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我已交待給蘭芷,你們現在就去吧。九苞,沒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事了。你可記住?”
“記下了,多謝日母題點。”九苞恭恭敬敬的行禮說道,心說這話婆婆也和自己說過。
羲和日母看到默里起身準備和九苞、精衛一起走,便笑著說:“孩子的事讓孩子自己去做,你還是留在這里和我說說那兩個孩子的事吧。”
哪兩個孩子?難道師傅還有別的徒弟不成?九苞聽不懂羲和日母所知,但也知說的不是自己和精衛。
默里回頭看了眼羲和日母忽然笑了,他搖搖頭坐了下來對九苞說:“也對,不能什么事都得師傅跟著才能做。九苞凡事小心,保命要緊!你同精衛姑娘互相照應,事情做完快快回來。”
九苞、精衛拜別羲和日母和默里后從側門出了大殿,那位名叫蘭芷的侍女已在門外等候,笑盈盈地指引著二人向南邊的偏殿走去。
走著走著,精衛想想起什么似的問九苞:“你來虞淵到底是為了什么呀?”
九苞還沒來得及回答,蘭芷已帶她倆走入偏殿。屋內焚香裊裊,懸掛著與大殿相似的鵝黃帷幔,紫檀桌子上剛沏好的茶水冒著熱氣,椅子旁放著銀壺、藤筐等物品,與殿內的貴氣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二位姑娘在這里稍事休息,我再去準備些東西,很快就回來。”說完,蘭芷帶上殿門出去了。
精衛和九苞坐在紫檀桌兩側,看著那些不知道干嘛用的什物,倆人大眼瞪小眼一陣沉默。
精衛又想起剛才在門外提出的問題,追問九苞道:“快說說,你來虞淵到底是為了什么呀?”
“不瞞你說,我來虞淵的確不是看風景的。在我出生的時候,我娘難產死了,我一直和婆婆、師傅一起生活。不過我爹倒健在,可我也一直沒有見過他,前些日子婆婆終于同意讓我去找我爹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況。”聽著九苞的身世,精衛心里很是心疼。
“沒事的,我從小承歡婆婆膝下,她和師傅都很疼愛我,雖沒有爹娘但我過得也很愜意。”九苞微笑著搖搖頭。
“不過,既然我能入世了,倒也想去看看我這個掛名的爹,所以今天就讓我師傅帶我來虞淵了。”
“找你爹和來虞淵有什么關系?難道你爹在這里?”精衛不解的問道。
“沒有、沒有,我爹不在這。”九苞連忙擺手說:“我是覺得看爹空手去不合適,想來想去,我們島上也沒什么能送的出去的東西,我就打算親手為他做件特別結實的衣裳。”
“為什么要特別結實的衣裳,做件精美的衣裳不好嗎?”精衛不解的問道。
“誒,因為我女工不太好,做件衣服已是勉強了,既然無法追求美觀的樣式,好歹占個耐穿。”九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精衛看著臉已經紅了的九苞,笑道:“那你這衣服想要多耐穿呢?”
“最起碼能抵擋住天雷吧。”
“天雷!”精衛低呼道:“你爹是犯了什么事嗎?為什么要抵擋天雷?”
“沒犯事兒,我就是想讓他平平安安的,做件耐穿、結實的衣服送給他,也算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對爹爹的孝心。”九苞連忙解釋道
“做衣服,為什么要來虞淵?這里又不產絲不種麻的。”精衛還是不太明白。
“要來的,因為我需要這里的梓陽草和橿樹皮,默里說只有把這兩樣東西縫制進去,才是最結實的衣服。”九苞回答道。
“梓陽草!橿樹皮!怪不得你要來虞淵吶。”精衛這才明白九苞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精衛遲疑了一下。
“怎么,這兩樣東西有什么問題嗎?”
“梓陽草形如刀片、鋒利無比,長在宮苑后的梓陽山上。那里設有結界和法陣,終日被迷霧籠罩,想去采摘會十分費力。”
“啊,這么復雜,我還以為就是上山去拔草這么簡單呢。估計你姑母派蘭芷姑娘就是去幫助我們開法陣的吧。要不,你還是不要去了。”九苞擔心精衛陪她去采草會被梓陽草刮傷。
“那怎么行,在虞淵我更熟悉一些,而且梓陽草苑那邊我也去過,我肯定能幫上忙的,咱們小心些應該沒問題。”精衛斷然拒絕了九苞的提議。
“不過,你想要的這兩件東西,梓陽草其實算容易得到的,真正有困難的要數那生長在禺谷的橿樹了。即便我來虞淵這些年,也只進過禺谷一次,還被姑母訓誡了。”
“為什么?”九苞好奇的問道。
“聽姑母說禺谷的橿樹下藏有寶物,那里算是虞淵的禁區了。”
“有‘寶物’藏在橿樹下?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禺谷里有寶藏還危險重重,我會注意的。”
“哪里是你想的這么簡單,禺谷在虞淵的最深處,而那棵藏有寶藏的橿樹在禺谷中心,有一次我誤入其中,碰到機關受了重傷。要是沒有姑母幫我續命,我差點就死了。所以從那以后,沒有姑母的命令我絕不敢靠近禺谷。”
“啊,差點死了,這么嚴重!那我進去該怎么辦?”聽精衛說完,九苞心里開始發愁了。
“還有啊,禺谷離落日最近,傍晚金烏拖著太陽跑回來的時候陽晶就會吸收太陽的熱量,各個都易燃易爆,所以我們虞淵的人輕易都不會去那里。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姑母既然答應讓你去找這些東西,那肯定是會給你些方便的,不然也不會讓蘭芷跟著咱們。”精衛知道蘭芷是羲和日母的心腹,有她在這一路上定保安全。
就在這時蘭芷回來了,手里捧著一個素色的長盒放到了紫檀桌上:“姑娘說的是,日母讓我跟著二位姑娘就是為了助九苞姑娘一臂之力的。不過禺谷嘛……”蘭芷停了一下接著說:“九苞姑娘不要急,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先去采梓陽草吧,禺谷那里,日母吩咐說會親自幫你的。”
說著話,蘭芷從長盒中拿出兩件其貌不揚的青色長袍遞給她們,說道:“二位姑娘請換上折草衣吧,梓陽草堅硬無比,穿普通衣衫行走草叢中難免會刮壞衣物傷到皮肉,這折草衣就是用摻了梓陽草的線織成的,能防止被劃傷。”
九苞脫掉斗篷,將其疊好遞給了蘭芷。又和精衛一起接下她遞過來的長袍穿在身上。
九苞好奇的問道:“蘭芷姑娘,這衣服為何如此柔軟?”
“做這衣服的梓陽草在特質的水中浸泡了數日,吸滿了水后就會變的既柔軟還極有韌性,加入這種梓陽草在布料中,就會使做出的衣服刀槍不入。”蘭芷一邊幫九苞系著衣服的綁帶一邊回答道。
待九苞和精衛整理好后,三個姑娘背著藤筐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