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一聲嘆(由于被封,只能在這發(fā)了)
晨光熹微,遠遠地,聽見琴音混合在桂花的淡香中,錚錚而來。
她目光一側(cè),落在了那抹窈窕的身影上-玲瓏的曲線流暢而悅目,頭戴一柄純白的如意,那是它的珠花。身上四根金黃色的弦粗細不一,指尖輕撥,音如其形,清脆而純凈。
她以掌心扣弦,琴聲似止未止之際,每個音節(jié)都清脆可聞。
風輕拂,紙頁響,琴曲終,迎合著這首蕩氣回腸的曲子。
朱唇輕啟,她長嘆一聲:“霸王項羽最終雖敗,卻讓人佩服。那一方戰(zhàn)場,或許才是血性男兒的歸屬。如今想來,虞姬的幽咽,大抵是這悲壯的劇中唯一的一抹溫柔吧。”
一滴淚珠懸掛在她的美眸上,水線似斷未斷,珠久久不落。
舉起琴上一杯酒,她輕抿一小口。
桃花朵朵墜,林中只有美人醉。淚珠終是落,染傷一片天。
落花隨波逐流,紅了這片河。河水聲綿綿,似哭,似淚,惹得美人淚漣漣。
“我這一生,為何如此難?”朱唇又啟,她苦笑一聲。
桃花染紅了她的衣袖,朵朵花似春雨瀑,傾盆而下。桃花落,樂者自樂,傷者見傷。花間醉,寒煙翠,更進一杯酒。百十愁!嘆聲之中河水流,流不盡這流年。
桃花,隨著伊人的思念,順著春風,吹到他的心中。
……
不知是何時……
他手執(zhí)一根碧簪,簪上綠光流霞,龍鳳交織。
迎著他的思念,她來了。
她容顏絕美,一聲紅袍,行走之間,仿佛有著一種特殊的氣場。
她的美,讓日月星辰黯然失色,她的美,讓天地都為之震動。
桃林很美,但這片桃林中,好像她才是最美的裝飾。
望著眼前的女子,男子不禁微微一震。
他搖頭輕笑道:“來了?”
女子點頭道:“來了。”
男子笑一聲:“能與你相愛,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女子不禁失笑一聲:“我又何嘗不是?”
二人并站,雖說女子極美,可這男子也不差多少!
他一襲白衣,劍眉星目,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上前幾步,將手中的碧簪插入那三千青絲之中。
美人笑罵一聲:“以后可是別買這么貴的東西了。”
男子哈哈一笑:“為你,我可是一點都不后悔!”
轉(zhuǎn)眼間,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眉宇間多了一絲惆悵:“只是,裳兒。”
慕容裳聞此言,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歐陽灼抱住她,淚水不禁奪眶而出,為這份美平添一抹憂傷。
“過幾日,我將出征,怕是要有一月不見。”他輕聲道。
慕容裳一怔:“怎么?一月么?”
歐陽灼輕撫她的青絲:“傻丫頭,是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慕容裳卻問道:“此次出征可有危險?”
歐陽灼松開懷抱,拍拍胸脯,大笑之中,豪氣沖天!
“能有什么危險?再怎么說,我也是經(jīng)過百戰(zhàn)的將軍了!”
慕容裳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擔心之情似乎減少幾分:“只是,戰(zhàn)場上變幻莫測……”
……
一月后,消息帶回。
歐陽灼戰(zhàn)死沙場!
雖說此次征戰(zhàn)勝利,代價卻過于慘重,尤其是對于她而言。
她又不禁一陣苦笑:“我寧可當虞姬,也不愿就此離別……”
終是一曲長歌送君行,
卻是一曲傷歌迎君歸。
可惜,
君已非君。
但愿長歌寄情絲,
送至鬼門關(guān)。
人生幾何?蒼天無情,以大地為砧板,人,不過一塊魚肉。
歲月無痕,時光雖然流逝,愛意卻是不減半分。
美人長嘆:“時光悠悠似水流年,如夢似虛幻,展眼似虛幻……”
最終,竟抬起玉手譜成曲。
歌聲悅耳動聽,隱隱中有著一絲悲傷,驚得花凋鳥飛散。
良久,上天竟為其下起淚。
淚似線,涼如水。淚似針,刺人心。淚似刀,割人面。
蒼天無情!人有意!
淚痕干,思念之情不住猖狂,只是不想忘……
輕抬素手,撫摸自己的三千青絲,青絲寄情絲,綿綿無盡長。
硬處,一根碧玉簪。
見簪,好似又回到了那段最快樂的時光。
……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青年望著那道倩影,不禁贊嘆道。
美人回眸,秋波流轉(zhuǎn)攝人魂。
“世上竟真有此等美人”他愣道。
美人噗嗤一笑,未曾說話,人在湖邊,卻觀他。
一笑一笑,百媚生!
男子內(nèi)心一動,仿佛被千萬個槌子敲打一般,聲音清晰可聞。
撲通撲通!
她朝我走來!近了!
忽的,聞百聲怒吼。
數(shù)狼齊齊躍向美人,她大驚,玉手籠懷袖。
男子眼眸一冷,長劍似蛟龍一般沖出,于空中飛舞,于空中長游,轉(zhuǎn)眼間,便為上天蒙上一層血紗。
美人驚魂未定,淚流又止。
秋波婉轉(zhuǎn)著,牽引人心。
……
刀鋒劍寒,紛紛擾擾何如?
終輪回凡間。
唯只愿
相守如初莫嗟嘆
戰(zhàn)歌一響曲終人散
殊死一戰(zhàn)只為紅顏
……
最痛不過相思,一寸相思一寸飛灰。人生得意莫離別,引得滿傷懷。
……
“沒事吧?”男子踏著點點濺起的水珠,飛向美人。
美人抬手輕輕捋開額前的三千青絲,輕笑一聲:“剛剛是多虧了你,不然我恐怕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一顰一笑之間,都在牽動著男子的心。
他的臉剎那間浮上了兩片緋云:“沒事,應(yīng)該的。”
……
這是相遇,怎奈不久,便會迎來離別。
又怎奈,這一別,竟是永遠!
嘆,人間幾何。
嘆,時光飛逝。
嘆,蒼天不公!
長嗟嘆!
思念之間,黑夜已偷了白晝。
月?lián)Q日,星換云,內(nèi)心仿佛籠上一層黑紗。
無法呼吸,無法說話。
只能想過往……
……
他執(zhí)著她的玉手,轉(zhuǎn)頭一笑:“既是說好三步白頭,那便不能反悔。”
女子掩口輕笑一聲:“我可是還怕你反悔了呢!”
二人相視一笑,其樂無窮。
引得周圍許多羨慕的目光,二人毫不在意。
她便是我的女人!如何?
他就是我的男人,那個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
這是相識……
沙場上,橫尸遍野。
……
“兄弟們,給我殺!”歐陽灼大吼一聲,躍起輕功。
長劍宛如蛟龍一般游向四方,引得沙子平天落下。
血,構(gòu)成一道赤色美景。
陣陣龍吟聲不斷響起,歐陽灼化為一道流光奔向?qū)γ妗?p> 他身披鐵甲,置身于戰(zhàn)場,大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敵方一老頭飛出,要說這老頭,一雙眼睛尖似鷹,兩對狂爪套手中,雙腳一點沙,奔飛數(shù)米遠。
他雙爪一前一后,前爪上翻,宛如撥云見日。后爪下掏,爪爪直擊要害,雙爪容不得敵人有半分休息,以最刁鉆的角度刺去。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歐陽灼。
歐陽灼長劍卡在其爪上,劍與爪相逢,二者皆是動彈不得。
老頭還在掙脫時,歐陽灼已經(jīng)一腳踢出。
老頭倒著飛出十幾米遠,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冷光泛過,刺激得他閉上眼睛,而這一閉,卻是永恒。
沒有鮮血灑落,他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天地間又多一亡魂。
敵方將領(lǐng)見到此景卻是哈哈一笑:“少俠如此好的身手,屈居這種小國實在可惜,倒不如來我大蘭西國!封你個大將軍如何?”
聞言,歐陽灼只是微微一笑:“我生于此國,必將回報于她。”
一陣風拂過,將領(lǐng)的眼神變得狠辣起來:“既然如此,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歐陽卓舉起長劍:“放馬過來!”
將領(lǐng)一踏馬背,長戟橫于身前,飛出百米遠,眨眼間便來到歐陽灼眼前。
他的長戟朝地劈下,不拖泥帶水,宛如虎嘯深山,氣勢恢宏!
歐陽灼身體微微一側(cè),劍輕輕地點在長戟尖上,身體倒飛而出十米遠,拉開了自己與將領(lǐng)間的距離。
反觀整個戰(zhàn)場,此時歐陽灼一方雖然人少,卻個個驍勇善戰(zhàn),雖不能說以一敵十,至少可以一打五!
鮮血染紅一片天,戰(zhàn)士們倒下便沒有起來過!天地間亡魂又不知增添幾何!
將領(lǐng)緊追不舍,右腳一點大戟,戟頓時翻身而出,他順手接過長戟,向歐陽灼奔去。
歐陽灼迎面而上,長劍帶起陣陣清風,吹起沙子,遮住了將領(lǐng)的視線。
將領(lǐng)宛如瞎耗子一般亂揮長戟,歐陽灼順勢一腳踢在將領(lǐng)肚子上。
將領(lǐng)倒飛出百米,沙子也在這一刻被風吹散。
歐陽灼的劍已至,將領(lǐng)慌忙用戟尖卡住劍尖,二人僵持不下。
此二人,一人劍法宛如行云流水,又似清風徐徐,雖無力,卻變幻莫測。
一人戟法宛如濤濤巨浪,氣勢驚天!仿佛要把天地拍碎,要毀滅世間一切!
歐陽灼收回長劍,劍柄反握,一下?lián)粼趯㈩I(lǐng)頭上。
將領(lǐng)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身體竟有些站不穩(wěn)!
歐陽灼怎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他的劍已然透過將領(lǐng)脖子,這一切,好像虛影一般,快得無法看見。
將領(lǐng)眼睛都未閉,便如此倒在地上,鮮血緩緩從脖子中流出,樣子觸目驚心。
“殺!”歐陽灼大喝一聲,頓時沖進敵圈。
只見一把七尺長劍宛如蛟龍一般游在敵人身旁,剎那間取下個個性命。
敵方的馬都悄無聲息地后退一步,已經(jīng)沒人敢上。
歐陽灼橫掃一腿,帶起點點黃沙,他向空中轟出一拳。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黃沙雖小,在這個力量的催動下,卻宛如一顆顆子彈一般飛向敵方。
又是一陣血霧。
戰(zhàn)場上變幻莫測,如今雙方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大致相同,再也不存在人數(shù)差別極大之說。
而如此英勇的,也不止歐陽灼一個。
男子飛奔而出,手中的大刀猛的橫劈而下。
天仿佛都被撕裂,大地好像被砍出一道裂痕。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歐陽灼笑著看向那邊:“師弟,你的刀法越來越厲害了。”
原錫卻是呵呵一笑:“怎比得上師兄的劍法。”
話說著,其刀已猛然沖出。
若是把歐陽灼的劍比做是蛟龍,劍法宛如行云又似流水。
那原錫的刀便是猛虎,刀法大有劈盡一切之勢。
對面五個黑衣人齊齊圍住原錫,對此,原錫只是微微一笑:“若是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爺爺我奉陪到底!”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言道:“小心了。”
他一躍而起,宛如一只惡狼撲向原錫,手中長劍直指前方。
原錫身體微側(cè),大刀豎于身前,右腳無聲踢出,正中男子要害。
男子趕忙在空中一旋,倒退數(shù)十步才落地。
原錫將大刀插在地上,仰天大笑一聲:“龍虎大環(huán)刀,不怕死的盡管來!”
幾人皆是退后幾步,男子大喝一聲:“怕什么?一起上!”
他們似是打了雞血一般,皆奔向原錫。
原錫速度不快,卻勝在力量。
他舞起大刀來,可真所謂是:大地遇則裂,上天碰則碎。
世間的一切,在其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
他以一敵五,竟未落得半點下風。
不過,人有力盡時,漸漸的,其舞刀速度開始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