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語溪這一病,纏纏綿綿的,便過了大半個月。天氣漸漸涼快了,語溪散步的時間也多了。
言風叫來云舒,誠懇道:“拜托你一件事,若是平日里無事,便多陪語溪說說話吧。她心情好了,自然病也就好得快了。有你在旁邊,我也放心些。”
云舒自然沒有不愿意的,語溪也是很好相處的,一起說笑也不覺無聊。
忽又想起彩環那句“男女授受不清”,自己現在這身份,陪著大小姐說笑,也確實有些尷尬。
言風見他面露猶豫,便道:“雖然翩翩來看語溪,她也十分開心,畢竟也不方便經常過來。聽彩環說,那日你陪著語溪說笑,語溪心情好了許多,精神也好多了。你鬼點子最多,語溪素來也是愛玩的性子,或許這樣會好得快一些。這件事我已經跟母親商量過。”
云舒便應承了。
言風踟躇了半日,低聲道:“你還記得語溪落水那次嗎?”
云舒疑惑不解:“怎么,有什么問題嗎?當時只見到小姐和彩環在岸邊。”
“你說上岸時,踩到青苔,滑了一跤。”言風回憶著:“那段時間已經很久未落雨,天氣很是干燥。花園每日也都有下人打掃,臺階上怎會長青苔呢?我讓鐵馬去查看了,語溪落水處的石階并不見丁點青苔。卻隱約看到有油漬,只是痕跡不是很明顯。可能被人處理過,只是慌亂之下,沒法弄得太干凈,縫隙里留下了一點。”
云舒聽罷,張大了嘴巴:“這,難道也是有人刻意為之?”
“如果真是有人刻意為之,跟裝神弄鬼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了。”言風聲音很是低沉,少了溫和,多了一絲凌冽。
“這個人的目標不會是語溪小姐吧?”云舒皺眉,很是擔憂:“可是為什么呢?語溪小姐向來待人親和,又十分開朗活潑,很是可愛。”
“所以,我請你暗中替我觀察著,幫我看顧好語溪。這人目前還在暗處,沒有任何破綻。母親因為此次的事情,現在也病了。我不想再看到語溪有任何閃失,她是母親的命啊!”說罷,言風鄭重地朝著云舒抱了抱拳。
云舒心內不禁感慨:本以為自己來到了太平盛世,每日只有歲月靜好!將軍府看著一派祥和,不見波瀾,實則,也是暗流涌動。細細想來,倒個個都沒有嫌疑的。這樣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不累嗎?唉,做個古人真是不好,生在我們那個年代,兩個人不和,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或者對罵一通,也算解氣!
其實,即使言風不特意囑咐,云舒也是不愿意看到語溪有任何不妥的。希望能早日將這內鬼揪出來吧!
為免人心惶惶,也避免打草驚蛇,便向府內其他人聲稱:那夜下雨,語溪又睡得迷迷糊糊,只是看花了眼!
那日與言風深聊過以后,云舒便日日留心著。將軍府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不見任何風波。
云舒也不禁要懷疑:落水或許真的只是意外?那晚語溪也只是眼花?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眼見著要到中秋了。語溪身體也一日好似一日,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
珍珠依然經常來找明湘,兩人還是經常找云舒一起玩耍。
雖然小海跟云舒說過珍珠的心事,但珍珠并未明說過此事,又豈知真假?且珍珠又從小不受疼愛,很是敏感脆弱。云舒便也不忍心不理她,冷落她,怕她難過。
從上次得了天花后,珍珠對明湘和云舒愈加依賴,云舒也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疼。等以后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應該會理解的!
到了中秋這一日,皇帝宴請群臣,在宮內設了筵席。
日落后,尉遲將軍與尉遲言風,便進宮陪著皇帝喝酒賞月去了。
云舒想:這算是皇帝給大臣們的一點福利了吧?這便是最早的員工聚餐了,哈哈!
將軍與少將軍雖不在,府內也依舊熱鬧,一早便都開始忙活著。
晚間,語溪自是陪著母親,夫人叫人請了周姨娘過來,一起用膳。
語溪雖一直不待見周姨娘,病了一場之后,看到母親的樣子,卻也十分感觸。
周姨娘如今懷著自己父親的孩子,也是即將為人母,便不再與她置氣。
周姨娘向來是知書識禮,安守本分的,說話也很是得體。晚膳,三人用得也算融洽!
府內另在各處置了幾桌飯菜,給下人們用,除了當日要當值的人員,其余人員皆可飲用些酒水!
除了一應美食,時令水果,云舒見還擺著一盤糕點。明月他們都叫這糕點“團圓餅”,想來,這便是月餅的前身了!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如此美好佳節,眾人皆是十分高興,盡興宴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