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一麟給了她一個臺階下,知道不可以操之過急,那就緩沖一下吧。
其實,他心里頭那么嗑也是有原因的。他和文淮是初中同學,初中三年他都是處于自閉狀態,臉上沒有半點兒笑容。
而高中尤其是高二以來,文淮開朗了許多。會和人說話,會和人打鬧開玩笑,整個人有生命力了許多。
像是一個封閉的心靈世界,被一把獨一無二的鑰匙漸漸打開了。
讓他的一切發生變化的源頭,就是她。很難得有一個人能這么包容情商低到爆炸的他。對此宣一麟有種“老父親”般的欣慰。
可惜她自己還沒有發現,文淮也沒發現,宣一麟有時候真想敲醒他們兩個人。
“對,是這樣,只是一個假設。”看起來他沒有當真,阮琰松了一口氣。
這事完了,沒再繼續玩真心話,他們倆又說起了別的事,例如吐糟文淮什么的。
文淮生病不是很嚴重,第二天就回來上學了。似乎昨晚阮琰和宣一麟玩真心話出現了的一絲尷尬從不存在,他們倆日常依舊是打打鬧鬧開開玩笑。
一周差不多到了尾聲,已經是周四了,文淮的筆用完沒水了,正思考著該怎么辦。
阮琰撐著頭,看了一眼。近來的注意力,經常集中在她同桌上,自然發現了他的這個問題。從自己筆盒里翻出兩支筆,給他用著先。“喏,這兩支筆先給你用了。”
她給的筆是支進口筆,幾乎是全新的。文淮接過筆,稍稍有些驚訝,“謝謝阮總,下周過來我再還你。”
接收人好意時,他時常會這樣稱呼人。
“不用,弟弟,這些給你了。”阮琰很是大方,不計較鳳毛麟角的小事。
文淮表面上應下了,心里卻是把這事兒記著了,總歸是不好意思白拿東西。
借筆過后,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
下一周再返校時,文淮果真拿了兩支全新的筆,要還給阮琰。“上周謝謝阮總救急,我還你兩支。”
“不用還,我上周不是說了給你了嘛?弟弟你怎么這么客氣?”阮琰沒接,他如果不提,她都快忘記這事兒了。擺擺手推脫。
兩人互相推來推去,誰都不要。
筆:……我招誰惹誰了,這么不受人待見么?
文淮見她不肯收,不太高興。硬要塞給她,兩根手指輕輕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把筆放在她的手掌,松開了手。簡單解釋,“得還,不是客氣。”
阮琰對他這可以稱為霸道的舉動表示震驚不解,既然人強行要自己收了,她也沒再推脫收下了。“那行吧,你怎么這么執著啊!兩支筆不是什么大事。”
“原則問題,不太喜歡欠人東西。”文淮滿意地點點頭,解釋道。
阮琰嘟起嘴,把頭扭過去不管他了,“哼,臭弟弟說什么原則,我懂了,就是跟我劃清界限唄。”
有點不知道她在氣什么,文淮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發小脾氣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不是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