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與珍珠手牽手走在前面,原還是有說有笑的。一回頭,見荷香走在小海和云舒中間,心內便不是很痛快。
明湘拉著珍珠緊走了幾步,拉開距離,回頭兇巴巴道:“云舒,你過來。”
云舒看了看小海,見小海正朝自己擠眉弄眼,便心領神會,屁顛顛跑到明湘旁邊去了。
“明湘姑娘,叫小的有何吩咐?”云舒腆著臉問。
珍珠明湘見他這樣,撲哧笑了出來。
小海見荷香懶懶的不太搭理自己,便使出渾身解數,說著笑話,想逗美人一笑。
荷香緊追了兩步,拉近距離,喊道:“哎,云舒?!?p> 明湘頭也未回,拉著珍珠,扯著云舒,小跑了幾步。
云舒知道小海的心思,便也有意給他制造機會,便也未停腳。
荷香見距離越來越遠,盯著他們的背影,眼神中充滿哀怨。
小海似無意道:“珍珠對云舒一往情深,云舒也很呵護珍珠,他們倆倒是挺般配的!能有一個人對自己這樣用心,死了也值了?!?p> 街上的行人還是不少,云舒被明湘拽著匆匆走路間,瞥見一張熟悉的面龐,眉清目秀,玉樹臨風,眼睛里似乎有星星。
云舒想起,是那日在街上被熊家下人為難時,替自己解圍的國舅公子。
那國舅公子也注意到了他,沖他微笑點頭。
云舒略一愣怔:笑起來真好看!很溫暖!
接著才想起要回以一笑,又后悔自己嘴巴咧太大,可能看起來像個白癡!
鐵馬在院中石桌旁坐著,云舒已多日未看見他。
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這幾日都不曾看見你。”
鐵馬正在出神,見是云舒,笑道:“少爺有事交待我去辦,這幾日都不在府中。”
閑聊幾句,云舒想起那位溫潤如玉的公子,好奇問道:“你認識國舅公子嗎?”
“你說的是夏公子?不很熟悉,只是認得。不過夏公子,為人正直,待人溫和,人緣倒也是極好的。你怎的問起他來了。”
“沒有,聽小丫頭們說起,隨便問問?!痹剖骐S口扯道,見他面露疲色,因問:“怎么,沒休息好嗎?”
“辦完事便快馬加鞭趕回來了?!?p> 正說話間,卻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云舒囑咐他早點休息,道了別,便各自回房間了。
下了雨,不再那么悶熱,帶了一絲涼意??磥?,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下雨天和睡覺更配哦!和著雨聲,云舒困意來襲,睡得十分香甜!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吵嚷聲吵醒。細聽之下,是有小廝來叫尉遲言風,說是語溪小姐出事了。
云舒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出門,見言風已經步履如飛,朝外走去。
見鐵馬也跟在后面,云舒便小跑著跟了上去。
言風將眾人遣退,叫了鐵馬進來,安排了一番。
云舒自然是不相信鬼神論的,見鐵馬帶了人去搜查,便也要跟去。
鐵馬悄道:“少爺懷疑是有人惡意為之,如果是外面的人潛入了府內,這人自然是武功高強的。那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天黑路滑又下著雨,如果有什么事,我肯定是顧不上你的。你還是留在這里吧,會安全一些?!?p> 云舒忙道:“你放心,我自然會十分小心,不拖你們后腿。我跟在后面,在暗地里替你們偷偷觀察著?!?p> 鐵馬知道他向來是機靈的,便也不再說什么,由他跟著。
齊嬤嬤帶著幾個人,到各下人房中查看了一番,并無何不妥和異樣,也無人半夜無故外出。
便只剩一處蓬萊閣未查看,此處離語溪的住處較遠,故這院里的人并未察覺發生了事情。
周姨娘有著身孕,齊嬤嬤不欲打攪,吩咐眾人小些聲響。
卻還是見荷香扶著姨娘從內室走了出來,齊嬤嬤笑道:“姨娘怎么起來了,原說不要驚動了姨娘,有著身孕不方便。”
周姨娘笑道:“不妨事,原也沒有睡踏實,這是怎么了?”
齊嬤嬤道:“小姐院里說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您也知道的,老爺不相信這些東西,恐是進了賊人也未可知。所以,讓四處查看一下,以免沖撞了姨娘,就不好了。”
“老爺夫人費心了,我這邊未聽到什么動靜,荷香也一直在內室陪著我,請老爺夫人放心?!敝芤棠镉株P切道:“語溪小姐沒被嚇到吧?”
“小姐沒有大礙,姨娘請放心。蓬萊閣一切安然無恙,老爺夫人也可放心了。奴婢便先告退了,荷香姑娘還請好好照顧姨娘?!闭f完帶著眾人便離開,回去復命了。
且說,鐵馬帶著眾人在府中上下,園中各處,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只見一切如常,并未見有人,或是留下什么痕跡。
便有人犯了嘀咕:“難不成,真的有鬼?”
鐵馬喝道:“休得胡說?!?p> 云舒跟在鐵馬眾人身后,這將軍府已經翻了個底朝天,若真有外人潛進來,自然也該給拿住了。
如若是府中有人裝神弄鬼,用意又何在呢?就是為了嚇唬語溪?雖然語溪平素里很是頑劣,卻從來也不苛待下人,也很少擺大小姐的款,并不曾與人結怨。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宅心仁厚,菩薩心腸,府里上下誰不是心服口服?云舒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尋不到,便回去看看語溪怎么樣了吧。這小丫頭,看著咋咋呼呼,膽子卻小得很。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夫人該如何?尉遲言風又該如何呢?
正欲走進院子,云舒心道:若是人為,必然會留下痕跡。決意在院子外再找尋一番。
便拿著燈籠,又在院外的墻角下四處查看。
雖然云舒視力5.0,只是這沒有路燈,又陰雨天,著實為難。幾乎要將整個人貼在地上了。
不經意間,瞧見地上似乎有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