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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了解了實情,胥綰月便對廖昭顏憐憫上幾分,待她越發(fā)好了,天天跑去廖昭顏那里聊天,蹭吃蹭喝。連太子殿下找她下棋都好幾次走空,一氣之下讓廖昭顏搬來胥綰月殿里,命兩人同吃住。
這令胥綰月很是喜歡,她上輩子躲她媽時同佳佳一起住過一段時間,自認睡過同一張床才是好閨蜜。這輩子自然只有和從小喝同樣的母乳長大的朧月這么做過。自進宮來,朧月怕胥綰月被人落下話柄,便再也沒有和胥綰月如此親近過了。
趁此機會,胥綰月將兩人拉上了床,維帳一放,把三人圈進床里。看起來跟個秘密基地似的,胥綰月很滿意。
“誒呀昭顏,這J比K小,你快收回去。”胥綰月拉著兩人圍在一起打牌。胥綰月進宮之后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打過牌了,還是抱病時朧月怕她無聊,提醒了她,她這才想起來還有這等娛樂方式,立即繪了牌。
朧月從小到大打牌都沒贏過胥綰月,這回有廖昭顏這個新人的便宜占,幾天下來嘗到了勝利的滋味,便有些上癮。
至于廖昭顏……胥綰月從教太子殿下摩爾斯電碼起,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教書的天賦,便很享受將知識教授他人的過程。最近幾日教了廖昭顏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廖昭顏甚至都能參與胥綰月和朧月的話題了。只不過打牌確實不是廖昭顏強項,她不大記得住那些字母牌的大小。
胥綰月又安慰道:“沒事,一開始都是這樣的,朧月記牌面大小也記了好久呢。我趁她那時記不住牌,贏了好幾場。哈哈哈哈哈哈。”
胥綰月說著,手上扔出一張鬼牌,看朧月立即甩了一副炸彈炸她,嘖嘖出聲。
“那時小姐可能壞了,冬天不愿出門,就和我賭,若是我輸了,就要代小姐去練功。我輸一回氣不過,結(jié)果連輸了五回!只好代小姐去五天……氣得小姐的師父第三天拉著我去老爺那里告狀!”
廖昭顏聽著也來了興致,臉上抑制不住地笑:“然后呢?胥老爺怎么處置的。”
朧月聽胥綰月已經(jīng)笑出聲,自己也哈哈哈笑起來:“老爺哪里舍得罰小姐,小姐又攔著不讓老爺罰我……胥老爺就問他,能不能帶著我一起教了,好讓我將來也有點武功可以保護小姐。無名師父氣得眼睛都瞪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回連廖昭顏都止不住笑聲了,屋外風雪犀利,屋內(nèi)帳中三人自成一片暖色。
“哦對了,”朧月突然想起一件趣事,“我今日傍晚去花園替小姐折花,正撞上伶人們收拾樂器,你們猜我看見了什么?”
胥綰月立刻按耐不住問道:“是什么?是什么?太子又有新歡了?誒呀你別吊我胃口了!”
雖然一開始對這類話題很不適應(yīng),但這幾日見胥綰月與朧月聊得如此起勁,廖昭顏愣是被培養(yǎng)起了些許興趣,一張臉上寫滿了好奇。
“嗯哼,”朧月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上次那個吹笛子的伶人在擦箜篌!”
聽到這里胥綰月已經(jīng)驚呼出聲,連忙問道:“然后呢?你有看到那位彈箜篌的少年是什么反應(yīng)?”
“有有有,他什么都沒說,后來兩人還一起搬箜篌來著!”
胥綰月又一聲驚呼,連廖昭顏也忍不住道:“什么箜篌還得要兩個男子一起搬的……”
“可不是嘛,”朧月感嘆,又忍不住往下說,“我還打聽到這兩人是一同入的東宮,吹笛的叫張晚風,彈箜篌的名為許夕云。”
胥綰月就差沒跳起來了,激動地握住朧月的手:“風云cp是真的!!!青梅竹馬果然永遠都不會過時!!!!!”
說完兩人又開始悉數(shù)先前偷看太子聽曲時的種種,廖昭顏如今雖然還沒有膽子和她們一樣跑去偷看,但也挺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能接上幾句話。
胥綰月照顧她,時不時要給她科普一番:“昭顏,你看我們這樣放下帳子來聊這些,這叫‘圈地自萌’。咱們自己聊得開心就好,千萬不能舞到正主面前,要是惹他們不開心了,兩人生了嫌隙,我們就連糖都磕不到了!得不償失啊!”
廖昭顏立即認可地點頭,表示這些話題都會爛在她心里。
看她這么通情達理,胥綰月很受用,三個人又嘰嘰喳喳聊上好一會,等過了子時命朧月下去吹燭熄燈,三人才戀戀不舍得擠在床上睡去了。
胥綰月向來睡得淺,半夜突然感覺到有冷風劃進屋內(nèi),又好似有什么東西滾落在地,當下被驚醒了。
她躡手躡腳起來,小心著不驚動床上睡得正熟的兩位,掀開帳子探出身去。
窗子果然被打開了一扇,風雪從中灌進來,冷得胥綰月直哆嗦。憑著月色,胥綰月尚且看清床臺下蜷縮著一個人,那人穿著夜行衣瑟瑟發(fā)抖,身上有不少傷口,月光將上面的血跡照得亮晶晶的。
胥綰月下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經(jīng)過桌前時摸走了桌上一把切水果的小刀。
“你是什么人?”胥綰月上前質(zhì)問,卻發(fā)現(xiàn)那人并沒有作答,可能已經(jīng)沒了力氣。她把小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把掀了他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薄白的臉來。
這溫柔得雌雄難辨的眉眼,令胥綰月覺得有點眼熟,立即在腦海里搜索起來。
顧時遷……
不知道他這副刺客模樣是去做了什么事?他是皇帝那邊的人還是是太子的人?
胥綰月不清楚他的立場,不知該如何處置……猶豫著是叫護衛(wèi)來還是自己偷偷去找太子。
大概實在是太冷,帳中兩人也醒了,從帳子里探出兩顆頭來。
“小姐,什么事?”朧月問道。
擔心他被發(fā)現(xiàn)身份,胥綰月立即把面巾給顧時遷系了回去,然后轉(zhuǎn)頭道:“沒什么,進了膽大的賊,已經(jīng)叫人打趴下了。你守好昭顏,兩人不要下來,我去去就回。”
因胥綰月是富商獨女,自小就經(jīng)常遇到搶劫綁架之類的事,朧月也就有了應(yīng)對經(jīng)驗。聽了胥綰月的話,立即拉著廖昭顏坐回帳里,開始安慰廖昭顏。
可惜胥綰月的三腳貓功夫?qū)嵲谑翘珷€,進了太子寢殿的地界,沒走兩步就被太子的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了。雖然他們立即發(fā)現(xiàn)了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妃。可胥綰月行跡鬼祟,為太子的安危考慮,還是把她架進了太子殿里。
胥綰月發(fā)現(xiàn)太子殿里立刻點了燈,沒隔多久們就被打開了,看著連衣裳都還算整齊的太子,就知道他根本沒睡下,看來是在等顧時遷了。
因這在場人數(shù)眾多,胥綰月立即行禮,信口拈來:“殿下怎罰得顧郎君如此重……我夜來無眠,路經(jīng)荷塘散心,竟發(fā)現(xiàn)顧郎君身受重傷臥倒在路旁,近乎垂死還不忘與我哭訴。我已命人帶去我那處照料,殿下還是快些去看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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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無鹽
突然想到,那……太子和太子妃的cp名應(yīng)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