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酌在房里打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智,給姐姐來點兒硬家伙,加特林或者是AK啥的都行。”杜清酌終于停了下來,溝通腦子里的小智。
沒動靜。
“小智?小智!”杜清酌連著喊兩聲。
小智悠悠道:“酌酌啊,這個可不行,黃教授制造我的時候,第一條禁制就是不能傳送武器,不論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黃教授最怕的就是壞人打我的主意,把我用于戰爭。”
怪不得每次打架小智幫忙,傳過來的都是廚房里的東西,什么辣椒面,什么平底鍋,原來是因為這個禁制,杜清酌一屁股坐在床上,看來只能等了。
杜清酌在焦灼不安中渡過了一個晚上。
清早起來,雨堡的比賽繼續進行,只剩下五個參賽者,預示著比賽將要接近尾聲。
雨堡大堂,中央放著五張床位,用來放置病患,四周早就圍滿了觀眾,是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貴客,上到王孫貴族,下到醫藥世家,此次觀賽的,可都不是什么平頭百姓。
就在昨天,五位參賽者各自休息,三位主考和十位副考全體下場看病,又贈送了很多藥材給貧困的患者,然后打發百姓們回家了。
百姓打發走了,最后這幾輪比賽,就是給有錢有權的達官貴人準備的。
雨堡的強大并不是沒有原因的,義診加上送藥,籠絡了太多的民心,有錢的和當官的更惜命,給他們安排了專場,將來他們維護雨堡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做對雨堡不利的事?
比賽開始,五位患者或被扶著,或被抬著,安置在五張床上。
這次來的五位患者,身份都很顯赫,身上都有多年未愈的頑疾,借著此次比賽的機會來碰碰運氣。
就算是參賽醫者不能醫好他們的病,三位主考和十位副考也會聯手醫治,這些考官都是成名多年的名醫,也算是一個名醫大會診,要是連這都治不了他們的病,那就只能等死了。
還是老辦法,抽簽決定治療順序。
杜清酌抽了個三號,然后站到三號床前。
床上躺著一位年輕的女子,女子衣著華麗,卻瘦得皮包骨頭,一個碩大的肚子讓她無法仰面躺著,微微側著身子,喘氣都顯得費力。
女子眼巴巴地看著杜清酌。
杜清酌走到女子面前:“這個樣子多久了?”
女子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三年多了,開始的時候只是微微腹痛,肚子稍微長大一些,找了好多醫生都沒看好,后來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大了。”
“原本就嫉妒我的庶妹誣陷我,說我未婚先孕,還懷了鬼胎,從小定下的親事被夫家退了,那薄情的郎君轉眼就娶了我的庶妹。”
“父親也嫌我丟人現眼,要把我趕出家門,母親拼了性命救下我,把嫁妝銀子全都拿了出來,這才把我送到這里。”
“昨天我看過您的比賽了,您很厲害,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女子一看就是識文斷字的,說話條理清晰,幾句話就打動了杜清酌的心。
杜清酌心情很復雜,一夫多妻制,這真是舊社會的糟粕啊,大戶人家的內宅斗來斗去,毀了多少女子的前程。
小智能透視,但是費用太高,平時杜清酌不舍得讓小智出手,為了這個可憐的女子,她決定大方一次。
幸好小智偷了那么多金子,消耗一些也沒問題。
小智出手,必有驚喜,站在女子面前,杜清酌眼前出現一個大屏幕,是小智透視后的結果,清晰的畫面展現在她眼前,別人卻看不到。
腹腔后壁有一個足球大小的腫瘤,肚子里滿滿的腹水。
杜清酌嘆了口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能開刀手術嗎?
杜清酌看向王仲景,師徒默契,王仲景也看著杜清酌。
杜清酌拿手比成刀,在女子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王仲景會意,這是只能開刀了。
王仲景在自己耳朵上比了比,示意杜清酌,患者是個有耳洞的姑娘。
杜清酌立刻明白了,可愛的小老頭真是聰明。
杜清酌立刻和考官請示,患者病癥在腹部,又是個姑娘,治療需要脫衣服,當著眾人不太合適。
謝香雨道:“那就請這位病患到內室治療,男女有別,其他人也不方便進去監考,就由我親自監督杜姑娘的比賽吧。”
王仲景沖著杜清酌點了點頭,意思是謝香雨接受能力強,又值得信任,讓杜清酌放心讓她監督。
事情商議妥當,患病女子被抬去內室,杜清酌和謝香雨也先后進去了。
謝香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慢慢地搖晃著。
杜清酌和負責后勤的雨堡下人要了個木盆。
杜清酌先給女子脫去了衣服,然后帶上乳膠手套,在女子腹部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消毒,抹了點麻藥,直接用手術刀在肚子上開了一個小洞。
杜清酌把一根靜注用的乳膠管插到洞里,用醫用膠布固定好,乳膠管另一端放在木盆中。
管子進入腹腔,立刻有淡黃色的液體流了出來,木盆里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音,如同在下雨。
過了沒多久,女子因為腹水漸漸排出,肚子沒有被撐得那么疼,竟然舒服的睡著了。
謝香雨看著杜清酌的動作,除了刀子割肚子時有點緊張,表情竟然沒有太大變化。
見患者睡下了,謝香雨站起身走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杜清酌手中的材料,乳膠管、醫用膠布,連那把用過的手術刀都拿起來端祥著。
“她的肚子是因為有積水,所以才這么大?”謝香雨看著杜清酌的臉,問話的時候象教授帶著的小研究生。
杜清酌搖了搖頭:“她肚子里不僅有積水,還有一個大瘤子。”
杜清酌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這讓謝香雨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那怎么辦,用什么藥物能化解腫瘤?”謝香雨開始過濾腦子里的醫學典籍。
“我現在也沒有很好的藥方化瘤,所以只能打開肚子把瘤子拿出來。”杜清酌話說得平平淡淡,可是聽在謝香雨耳朵里,看杜清酌的眼神都變了,就象在看一個屠夫。