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沒有感情經歷的人在討論感情如何,聽起來就有些可笑。
當電視中播報到W國因為病毒流感每年的死亡占比時,梁淺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著手機進了主臥,錦玉塵只聽到一句“喂,你好。”
梁淺進去不過短短幾分鐘,錦玉塵卻感覺過了幾年的時光,若不是隱約聽到房內還有說話聲,他都要破門而入了。
錦玉塵隱隱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太好,打算有時間了就去看醫生。
梁淺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瞪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錦玉塵。
錦玉塵一臉茫然,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接了個電話他就被打進牢房了?
“我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嗎?”
看到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樣梁淺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了,別人做的事與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沒有。”梁淺嘆了口氣,盡量調整自己的心態。
“發生了什么?方便的話我可以當你的樹洞。”
梁淺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警局剛剛來電話說是查到了上次入室搶劫的主謀。”
錦玉塵藏在靠墊下的手指悄悄捏緊,俞家常芷蘭、還有...
“俞家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梁淺的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顯然是非常非常不滿,暫時又沒有解決辦法。
“你可以起訴主謀,我可以幫你找律師。”
梁淺竟在錦玉塵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委屈,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已經幫我太多了。”梁淺說的是真心話,更是在心底偷偷補了一句‘對不起。’
對方真心實意的待她,她卻滿心都在盤算怎么利用他,怎么利用他的資源和人脈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若俞家人是主謀,我至少要擔一半的責任,要是沒有我,俞家也不會對你如此死纏爛打。”
錦玉塵有句話說對了,如今的事情他確實有一半的責任,若不是他有心算計,俞家也不會對她如此死纏爛打,若不是他步步謀劃,俞家更不會想要把她找回去。
一切都是算計。
從他提出要俞家人找到梁淺,這中間只隔了一天俞家就找上門,說明俞家一直在關注她,卻從來沒想過把她姐回俞家。
不是疼她愛她,而是把梁淺當做了后背之路。
天蒙蒙黑,錦玉塵就離開了格林灣,以朋友之名的落宿總歸有損女孩子的名聲,向恒早已開車在樓下等候。
“查到什么?”上了車錦玉塵的一身疲憊披展開來,哪怕是下午睡了一覺,之前連軸轉的身體依舊緩不過乏。
“是俞家的車,上車的人需要時間細查。”
“俞家。”
最近俞家小動作不斷,連俞北晶的事都沒絆住俞志新的步伐。
錦苑。
車子開進錦苑錦玉塵就下車了,上次從外歸來的錦玉修的副駕。
“什么時候回來的?”錦玉修看著弟弟眼底的烏青有些心疼。
“早上。”錦玉塵腦袋靠在窗戶上閉眼小憩。
“你是又忙了一天還是去找你的小姑娘去了?這一臉的腎虧樣。”錦玉修打趣他,這話說出來就是給他添堵的,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他還是清楚的,這方面他還是有信心的。
“一聽就是你最近夜生活不和諧,嫂子又把你趕書房睡去了?”
錦玉修聽了一臉菜色,果然是親弟弟真是一語中的,被老婆趕出臥房的第三天,委屈巴巴不能說。
“你又干什么事惹嫂子生氣了?”
“你當了三十年的單身狗能知道什么?”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
“至少我沒被趕出去睡書房,不像你三天兩頭惹嫂子生氣,書房都成你第二個臥室了。”錦玉塵把身體坐正,“說說吧,我幫你出出主意。”
當然是餿主意,讓你剛說我當了三十年單身狗。
錦玉修把車停好坐在車里也不著急下車,“她這幾天腸胃不怎么好總是吐,我說讓她去醫院看看,爸和媽下鄉了也沒人陪她,我也抽不出時間陪她去,說完我就去睡書房了。”
“家里是不是要添丁進口了?”錦玉塵轉頭看他哥。
他不得不承認別看他哥看起來很厲害,在外面能力強又是民眾信任的好領導,但是在家確實是個“白癡”!
也就他嫂子能包容他,換一個,后宅早就燒的一根毛都不剩了。
“你倆年紀也不小了,添丁進口不是很正常的事,媽私下里也念叨,不想給你倆壓力才不跟你倆說的。”錦玉塵看他哥拿一臉傻樣,上手錘了他一下,吱個聲啊。
“嘭!”回應錦玉塵的是重重的關門聲,留錦玉塵一人坐在車里看他哥狂奔的背影。
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見他哥如此暴躁著急,那些家規教養都丟到太平洋去了。
慢悠悠的拎著衣服進屋,若是家里真的要添丁進口真是件喜事。
他還真有點羨慕他哥,行至而立之年,他連媳婦兒都沒搞定,還在跟媳婦兒做朋友呢,生怕嚇跑了她。
這進度,真的、太慢了!
剛躺在床上就聽到他哥一陣狼嚎,將被子又往上扯了扯,蓋住腦袋,知道的是你當爹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哥受刺激發狂了。
身體很疲憊,得到這樣的消息也很興奮,開始在腦子里幻想他和梁淺以后的生活。
老大家有孩子了他們不要也行,他的淺淺要是喜歡他們就生。其實他更喜歡只有他們倆的二人世界。
梁淺喜歡狗,最好再養只牧羊聽話又聰明,日落相擁而眠,日出睜眼她就在他眼里,就在他懷里。
想著想著錦玉塵就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如此美好,夢里他的想法都實現了,第二天醒來時錦玉塵還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直到大腦徹底清醒,對于如此大的心里落差心里難受的緊。
“唉,什么時候才能把人徹底拐回家啊。”
起早用餐,就見他哥一臉你快來問我的模樣,“你收起這副表情,讓你下邊人看到了準以為你被下降頭了。”
“那你問我。”
“我拒絕問你。”錦玉塵是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哥。
“你問!”
“我不!”
“你問不問!”
“我就不問!”
兄弟倆加一起有六十幾歲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吵嘴,坐在一旁的安筠笑了,從餐桌下踹了錦玉塵一腳,錦玉修向她投來委屈的眼神。
“你多大了還和弟弟吵嘴,也不知道讓讓他。”
“老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弟弟也三十的人了,你竟然向著他不向著我。”
“哦,那我可能是突然發現云還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弟弟。”安筠無視錦玉塵的眼神,她就向著錦玉塵。
錦玉塵給他哥一個傲嬌的表情,喝完杯中的豆漿打了招呼出門了。
看哥嫂如此恩愛,他已經開始期待婚后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