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怨靈見城墻只有兩個哨兵值勤，沒有一絲防備，個個洋洋自得，歡喜異常，大喊大叫，有恃無恐，眼前的果子關，對他們來說，那是甕里的甲魚，伸手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空對地轟炸，完全是碾壓式打擊。完勝，那是沒有一絲懸念。

　　飛行怨靈越來越近了，距離城墻只有兩千米左右。

　　城墻仍沒有動靜，像睡著了一樣安靜和毫無防備。

　　木柯忠現在異常懊悔。不該不信左小山，未能讓他們的野外訓練軍團的師生駐扎關內，共同防御。現在，他們仍在破舊村子駐扎，趕過來也已經遲了。

　　這該如何是好，該不該讓伏兵提前現身進行防御。木柯忠心急如焚，短短幾分鐘，急火攻心，嘴角起了燎泡。

　　城墻左側的樹林里的草叢突然變成了人--左小山他們。前夜，利用夜幕，他們悄悄進行樹枝、草叢偽裝，提前進入陣地，實現了隱蔽接敵的戰術意圖。

　　陳道通執行官他們一起凝氣化劍，全部升空，飛至果子關前面，排出箭陣。箭陣左右和上方都有單獨個人，不知何意。

　　左小山他們出現太及時了。木柯忠從城墻箭垛風到他們集體升空，擋住了對面黑壓壓、遮去了半邊天空的飛行怨靈，懸起的心重新回到肚里。

　　嘈雜的飛行怨靈看到前面有法師阻擋，立即安靜下來，停止不前。看清楚對方人數之后，這群有上千個各種動物肢體組合成的飛行怨靈集體發出嘲笑。如同一群看戲的觀眾，被臺上的搞笑一幕逗笑得渾身直顫。

　　一個羊頭鳥身的怨靈大聲喝問對面的法師，言語極其輕挑和蔑視。“對面的一群胎毛未掉、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聽著，趕緊回家，各找各媽，吃奶去，小心讓嚇出屎尿失禁！”

　　“哇哈哈……”天空一陣狂笑，完全無視對方的存在。

　　左小山取出硬弓，張弓搭箭，“嗖”銀箭飛出，鉆進羊頭鳥身怨靈胸膛，飛勢未減，接連朝后飛去，一箭穿過八個怨靈之身。

　　八個飛行怨靈身上冒煙起火，哀號響起，燃燒的殘片從空中掉落，紛紛揚揚，化為灰燼。

　　“殺！”“殺光他們！”

　　飛行怨靈成群往前猛沖，作勢抓住眼前的幾十人，咬上百口千口，食盡其肉，喝干其血，甚至還要敲骨吸髓，讓他們死得剩個渣渣，連個完整的尸首都不讓他們如愿。

　　“放箭！”陳道通執行官一見飛行怨靈進入攻擊范圍，下令攻擊。

　　箭如飛蝗，密密麻麻撲向飛行怨靈。一撥接著一撥，循環往復，沒有停歇。

　　箭手從容自如，三列相互配合，一列射完安裝，第二列起射，第三列已經安裝完畢，張弓待發。

　　中箭怨靈冒煙起火。越來越多的怨靈起火燃燒，化為灰燼墜落飄蕩，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黑雪。

　　偶有漏網之魚，左小山和南宮雁他們，打出植物系技能，網住怨靈，左小山再補上一箭，結束了網住怨靈的掙扎嘶叫。

　　百米之內，絕對是飛行怨靈生死線，往前一步，必死無疑，灰飛煙滅，靈魂飛散。

　　有好多飛行怨靈和黑女白女姐妹一樣，為求一死，早日進入新一輪的輪回，結束靈魂無所寄托的痛苦飄蕩之旅，紛紛向前涌去，主動迎接飛箭。在靈魂寄托的身體燃燒之時，甚至在空中跳起了舞蹈，迎接新生。

　　更多的飛行怨靈意識到了對面的箭手手中羽箭的“益處”，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嚎叫著集體往前涌，爭著領死。

　　有的飛行怨靈大聲叫嚷，“來吧，來吧，送我輪回吧。仁慈的人類！”

　　還有怨靈高聲歌唱，就像參加畢業典禮一樣興奮。“我歌唱你的美貌，我歌唱你的英俊，你的手指輕輕一松，銀箭流星般劃破長空，終結我們千年無盡的徘徊，送我們走向新生……”

　　這哪里是戰爭，簡直是迎接新生的盛宴。

　　一個時辰，空中飛行怨靈只剩下兩百多個。

　　木柯忠在城墻箭垛中觀察到了空戰，已由己方盟友牢牢控制了主動權，悄聲吩咐埋伏將士，沉往氣，等地面怨靈大軍一到，突然現身，齊發連射，讓它們有來無回。還想偷襲和占領云巔國，簡直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空戰仍在繼續，飛行怨靈全都扔下了武器，主動尋死，早日脫離苦海。又能幾十只怨靈化為灰燼，剩余的仍然前赴后繼地赴死。

　　木柯忠看到他們的箭陣，絕不亞于他們的箭陣，對他們野外訓練軍團的法師個人和整體軍事素質暗暗稱贊：區區六十多人，訓練有素，迎戰千余怨靈，從容不迫，毫無畏懼，竟未讓一只怨靈突破他們的防線。

　　隨著最后一只飛行怨靈在陳道通執行官箭下起火歌唱新生時，怨靈的空中部隊全部被全殲，空中的危險不復存在。

　　然而，更大的危險從地面襲來。

　　怨靈頭領精心設計的戰術--先行空中壓制，后續地面持續平推碾壓，一場謀劃良久的戰爭大獲全勝。

　　可是，功虧一簣。怨靈空軍被全殲，無一活口。怨靈頭領的如意算盤盡管打得噼叭亂響，最后還是落空了。

　　現在，只有依仗地面部隊，沖擊巋然不動的果子關。

　　陳道法執行官他們一見完成任務，紛紛降落城墻，盤腿吐納集體休整，恢復氣息。他們的羽箭已經用去了十之七八，左小山要求木柯忠將軍盡快派人補充整齊。

　　木柯忠再也不用懷疑夏國來的一群年輕法師的動機，視他們為親人，為救星，只有他們有所需要，全部滿足。

　　“隆隆！”地面連續輕微顫動。對面怨靈軍隊里竟有兩架攻城投石車，夾在軍隊正中，和軍隊齊刷刷地壓向果子關。

　　左小山前面夜間偵察時，并沒有這種大型攻城武器。這兩個投石器從可而來，不得而知。他們所知道的是，投石車對摧毀城墻，那是輕而易舉。

　　上百公斤的巨石，在巨大拉力下，騰空飛行數百米，降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一個巨大的石坑。七八米厚、二十米高的城墻對它來就，就是利刃與豆腐的關系。

　　在他投石車沒有進入陣地之前，應以摧毀，否則，它給果子關帶來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