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風弒聽著幾人不斷的爭吵,靈海的黑霧逐漸被自行散開,那團紅光落于靈臺上,四個身影逐漸顯現出來。
幾人相貌如他們的聲音所展現的一般,那名嬌媚女子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瓏膩鼻,膚若白雪,朱唇一點透著魅惑,滿目間皆是風流。
那童音的主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被綰成了可愛俏皮的雙髻,齊齊的流海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鼻子下一張嫣紅、水潤的小嘴巴。再加上嬰兒肥的小臉上甜甜的笑容,只不過眼角透露的邪魅狠毒破壞了這張可愛的小臉。
那中年壯漢端的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身高兩米,坦露著上半身,盡顯身強體壯,手里握著一節人骨,周身帶著煞氣。
而那居于首位的男子身著潔凈而明朗的白色長袍,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眼眸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應該如深夜的大海,只是那周身卻有著化不去的黑色怨氣。
看著眼前的四個魂體,雪風弒眼眸閃過一絲詫異,看著流經自己體內七經八脈的帶著金色的血液,以及不斷吸收自己黑色靈氣的四人,開口詢問,“你們到底是何人?”
“我四人是先王手下的四員大將,我為白慕,我旁邊是白毅。”白慕冷著臉說道。
“慕哥,我來說我來說,我叫白雪,我姐姐叫白媚。”說著還朝雪風弒拋了個媚眼。
“你們怎會出現在此處,為何要強占我的靈海。”
“并非我們強占,先王也就是造成這一切血孽的被你擊殺的那人,他練功走火入魔,自此失了神志,將這十八層獄界盡數屠殺,數一千萬的亡靈匯聚于此。”白慕說道。
白毅接了話茬,“我們與王抗衡,可王實力高我們數倍,我四人合力也終被王擊殺,多虧雪妹最后拼勁全部氣血傾其魅惑之力,喚醒王上一絲神志,我四人肉身已毀,王上憑著那一刻的清醒將我四人魂體封于王座之下,只有王駕崩之時,我們才可重返自由。”
白雪接著道,“我們困于其中千萬年,我們看著王上一點點將自己的臣民虐殺,食尸肉,喝尸血,看著殘垣斷壁尸骨積山,不禁心魔控心,若不有神力相持,出來后我們必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而據我們剛剛查探可見,你體內有極為純粹的地獄神力,可助我們恢復,故此我們猜測你必為王族血脈。”
“之前多有冒犯純屬試探,不過想要收你為徒卻是事實,我四人已無法再次重獲肉身,我們的靈魂已經被腐蝕,自此我四人便與你同本同宗,禍福相依,自是希望一身所學能有望繼承。”
雪風弒聽著四人喋喋不休的講述,心中一片了然,注意到他們所說的地獄十八層,“難道地獄真的有十八層?”
“這是自然!你難道不知?”白雪疑惑道,
“地獄十八層,每層自有各自神王掌管,每增一級力量便強大一倍,自打我王出事后,其他十七王竟然關閉了與我層的通道,任我們自生自滅。”白雪滿臉的恨意,聲音仿若恨不得把他們活剝了。
“我們看著我王逐漸一點點的喪失神志,只能痛苦的困于方寸之地痛不欲生,”
“我們看著我們的子民嘶喊絕望,看著鮮血腐尸逐漸掩蓋這片地域,我們無能為力。”
“我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你身上卻有著我們從未感受過的神力,即便是當年王上也沒有你這般純粹。”
“我們希望你可以承擔起這份責任,這份神之責任。”
“你可以不拜我們為師,我們也會傾囊相助。”
說到這,幾人都保持了沉默,幾人在點點吸收了他體內的黑色靈氣后魂體更加實質化。
雪風弒閉著雙眼感受著靈海中幾人,緩緩沖著前方空氣雙膝下跪,抱拳,扣頭,“徒兒雪風弒拜見四位師傅。”三聲響頭落下。
“好!”靈毅哈哈大笑著,“快起來,好孩子。”
靈墨冰冷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意,這個看似只有十幾歲的孩子身上偶爾散發出的氣場竟讓他們仿若看到了先王。
“在王座后方有處暗格,去打開。”
雪風弒依照靈媚的指引前去查看,手從座椅后探進去,果然摸到一處凸起。
“按下去!”靈媚的聲音有些激動。
隨著雪風弒按下去,王座后方被鮮血浸染成暗紅的墻自中間裂開,一道門從打開,自內發出幽暗的紅光,閃閃發亮。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著他,他起步走了進去。
而遠在雪府的雪晨曦正仰躺在大院的躺椅上,微瞇著眼,享受著中午溫暖的陽光。
連日里不間斷的訓練使得這具小身板有些吃不消,嘴里吊著一根狗尾巴草,極為不雅的翹著二郎腿。
“看來那個計劃得提前了!”雪晨曦站了起來,看了眼躲得她老遠伺候她的丫鬟們,起身走向屋里。
幾個丫鬟看她進去了,忙的四散開來,嘰嘰喳喳說道,“真是太倒霉了,怎么讓我們伺候這個災星。”
“對啊對啊,我都怕她碰到我。”
“快走吧,快走吧,我覺得在這呆著胸都有些悶。”
屋內耳力極佳的雪晨曦攤開手心的小紙片,還些微有些白色的藥沫,嘴角掛起一抹譏諷。
取出一件大紅的衣袍,經過她的一番裁剪,儼然一個紅色的翻帽斗篷披在她身上,只余下一雙晶亮的眼眸暴露在外。
悄悄摸出門去,翻身上墻飛出,隱在暗處的幾名護衛眼看著小小姐跑出去,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