二白姑娘男扮女裝了呢!
“銀子是裹在衣服里的,想來劫走二白姑娘的人并沒有發現,所以。。”
孫沐川將衣服拿到了手里,從木料的新舊程度來看這些衣裳都還沒穿過,應該是新買的。
“所以你在乎的只是這銀兩為何沒有丟失嗎?”打斷了黑翼的話,孫沐川將衣服扔在了桌子上。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那賊人并不是為了劫財,倒像是直接沖著人去的”黑翼跪地解釋道。
包袱只是掉在地上沾上了些許灰塵,但是卻絲毫沒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可見那些人不是沖著劫財而來的。
良久沒聽見主子都沒有說話,黑翼內心惴惴不安,看來自己只得收拾包袱遠滾他鄉了。
孫沐川拿起筆一直在畫著些什么,黑翼也不敢抬頭打探,生怕惹了主子的惱。
“拿去,加派人手下去找!”孫沐川將紙張遞給黑翼語氣凌厲的說道。
黑翼接過一看,二白姑娘的畫像赫然顯現在白紙上。
“是!”
黑翼收起畫像便朝門外走去,此時孫沐川的聲音如鬼魅一般縈繞在自己耳邊。
“找不到人你也別回來了”
……
“轟隆隆”
窗外又響了雷聲。
“主子,這么晚了你去哪?”青綏見孫沐川撐傘往外趕去,有些擔憂的說道。
回答青綏的是孫沐川冷漠的背影。
上次躲雨的屋檐下空無一人,孫沐川想起之前找到二白時也是這般雷雨天氣。
那天一道閃電過來,二白害怕的遮擋住了自己的臉,明明恐懼至極卻還是依舊強撐著怎么一個人面對。
“二白,你在哪?”
現在的你是不是像上次一樣,聽到雷聲后驚慌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強撐著一人抗下所有。
……
二白聽著頭頂上方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并沒有感到有多恐懼,有這么多人陪在自己身邊,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吃飯了!”門口一男子端著一桶飯走了過來。
“多少吃點吧,后天可就是選郎大會了,吃點東西臉上也能有些血色不是,到時候遇到個有錢的主兒直接將你帶走日后可就不用愁了”門外的男子自認為很是苦口婆心的規勸。
可是屋子里的人照舊不理睬自己,男子冷哼道:“愛吃不吃”
將飯菜放在了門口后便自行離開了。
二白倒是有些餓了,拿起一只碗便舀了飯菜大口大口吃起來。
一回頭見眾人皆是輕蔑的望著自己,二白立馬抿住了嘴,但是腮幫子卻動個不停,一看就知道嘴里還在嚼著食物。
“大丈夫不收嗟來之食,你這般實屬丟了我們男人的顏面!”其中一個男子怒斥到。
“你幾天沒吃飯了?”
“三天”男子語氣有些虛弱,雖然想讓自己看起來振作些,但是說起話來還是力不從心。
“那你應該喝了他們的水吧”見男子不說話,二白又繼續說道:“肯定喝了,不然你早就死了!”
男子雖然面色陰沉,但到底還是沒有否認自己說的話,二白便知道他只是想保全自己面子罷了。
“既然都喝了水干嘛不吃飯,想把自己活活餓死?在我看來完全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二白一邊訓斥這一邊又塞了口飯到嘴里。
“都吃點吧,沒聽見后天是什么勞子的選郎大會嗎?屆時咱們肯定有機會出去的,你們想想,若是那天尋得了機會逃走但是卻因為沒力氣而錯事良機,你們覺得虧不虧?”
這飯菜味道一般,但至少填飽了肚子,二白打了個響嗝看著眾人笑了笑。
什么不配為君子的都是屁話,反正說的又不是她李二白,她從來都不是君子。
“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二白心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