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回到客棧后的陳淺和言止,卻已經開始收拾行囊了。
這是陳淺決定的。
他們的首要目的是去帝都趕考,對于旁的,皆是本著能管則管,不能就跑的原則行事。
楊木鈴的事情,牽扯到當今的皇子和公主,自然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不然,耽誤科考是小,性命不保那就事大了。
他們之所以大費周章的去告狀,自然是想要將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不管是慕容海棠還是慕容長罹,要想對付他們,自然都得掂量一下。
而這掂量之間,自然,也會有漏洞可鉆。
慕容海棠和慕容長罹,任何一個身份,都能致她和言止于死地。
既然他們不愿意自己動手,而是借著楊木鈴的身份從旁相助,那自然就代表著他們有著不能動手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慕容輒?
只是不管是因為誰,她同言止這樣一鬧,慕容輒定然也知曉了,而且他們還有陳執護著,安然到達帝都肯定沒有問題。
不過,楊家一案,可能要成為懸案了。
既然桃花鎮那邊選擇將事件壓下來,那就代表事情遠沒有他們所知道的這般簡單。
想到這里,陳淺將收拾好的包裹放于客房的桌上,看向言止:“阿止,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何時啟程?”
言止聞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一絲愁緒在他的眉眼間展露開來。
陳淺走過去,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角:“阿止,怎么了?”
“阿淺。”言止淡淡的喊了陳淺一聲,視線卻依舊停留在窗外那一望無際的風景處。
“嗯?”陳淺應了一聲,不知道言止如此是因為什么。
過了一會,言止才將視線收回,轉頭看向陳淺,本無波瀾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堅定:“你還記得,我立志當官的初衷嗎?”
“初衷?”陳淺聞言微愣,繼而詫異的看向言止。
她只記得要帶言止上帝都趕考,助他成為一代賢臣,卻差點忘了,要成為一代賢臣,做一個對于朝廷的有用之人,初心是什么?
言止道:“我知道你心急,怕有人會對我不利,可是阿淺,若我這次走了,去往帝都的路途遙遠,保不準還有下一次,下下次,若是次次都因為怕死而選擇逃避,那我這次科考,也定然是考不上的。”
陳淺沒有說話,言止雖然依著她,可那也是一些無所謂的瑣事罷了。
在大是大非上,言止一直都看得透測,而且,他一旦決定了,便不會改變。
她知道她現在應該說一句:阿止,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可是,她說不出來。
言止的大是大非,同她的大是大非不同。
言止想要的是在這個世界揚名立萬,做一名能造福天下百姓的清官,可她不是。
她想要的,就只是那名下任務的人的魂魄罷了。
見陳淺不說話,言止便也不再說了。
他們二人就這樣站在窗臺處,各懷心思。
最后打破這一絲靜謚的,是突然推門而入的陳執。
見到陳執,陳淺率先反應過來:“怎么了?”
陳執拿著一個包裹,看著沒有動作的陳淺和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