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姬瑤確實并沒有像風遷那樣信任胡建元,姬瑤有一種感覺,胡建元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蠢。
一個有著不少心腹,又能安全的從哪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毫發無損的脫離出來,怎么看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就連風遷這樣一個能掐會算的人,都是丟了半條命,才勉強脫離那個地方,一個看似很蠢的武夫,卻毫發無損,這里面的戲可就多了。
之所以拉胡建元入伙,姬瑤也是有著自己考量,這個人帶著十來個心腹,跟著風遷,不說其他,之后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會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要怎么才能讓胡建元和他帶的人不將這些事情泄漏出去?拉他入伙,這是姬瑤現在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第一摸不準胡建元對風遷是否沒有一點壞心思,第二摸不準胡建元的下屬是否會有不靠譜的人。
無論哪一點,只要拉胡建元入伙,就有的是辦法和他周旋,也能讓風遷對胡建元提起一絲防備,早做打算。
姬瑤的打算,可以說完全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胡建元在聽姬瑤拉自己入伙的時候,就知道姬瑤有可能看穿自己平日里的偽裝。
但是看風遷的神色,應該不明白姬瑤的用意。不過也是,風遷是三人之中最單純的一個人,兩人都遭遇了皇帝的背叛,胡建元的心思是又沉了一分。
但是風遷依然還保留著一絲單純,這也是胡建元為什么會來姬家村跟著風遷的原因。不說其他的,至少風遷這個人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
想到自己為了脫離官場那個大染缸,和皇帝做的交易,胡建元心里有一絲的愧疚。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也算是逼不得已。
只是胡建元自己怎么也沒有想到,算天算地,就是沒想到風遷會取姬瑤這么個媳婦,聰明、警惕,心眼還多的要死。
胡建元確實聰明,只是他算計錯了一點,風遷早就不是之前那個風遷,心計或許還比不過他和皇帝,但是假以時日,風遷自然不輸于他們。
姬瑤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不明白,到后面姬瑤解釋分析之后,風遷終于明白姬瑤是想把胡建元強行拉到一條線上。
但是又在這條線上打上一個結,把胡建元單獨分開,又對此人防備不已。這就是暗里告訴自己,此人不可信,至少目前是不信的。
風遷在經歷過背叛之后,對曾經的摯友也好,認識的人也好都重新認識了一遍,信任早就在不確定的線上來回試探。
對比這些人,風遷更相信姬瑤,從認識開始從未傷害過自己,甚至一直全心全意的護著自己,誰輕誰重,風遷早就做出了選擇。
風遷看胡建元看著自己,扭扭捏捏、磨磨蹭蹭的說道:“老胡啊,咱們雖然是摯友,但是這個事情是瑤瑤做主,我不插手的,你別看我,我地位真的挺低的。”
“咳咳!”胡建元捂嘴輕咳兩下,自己本是試探一番,沒想到如今卻不好下來了。
姬瑤見風遷的表現,悄悄的勾了勾嘴角,隨即又一本正經的對胡建元說:“你別覺得我坑你,一年啊!讓你和你那十來個兄弟白嫖啊!兄弟,這開銷很大的。”
胡建元自知今日是只能跳上這根部怎么結實的繩子:“我又沒說不投銀子,挺弟妹這么一說,我到是覺得弟妹人不錯,看來哥哥我以后能不能有銀子娶媳婦就靠你們兩了。”
姬瑤和風遷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哎!放心,肯定不會讓你虧本,今日你就住我睡的那屋吧。”姬瑤說著就要帶胡建元去自己那房間。
“那你呢?”胡建元問道。
“我搬過來住,風遷現在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我過來也不會不方便。”姬瑤一邊走一邊說。
風遷在身后聽到姬瑤說搬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臉到耳根都紅了,姬瑤經過這一個月的進補,不說變的多漂亮,至少看起來是一個健康的體魄。
臉也變得圓潤,只是皮膚不是很好,不過和村里的女人比,還是有一些姿色的。
姬瑤陸陸續續的將自己的東西搬到風遷的屋里,夜里,胡建元早早的回到自己房間。
風遷房間的門因為白日的時候被胡建元給踢了下來,重新安上去有一點歪斜,不過好在鎖門還是鎖的緊的。
姬瑤和風遷坐在床邊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最后還是姬瑤打破沉默。
姬瑤:“我睡床,你打地鋪。”
有床還想我睡地上?做夢。
“我也要睡床,我還是傷患!”風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受傷而有點小得意。
沒錯,風遷現在內心有點小嘚瑟,自己一個傷患,想來瑤瑤也不會把自己趕下床。
姬瑤也是郁悶,那胡建元奇怪的很,安排在后面的房間,又怕半夜打探之類的。
兩個人在一個房間,睡覺又是一個大問題,姬瑤想到這個也放棄了:“你說咋睡吧!”
“一起睡啊!我們是夫妻,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嗎?”風遷眼神游離在一旁,就是不看姬瑤。
姬瑤有點小郁悶:“我們是要和離的!再你休妻也成啊!”
風遷腦海里靈光一閃,擺出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看著姬瑤說道:“我老風家只有喪偶,沒有和離,沒有休妻,若你非要和我分開,你就說你想要怎么死吧?”
姬瑤被噎了一下,自己是被嫁出去的,又不能休夫,而風遷永遠都是一副不和離、不休妻的樣子。
現在又多了一種態度,你想怎么死,告訴我,我滿足你。
姬瑤無語望天,這婚,是要綁定一生的節奏,認命的把被子在床上鋪好。
“睡覺。”姬瑤說完也不理風遷,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風遷見姬瑤將自己將自己裹成一個蟲,更是忍不住嘚瑟的心情。
“有句俗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都嫁給我了,就好好的做風家媳婦,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風遷絮絮叨叨的念著。
姬瑤被弄的煩不勝煩,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對著風遷吼道:“睡覺!瞎嚷嚷什么!大半夜的!”
風遷吧嗒了一下嘴,有一絲回味無窮,內心被滿足的感覺充斥著,順了姬瑤的意,躺了下去。
見風遷終于閉嘴,姬瑤松了一口氣。
一夜好眠。
第二日,姬瑤是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吵醒的,醒了之后發現風遷早就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有一絲的生無可戀。
姬瑤從窗戶縫隙中,看到外面天都還沒亮,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吵鬧聲。
“外面怎么那么吵?”姬瑤還未開眠,說話有一些軟糯糯的。
風遷被聲音一下吸引過來,偏頭看到姬瑤臉上還印著睡痕,雙眼迷離。
心不由的感到有些顫抖,風遷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姬瑤的臉,好軟……
姬瑤被風遷這一戳臉,就清醒過來,拍開風遷的手:“瞎戳什么?問你呢,外面怎么回事?”
風遷遺憾的收回手:“老胡的人昨天夜里到了,現在在操練。”
“天都還沒亮!”姬瑤雙眼無神,隨即生無可戀的問道:“每天都這樣?”
“嗯。”風遷也生無可戀的望著房頂,講道理,好不容易過上舒適的生活,實現睡到自然醒,現在突然又要回到天天被這聲音吵醒的日子,簡直是折磨。
兩個人挺尸似的,躺在床上,直到天微微亮,姬瑤才認命的起床,做飯。
姬瑤穿戴好,打開門就見十二個人,都瞪著亮晶晶的雙眼看著姬瑤,姬瑤被瞪著的一個哆嗦。
“風嫂子!”十幾人整齊劃一的吼道。
沒錯,對姬瑤來講就是吼,姬瑤整個人感覺太不好了,聲音大的像是要掀了房頂。
而且,風嫂子?什么鬼稱呼?姬瑤臉色鐵青,繼早上被吵醒,一個風嫂子的稱呼讓姬瑤實在忍不住爆發。
姬瑤雙手叉腰,兩腿微微分開站立:“風嫂子???知道的明白你們在叫我嫂子,不知道還認為你們在罵我是個瘋子!”
十多個人被姬瑤這氣勢給嚇得縮在一起,老大說過,這里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風遷的媳婦。
老大還說,讓他們嘴要乖一點,不能和曾經一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老大還說,惹到風遷媳婦,壞了他的事,自己一群人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這十幾人的內心都開始微微顫抖,老大還說過,要是風遷媳婦生氣了,那他們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可能、大概、沒飯吃!
對于這十幾個人來說,這簡直是人生之中最大的威脅,他們已經兩頓沒有吃飯了,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
好不容易等到姬瑤起床,一群人就如嗷嗷待哺的雛鳥,結果,現在卻很有可能沒有人投喂!這簡直是人生之中的最大危機。
一個機靈的男子被推了出來:“嫂子,我們錯了!這一切都是風哥姓氏的鍋,都怪他姓的太難聽。”
姬瑤:……
這鍋甩的……如此的別致……
此處本需要她說些什么,姬瑤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擺了擺手,示意算了,不想理這群人。
姬瑤惆悵的走到廚房,一想到要做好多人的飯就感覺心累。
“我為什么要一個人做?那么多人不是嗎?”姬瑤自言自語的說道。
隨即噠噠噠的跑到院子里,隨便叫了兩個人,回到廚房一起做飯,看著眼前忙碌的兩個人,一絲絲自豪由內而生。
姬瑤內心有了一絲滿足感:以后自己也是有下手的人了,想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一個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