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友最后一次出現是什么時候?”
“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五天前的下午,那天他來到施工現場,大吵大鬧地要阻攔施工,搞得大家都無比苦惱。”
“當時他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嗎?”
“異常的舉動不見有啊,不過那天他和一個村民吵了起來,還好現場的施工隊隊員幫忙把二人架開了,才沒讓他們打起來。”
“那名村民是誰?”
“何滿天,家就住在村東頭那間泥瓦屋。”
得到了這個消息,負責辦案的警隊隊長陳開記下了何滿天的名字,隨后他站起身來,對著眼前的梁金山說道:“好了,你可以先忙去了,不過,我有些好奇,怎么你跟村里的人不同姓?”
梁金山聽到他這樣問,有些尷尬地苦笑著回答:“我的身世有些曲折。”
“哦?有點意思。”
說起梁金山的身世,他是個孤兒,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隔壁鎮一戶梁姓人家撿回家去養,可是在他還小的時候,養父母就得病去世了。后來,由于這條村子里一戶沒有生到兒子,想養個兒子,通過人介紹,就找到了梁金山,接手養了過來。
梁金山不愿改姓,第二任養父就沒有強求,供他讀書上學,后來長大了,那戶人就把女兒嫁給了他,他也就成為本村人。
走出了村委會議室,梁金山終于把緊張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
昨天報了警之后,今天警察就親自到村里來調查了,還臨時征用了村委的會議室來當作辦公室用。
離開了村委,梁金山就去了河邊的施工現場,施工依舊照常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見到梁金山來了,工頭立馬走了過來打招呼。
“梁老板,你來啦。”
“怎么樣,施工還算順利吧。”
“十分順利,說實話,干了那么些年活,還是頭一次見村里面的工程能開展得這么順利的,雖然有個村民之前天天來鬧有些煩人,但這幾天沒在,大伙干得特舒心,對了,那個天天來鬧的村民怎么不見他了?”
工頭突然這樣問起,讓梁金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好笑了笑說沒事,人出去干活了。
對于村里人失蹤了這件事,梁金山覺得沒有必要和施工隊這些外人說,就隨便編了個謊結束了這個話題。
和工頭嘮了一段時間,梁金山的妻子這時候過來了。
梁金山看到妻子向這邊走來,臉上還有些擔憂的神色,他便迎了過去。
“怎么了,憂心忡忡的。”
妻子拉著梁金山到一旁,確定旁邊沒人之后,壓低了聲音對梁金山說:“你和警察說了什么,現在何滿天被警察帶去了村委,他老婆跑我們家來問了。”
“沒說什么呀,我就跟警察說了那天何志友和何滿天吵架的事情而已。”
“看樣子挺嚴重的,你最好去看看,人家何滿天他老婆都著急死了。”
“啊?那我現在去看看什么情況。”
聽聞妻子這么說,梁金山趕忙和她一起前往了村委,看看發生了什么?
二人來到村委,在門外就能聽到了里面的爭吵聲。
這何滿天本來就是一個暴脾氣的人,竟是沒想到,他會和警察吵起來。
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梁金山走了進去,何滿天剛看到他,就走過來拉著他到陳開面前。
“老梁,你說說,這警察說我殺人,太過分,我一老老實實的農民,我怎么殺人了?”
“怎么回事?”
梁金山可謂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這何滿天怎么成殺人犯了?
隨后,聽聞了陳開助手的描述,梁金山才明白過來,這究竟是為何了。
原來,警察剛才到了何滿天家,在錄口供的時候,警察問到他和何志友有什么過節的時候,何滿天并沒有提起那天與何志友爭吵的事情。
反而是說自己與何志友關系還算友好,平時見面都有打招呼。
在警察再三確認他和何志友真的沒有過節的時候,他十分肯定地說自己和何志友從來沒有過節。
這就導致了何滿天自己說的和梁金山說的有出入,警察自然而然地就會懷疑他。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后,梁金山也是有些無奈,他對何滿天責備道:“你誠實點會死啊,那天明明吵得那么厲害,還說要殺了人家。”
面對梁金山的責備,何滿天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松口說自己確實是和何志友爭吵過,也說過要殺了他,但是那只是一時的氣話。
“生那么大的氣,說出來的話不能相信的啊,更何況殺人,我哪敢做啊,老梁,你是了解我的為人的。”
“確實,別看這何滿天脾氣大了點,但殺人這事他真就不敢干。”
“為什么如此確定?”陳開有些不解。
“你別看他這四肢發達樣,其實他有暈血癥,見到一點點血都會暈的,殺人著實干不來。”
梁金山指著何滿天,對陳開解釋道,只不過,讓梁金山好奇的是,警察為什么說何志友是被人殺了呢,難道找到了尸體?
對于梁金山這個疑問,陳開只是笑了笑,說道:“這個倒是沒有,何志友生死未卜,我們只是在往有可能的情況中來進行調查而已。”
聽聞這話,梁金山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警察找到了何志友的尸體,只要沒見到尸體,就不能確定他已經死了。
在經過一段了解之后,警察也就暫時排除了何滿天的嫌疑,讓他先回家去。
何滿天的老婆對著梁金山的妻子道了一陣謝之后,就領著何滿天離開了。
隨后,陳開給他的助手安排了一個任務,下到村子去,挨家挨戶收集村民的口供,確定何志友最后出現的時間。
安排了下去之后,陳開靠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還有什么人與何志友有密切聯系的呢?”
看著何滿天離去的背影,陳開苦惱地捏了捏鼻梁。
“在這村子里,要說與何志友關系最好的,估計就是我本人了。”
“哦,是嗎?”
聽聞梁金山親口說出,陳開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